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丞相有个崽[种田](37)
店小二眼睛一亮,“客官来的巧,今日小店有青鱼,肉嫩刺少,清蒸红烧都好吃。又进了牛奶,能做香甜绵软的酥酪。
口味重些的话,推您尝尝香辣虾。那红油辣子是独门秘方,香飘十里。虾也都是巴掌大的硕虾,刚跟着商船从海边运来的,养在后厨都还活着。去虾线后煸出金黄虾油,那味道,保管客官吃了喜欢。”
云怀瑾闻言问了云初想吃什么,云初光听店小二报菜名,就听的想流口水。
哪一个都想吃。
云怀瑾看懂了云初的想法,“都上吧,酥酪要两份。青鱼的话,清蒸就可以。再要两碗白米饭。”
“唉!好嘞!”
小二高兴的对后厨报菜,他推的可都是店里的大菜!这一顿能赚不少!
县城的人一日三餐的不在少数,他们基本上不缺中间那顿饭钱。只是离到饭点还有半个时辰时间,这个点食肆里面没什么人。
后厨菜上的很快,香辣虾香霸道的香气直接盖住清蒸鱼的鲜香,两碗奶香四溢的酥酪和白米饭摆在父子二人眼前。
“乖宝吃吧。”
云初不会用筷子,云怀瑾给了他勺子,又给他夹菜,让他用勺子挖着吃。
小孩吃什么都香喷喷的样子,云怀瑾看着也觉得食欲大开,这食肆的菜味道也确实还成。
香辣虾一盘十二只,用油香煎过,又加了红油辣子翻炒。虾头和虾身是分开,虾背开一刀,露出里面的虾肉。
跟着香辣虾送来的还有一个小竹镊子,是用来去虾肉的。
云怀瑾不想弄脏手,拿着竹镊子夹起虾身,配合筷子取出虾肉。
这虾肉紧致鲜嫩,香辣可口,有些像前世吃过的黑虎虾。不过不晓得食肆这个从海边运来的硕虾是不是,毕竟隔着一个时空,名字也不一样。
云初盯着红彤彤的虾看,云怀瑾也给他剥了一只,还要了碗水,往里面涮涮才给云初。
小孩子肠胃弱,不能吃太辣的东西。
父子两这顿吃的干净,也正好饱了。一大一小动作一致的摸摸肚子,叫不远处的店小二瞧了,忍不住感叹,这父子俩可真像啊。
吃饭的时候,云怀瑾观察到云初爱吃酥酪,便让小二收一下桌上的餐具,再上一份酥酪过来。
这酥酪口感有点像现代的奶油冰激凌,香香甜甜,入口即化,也难怪云初爱吃。
小孩子,真的很难拒绝冰激凌。
酥酪上来后,云怀瑾要了两个勺子,然后对云初说:“这份和阿父一起吃,天冷了,吃太多冷的东西,肚子会痛的。”
云初没有犹豫的点头,还把最爱的奶香酥酪,第一勺先递给云怀瑾吃。
“好吃,乖宝真棒!”云怀瑾轻抿一下,还不忘夸夸云初。
又被夸的云初,眼睛亮亮的。他想说些什么,就见食肆外进了人来。
那人身高八尺有余,壮实的很,一脸的络腮胡,眼上还有条刀疤。
云初有些害怕,下意识往云怀瑾身上贴。云怀瑾也是第一时间把云初揽在怀里,轻轻的摸摸他的头以作安抚。
壮汉注意到了云怀瑾和云初的动作,但也没说什么。他这模样行走在外,见他不怕的人还真没多少。
“哟,方三爷来啦?”
店小二迎了上去,脸上依旧带着笑,竟是半点不怕眼前人。
“还是老三样?”
方三爷粗声粗气的应了一声,随后找了个离云怀瑾父子二人距离最远的地方坐着。
没一会,小二就端来了小半盆的卤肉,一大盘的杂面馒头,还有一个小酒壶。
把东西放好后,店小二没走,而是熟捻的问道:“三爷这次走镖出去,外头可有啥见闻啊?”
方三爷粗大的手掌握着个杂面馒头,先塞一口卤肉,再咬一口馒头,那馒头直接下去一半。
嚼巴几下后,方三爷才开口道:“有啥见闻?晦气的很。”
店小二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拎起酒壶给大海碗里面倒酒,“什么事叫三爷都觉着晦气了?”
成年男子拳头大的杂面馒头,被方三爷两三口吃完。他端起大海碗,喝酒像喝水一样,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畅快的咂了下嘴。
“北面闹饥荒了,饿死不少人。要不是走得快,差点被困城里不让走。”
方三爷想到在北面走镖时见到的场景,饶是他见惯了刀剑血腥场面的人,也没忍住打个寒颤。
算了算了不想了,晦气的很!
又灌了两大口酒,方三爷这才压住心底冒出的寒意。
店小二没出过丰水县,而丰水县也一直风调雨顺的,没造过什么大灾大难。
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方三爷口中的饥荒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只是在听到饿死不少人时,唏嘘了两声。
“这光景好好的,北面怎么就闹了饥荒呢?”店小二奇怪道。
方三爷又两三口一个杂面馒头,含糊不清的说,“旱灾闹的,去岁去的时候,便早有苗头。”
店小二愣了一下,“啊?去岁就有苗头?那当……的咋没管啊?”
官字被店小二隐去,多少还是忌讳着。
方三爷冷笑一声,“是啊,去岁就有苗头。我一个走镖的都看出不对,怎么就没管呢?”
他笑完后又开始继续吃,店小二也知道话到这里就不能再问了。
正好饭点快到,食肆又来了新客。店小二和方三爷告罪一声后,上前接待新客去了。
云怀瑾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原来这时候,北面已经很严重了吗?
他若是说不久后丰水县也会有旱灾,怕是没人会信吧。
吃完酥酪后,云怀瑾就带着云初离开食肆。
他临走时还看了一眼方三爷,对方三爷的大体格流露出赞许肯定的眼神。
警惕心强的方三爷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云怀瑾的视线。
他大咧咧的回看过去,浓眉一拎。这小哥儿怎这般不知羞?虽说长得像个男子,可再像也不是男子啊。
还带着个孩子呢,就在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用这种眼神,这样看一个男子!
方三爷板着脸回了头。
云怀瑾若是知道方三爷心里想的那些,定是要好好问问,这种眼神是哪种眼神。
他纯粹是想到云庄守卫薄弱,若是请镖局相护,也不是不可。
方三爷体格健壮,一看就是练家子。又从北面走过来,有了见识。若是可以请方三爷镖局护云庄度过那乱糟糟的三年,应是可以。
只是眼下不是谈生意的时候,他也得再打听打听方三爷以及他所在镖局的情况再说。
带着云初回了杂货铺后,云怀瑾没再多逗留,让徐老栓套马车回庄子去。
周海草和张一金二人站在铺子外目送马车离开,等人一走,周海草就说:“掌柜的,我出去一趟。要带几包豆浆粉去。”
张一金愣了一下,“带去哪?”
“码头。”
张一金闻言没再多问,估摸着是要拿去码头卖的。
“开封的那罐里面拿吧。”
周海草低头看着那罐开封的罐子,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去了柜台后面取了木盒装好的,可以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小臂长,半掌宽。
又拿了个斜挎着的布包,把木盒装进去。
出了柜台后,趁着张一金没注意他动作,把整个罐子都抱走了。
张一金见周海草背着布包遮遮掩掩的,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脚步匆匆的朝着铺子外跑。
转头一看,发现这小子竟然把一整罐豆浆粉都抱走后,直接气笑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比天大!
他到底也没追出去,就让这小子试试吧。真不成,就押着去给东家请罪。
中午这段时间,码头上是会歇一阵子的。有钱的就去城里寻吃的,没钱的就躺着坐着,啃窝头攒体力。
周海草的目光掠过码头扛大包的苦工,直接锁定商船上的伙计。
这些人也好找,虽然穿的衣服也有补丁,但坐在码头小食摊子前的,肯定就是这群人。
城里百姓,商船有些权利的管事,小头目都不乐意在码头闻鱼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