穿为偏执主角的反派黑月光(72)
就比闻映潮小个十来天。
闻映潮的生日是2696年6月13日。
但顾云疆在与他相遇之前,显然没有觉醒过任何能力。再者,人怎么可能随便穿越繁花之苑,去往晨曦之岛?
何况档案中的实验体“日晷”,只有五岁。
人偶游戏取材于现实,而非全部是现实。或许只是它编纂出来的小支线。
闻映潮将档案存在终端内,顺手打开宴馨乔的个人资料。
他还是很在意顾云疆的态度。
遮掩不住,非常明显。
“不过挺巧的,”闻映潮巧妙地掩盖掉自己的想法,不让顾云疆知晓,接着放出一点点根须,去试探,“你生日也在那天吧。”
顾云疆说:“嗯,毕竟和我同天出生的人那么多,往人群里一抓,都能有好些个。”
还真是。
闻映潮不揭穿他,缓声道:“对啊。”
不知道顾云疆看出来没,总之,二人各怀鬼胎。
管理处的资料果真与综合办公室公开的不一样,标着的是档案,实则是与方才那份“???”同类型的观察报告。
宴馨乔的报告从2710年开始。
十五年前,她和宴楠来到机构的那天。
前面四年,宴馨乔的能力检测报告一律正常,等级徘徊在“B”与“C”之间不等。直到两个月前的检测,报告下的文字变了样。
实验进行58个月记录。
能力:实验效果显著,波动范围异常,疑似进化,留待后续观察。
实验进行59个月记录。
能力:确认进化为“S”级执灵者,空间领域能力“二重世界”。
已通知冥渊。
这是最后一条记录了。
“已通知冥渊”。
短短一行小字,太刺眼。
难怪所有人偶都避讳莫及,想必单单“冥渊”一词,便是他们都不得靠近的禁忌。
闻映潮认真分析:“他们的现状正是二重世界造成的,宴馨乔本人不在机构里,比起刻意为之,我倾向于能力失控。”
他和顾云疆异口同声:“国王诅咒。”
闻映潮说:“她不会离机构太远,能力的范围有限,最大的可能是被限制了自由。”
他想到了另一个人:徐殊。
“你翻翻,”顾云疆说,“我看见了,她的……”
一道黑影忽地从闻映潮的眼前擦过,从上至下,坠落。
“她……”
“咚”!
顾云疆的意识传导被这声巨响打断。
周围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吵闹,或许这么说并不准确,因为就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就如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中,瞬间炸开!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老师……时老师坠楼了!”
“救护车,快救人啊!”
“死人了!”
闻映潮站在栏杆边,出神地看着楼下破碎的躯体残片,一块一块,裂得彻底。
没有血液,他们是塑料人偶。
不会有救护车来的。
人偶游戏,只界定在机构这点范围之内,此外,是无尽黑暗。
“他是因为我死去的,”闻映潮声音微弱,语气薄凉,“他给我开了权限,让我发现了冥渊的秘密。”
周边吵起来,不少人为了时终的死去而慌乱,奔走。老师们拦住孩子,不让他们出去。
这点努力无济于事。
已经不少人偶目睹悲剧的诞生。
手忙脚乱。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闻映潮,不要太自责。”顾云疆说。
“我没有自责,”闻映潮说,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栏杆,“从宴楠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了,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开始不愿意配合,反而四处试探。”
“这场人偶游戏,是由他们,由觉醒者一个个用命堆出来的。”
“我每接近一点真相,就有一个人偶随之死去。”
闻映潮看了会这慌乱的闹剧,在人偶群中锁定了剩下的几个觉醒者。
“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
觉醒者们神色淡定,他们在不同的位置,目光投向楼底那堆残片,把手叠在胸前,做着统一的手势。
闻映潮跟着做。
他明白这手势是什么意思。
“愿所有人都能在蔷薇墓土得到安息。”
第52章 占卜(19)
“队长。”
澄海作为天网总部的所在地,处于繁花之苑的中心之处,比南桥要近上不少。顾云疆抵达的时候,两个被他临时调来的队友已背着包在出口等候。
一个身量极高、肌肉紧实、模样英俊,勾勒出漂亮清晰的下颚线,一见便经常锻炼,适合出外勤。
另一个气质优雅,正装革履,脸上戴着副金边眼镜,妥妥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柏青,阿离,”顾云疆搭上两人的肩,一人一边,浅笑道,“休假还要你们过来,麻烦了。”
“队长的事哪叫麻烦?”
“贵公子”阿离冲着顾云疆弯弯眉眼,唇角微动,让人觉得他在笑。
“你的行李?我拎着吧。”
“你拎什么,”柏青捅他,“这种事当然我来。”
阿离瞪回去:“这事你也要和我抢?”
又开始了。
顾云疆哭笑不得:“停,别较劲啊。”
“干正事呢,里头东西不多,轻。我自己来就好。”
他话音一转:“打审批了吗?”
“打了,”阿离说,“还要经过一堆程序,上面一时半会看不到,我们先斩后奏?”
顾云疆沉思片刻,道:“动手吧,先伪造一份文件,联系冰海。”
阿离:“行,队长勇敢飞,出事一起背。”
“走,”柏青说,“我们带了东西,都在车上,有定位吗?”
顾云疆:“有。”
他通过闻映潮的眼睛,看清了那帮人所在的区域。
“先不过去,别打草惊蛇。”他说,“再等一会儿,朝雾那边也在行动。”
“最好能一网打尽。”
外边冷,不适合多谈。三人讲了几句,就钻进停在路边的车中。
顾云疆坐在后座,在导航上圈了个位置。
刺蘼小区。
值得一提的是,它建立在冰海福利机构的废墟上。
刚刚完工五年。
“闻映潮,”他开口,“你还好吗?”
谢邀,很好。
闻映潮坐在天台的阶梯上,冰海的寒风呜呜地响,他任风吹着,吹散他一头黑密的长发。
“你昨天还发着烧呢,别再给自己冻感冒了。”顾云疆顺口关心了一句。
闻映潮:“死不了。”
他说:“这样更清醒,时终是从这里坠下去的,我检查过,栏杆没问题。他可能避开了镜子,白天也没有月亮。”
“所以,禁制用了这种方式,正对着管理处,正好让我能看见他坠楼的表情。”
闻映潮往楼底看:“警告我。”
天台非常高。
残片已经被收拾掉了。
但不知情的普通人偶之间,仍弥漫着窃窃私语,与恐惧。
闻映潮不关心他们的情绪,通通屏蔽。
无知是福,他们很快就会将今天发生的、近几日发生的全数淡忘,然后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