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他总把清冷老婆亲到哭(103)
“顶替的事情,奶奶全程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她在山里活了一辈子,能有什么原因去坐牢?”
周崇还是沉默。
单卿山把信举起来。
一言未发,却将周崇搭建起来的防御塔轰了个粉碎。
“这是什么?”
“信,我妈妈写给五年后自己的信。”
卧——槽——
周崇人傻了。
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
难不成,上辈子的卿山小宝就是看了这封信知道的真相?
单卿山声音平静,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这封信的真伪还有待查证,我希望在我去查之前,你能没有任何隐瞒地告诉我。”
周崇嘴唇颤抖。
内心纠结。
小宝刚进门的那个脸色,他现在异于往常的平静。
他怎么说得出口?
亲口告诉他真相,再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上辈子那样?
单卿山的双手撑在桌子上,好像不这么做,他就站不住。
“你不说我也会去查的。今天这件事情来得很突然,我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周崇听到他这样说,心疼的都要碎了。
“小宝……”
单卿山:“我愿意相信你。”
周崇愣住。
他看到单卿山紧抿着嘴唇,眼泪从眼眶里,倏然落下。
他赶紧上前去擦。
“小宝,你别哭。”
单卿山没看他,只将他的手挥开。
嘴唇颤抖,声音也在颤。
“我很害怕抽丝剥茧地去查,这和钝刀子割头没什么区别,一次性告诉我。”
周崇听不得这句话。
眼睛都红了。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求你别哭了。
周崇:“我做过你和单怀的亲子鉴定,你不是他的孩子。但又确实是那个老太太的孙子,所以你的父亲基本可以确定是单明理。”
单卿山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控制情绪,保持冷静。
唯有冷静,才能思考。
“他怎么死的?”
“车祸。”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难产。”
单卿山承认,听到这两个字,他松了一口气。
“你继续。”
“当年,伯母为了找伯父去了村里,是单芳带的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伯父已经不在了。伯母住了两天,没想到碰上了送伯父骨灰回来的单怀。单怀看到伯母起了色心,强|奸了伯母。”
单卿山豁然转头,不敢相信。
周崇顶着他的视线,如鲠在喉,心疼不已。
尽可能简单地还原事实。
“伯母为了能让你平安降生,谎称你是单怀的孩子。老太太信了,村里人也信了。后来孕检,暴露,虽然没有声张,但单怀丢下伯母不管走了。”
“然后呢?”
“伯母打算生下你以后,再走。没想到难产去世了。”
单卿山冷冷逼进一句,“没了?你有隐瞒吗?”
周崇无奈。
“你母亲生产的时候,他们没找医生。”
单卿山的手陡然从桌子上垂下,又迅速攥紧成拳。
“为什么不找医生?他们这是谋杀。”
周崇:“医疗条件落后,单芳和老太太觉得他们两个能行。想找的时候,来不及了。”
单卿山一动不动。
良久,忽然笑了一声。
这声笑让周崇如临大敌,心里发毛。
“我妈妈是自己去的,自己要留在那里,甚至是自己谎称怀了单怀的孩子,算不了人口拐卖。山区医疗条件落后,我妈妈确实死于难产。所以……”
“判不了。”
“奶奶她……她肯定想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人都死了,翻账没有意义,还会影响儿女的生活,所以……”
“她瞒了我这么多年。”
他脑子转得太快,太聪明。
周崇感觉单卿山在一点点碎掉。
他要托住他。
连忙补充。
“强奸判了,老太太因为包庇判的,还有单芳,她也该坐牢的。但是她偷了黑老大的东西,残废了,又要坐牢,她接受不了自杀了。小宝,我们可以等,等单怀从牢里出来,我会想办法让他偿命的。”
单卿山猛然失控。
“他们害死了人却可以心安理得地活这么多年吗?!”
周崇面色一白,呼吸凝滞。
单卿山双眼猩红。
“他们活得比我还好……而我,照顾了害死我妈妈的人十几年!喊那个人十几年的爸!这十几年,他们是怎么看我的?”
周崇没见过单卿山如此情绪失控,言辞激烈。
又心疼,又害怕,又自责。
上辈子他独自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这一次他在,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周崇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伸手想抱他,“小宝你不要这样想。”
单卿山将他推开。
自己给了答案。
“笑话。”
他就是个笑话。
直到去年,他都还对单怀有希冀。
直到今晚,他都还对奶奶有孺慕之情。
单卿山看向他,声音可怕地平静。
“你为什么瞒我?”
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真相再残酷你也没有剥夺我知道的权利。”
周崇哑口无言。
单卿山眼神冷漠,没有一点儿情感。
“我讨厌你。”
第113章 你果然很讨厌
周崇愣住。
像个犯错了的孩子,自责,无助又迷茫。
“对不起。”
目光莹莹,不像道歉,像哀求。
手无寸铁的站在那里,将自己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单卿山的面前任由处置,好像轻轻一击,就能粉碎。
单卿山不忍。
他不知道如何消解内心的情绪,不想听到任何解释,转身进了房间。单卿山坐在床沿,忽然觉得心力交瘁,倒在床上发呆。
他看到周崇跟了进来,不敢打扰。
坐在门口。
看得到他的,最远的地方。
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周崇不敢离开。
哪怕单卿山此刻愤怒到拿刀子赶他走,他也不走。
周崇怕他想不开。
好在,单卿山没赶他,只是翻了个身,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孤寂,落寞,痛苦。
单卿山躺在床上,目光落在虚无的一个点,任由屋内的黑暗将自己侵蚀,拉自己下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周崇已经走到了床边。
单卿山转身,看到周崇拉了被子。
四目相对。
单卿山微讶。
消沉的情绪都被他打断了。
周崇只是愣了一下,就继续被子给他盖上,声音消沉。
“我以为你睡着了,天冷,不盖被子会冻到。”
单卿山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周崇,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神情落寞,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慢慢走远。估计又要走到门口,坐在那里守着他。
单卿山心神微动,说不清这一刻心底腾出的渴望。
几步就追上去,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话说得太重了。”
周崇只是一僵,立马转身将他抱紧,头埋在他的脖子里,紧接着就有热泪滚进单卿山的脖子里。
“是我说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但是,我太害怕了,我怕你受不住……我怕我会失去你……”
单卿山的心脏皱成一团。
周崇的怀抱,周崇的温暖,周崇的关心,周崇的害怕,一下子让单卿山情绪决堤,眼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一开始还能安静地哭,最后根本控制不了,在周崇的怀里哭出一声困兽般的悲鸣。
周崇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