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下(259)
“夏日图在绑架我时给我用过让我抽搐的秘药。”眼看对方要断他是羊癫疯,玩大发的军须靡赶紧圆谎:“我这年纪哪里知道opium果膏是什么味道,也许那时就已被人下了毒药。”
医家的眉头随之松开,但却紧了汉官的眉头。
这个小子,一看就非安分守己之辈。
随行的汉吏提上装满糖引的包裹,足以让在场的匈奴人换到属于他们的金饼。
“有五万之巨?”
“如假包换的五万。”
汉吏回道:“你可以现场验证。”
按照1糖引换10斤糖块的操作,如果他们操作得当,换到的可不止五万。
“……汉皇爽快,希望还有合作的余地。”
拿到钱的匈奴人也不逗留,没过夜便分散逃亡西域之北。
“有必要把我们当成豺狼虎豹吗?”第二天才启程送人的汉军不免嘀嘀咕咕:“担心我们黑吃黑啊!”
回收糖引的手续无比复杂,他们就算有能力去黑吃黑,也无法将黑钱洗净。
“除了这乌孙的小子,还有谁随咱们回去?”在此呆了两三年的汉军摸摸粗糙的脸蛋,想着回去一定要把身上搓个五遍有余:“楼兰的那位上了车不?还有莎车、若羌、精绝等地的国主?”
“楼兰的被安归亚压上车,其他的愿自费前往。”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咯!”
对方的话让军须靡感到不解。
但很快有事实解释他的不解。
第534章
祁连山下的小道是大汉通往西域的唯二途径,历史上因此路爆发的战争不计其数,几乎成了百年一次的死亡轮回。
刘瑞对前往西域的通道也是势在必得,更不会让百年一次的死亡轮回在自己的治下再度上演。可是就像《大秦帝国》里的说得那样,如果还是义渠人管义渠,那就得怀柔以对,收复其心;如果没有楚军驻扎,楚人入驻,就不算是肉到嘴中。
面对各部的臣服文书,刘瑞是表面宽和,内心压根不信这套。
历史的教训历历在目。
抽象派的三哥在这一点上十分可取。
唯一值得刘瑞头疼的是迁徙所需的人口财力不亚于对西域发动几场战争。
国人的故土观念是很浓重的。
想让他们离开故土就得拿超量的真金白银“说服”对方。
“钱是永远不够花的。”虽然外贸赚了不少,国内的循环也初具规模,但是朝廷也曾欠了勋贵、地主十几万金。
别问他们为何不找朝廷要债,问就是朝廷有兵,民间不会支持他们推翻刘瑞;二就是以金钱除外的方式还债,如打河套地时,刘瑞许以未来的草场让关中的勋贵甘心把田宅上交以安抚出征的将师家属,二来就是做生意时给点便利、免税或让他们借用官驿壮胆。
“朕还是从嫉恶如仇的君子变成黑心的官吏。”
官营改私的危害性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为了弥补空缺,刘瑞还是择中处理,选择靠南越的开发与西南的地图让勋贵回本,然后收回放出去的各项权力。
“吃进去的东西,哪能轻易地吐出来。”卜式这个统钱令在得知皇帝的真实想法后不免苦笑。
廷尉赵禹同他一起候在偏室,闻言放下茶杯回道:“皮痒了,剥掉就好了。”
曾是商人的卜式差点摔了茶杯。
如果要从诸子百家里挑出一个最能带给商人恐惧的,那莫过于法家的各位——因为他们平等地压迫每个人,包括作为法家的同僚。
别忘了,学法的大家先贤里有不少都是一方富商,靠着钻研法律的漏洞成了大家,从政后便堵死同行的所有出路。
至于李斯暗暗搞死师弟韩非,申君说与商君说的百年纠葛更是经典里的经典。
廷尉赵禹可是郅都的好友,能和苍鹰并肩作战的绝不是那心慈手软之辈。更别提这心狠的懂法,还能参与法律的修改就更为可怕:“这世上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很有实力,跺跺脚便可以改变世间万物。可当他们进了诏狱,在此与我聊上几句便能发现他们的钱财并未有其想得那般神通广大。”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肯定会有夸张之嫌,但是赵禹敢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如此恐怖的话,就能证明他有实力做到这点。
事实也的确如此。
至少在国库回本前,无论是关中的宗室还是各地的财主、勋贵,都不敢为债务来找皇帝的麻烦。
而等刘瑞腾出手去处理南羌,后者的情况就跟躺在冷水锅上的待蒸牛蛙没啥两样。
南羌的情况比匈奴更糟。
匈奴好歹有个王庭+四贵种的基础模式,在此上学乌孙搞了贵人会议。
南羌不同。
自打月氏一分为二,小月氏虽成了南羌的顶头上司,得到一个共主的身份,但是刘瑞一心想要祁连山南,所以在开通那条丝绸之路后搜集情报,择了一代理人去分化南羌的共主势力。
认大哥的无非是为有钱有势。
刘瑞挑选代理人的方法也很简单——直接抄冷战时的美苏作业。
小月氏与羌人的关系仅在北羌入侵,匈奴压到祁连山时紧密了会儿。之后因为过得太顺,所以前者自诩共主而看不起在山下活动的南羌百部。
直到刘瑞打通那条丝绸之路,小月氏才没有歧视的过于明显,但也只在官方层面做了调整。
民间……
民间根本没有变化。
一个村里都有矛盾,更何况是族群绑死阶级地位的极端情况。
之后的走向无非是在翻拍秦朝的巴蜀旧事。
军须靡在这条道上的唯一感触就是汉人太多,每隔三部就有一个汉军驻点。其次就是南羌的衣着明显变得华贵起来,虽然还能看出这是南羌的款式,但是材质明显不同,头上的珠宝也越发富丽。
“面饼,刚出炉的面饼五钱一张。”
“茶水,刚泡的茶水配面饼只要八钱。”
军须靡被沿街的叫卖吵得头疼,更是嫌弃羌人不去放牧耕地而在这里叫卖。
“歇歇吧!”祁连山下的汉军比楼兰多了不止一倍,所以大家可以松快:“这次回去可要呆上几年再回道楼兰。”
汉军的俸禄一向优厚,尤其是驻边境乃至西域的北方汉子出手阔绰,以至于在河套战后出了不少负家翁。
刘瑞也知这群人在有钱后很难分清东南西北,所以学现代的工头将军人的俸禄分一半给老家的父母妻儿,而且是走层层验证到家属手里,禁止父母拿着儿子的血汗钱去补贴偏疼的幼儿幺女,或是妻子挪用到了娘家身上。
奥斯曼的历史教训让刘瑞明白保证军人的丰厚待遇能给王朝续命多久,所以在眼花缭乱的补充条例上,很少人会过分挪用军人薪水。
因为各地真会履行“谁用谁伏法”的朴素汉律。
父母补给幼儿幺女,那就幼儿幺女蹲大牢。
妻子补给娘家弟弟,那就娘家弟弟做苦力。
即使是有一半的薪水给了家人,西域的汉军过得十分滋润,坐下后不仅叫了热茶饼子,甚至还有本地的野果尝个新鲜。
他们的长官也不端那上司架子,坐下后冲开店的羌人伸手喊道:“有羊肉否?”
“有。您是要烤的还是炖的?”
“烤的。”长官希望军须靡在这几日能养胖点,好歹让人看得出他真是岑陬,而不是从哪家找来的普通牧民。
“车里的那位不来这里坐坐?”同桌的汉军看见楼兰人把饼茶端上严实的马车,不出一会儿便传来汤碗的碎裂声与听不懂的叫骂声。”
军须靡是知道车里坐着何人,所以对着场景感到十分生气:“君王应有君王的体面。”
“你们不该如此对待楼兰的君王。”
作者有话说:
最近了解的知识。
你以为从英国转战中国的牛顿:大拿起身敬酒。
实际上的牛顿:王阳明和张居正的混合体,大英帝国的牛爵爷主职炼金、副业政斗。物理?爵爷的爱好而已。金本位和英国皇家学会的微积分评判标准就是爵爷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