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小神医 上(130)
这次双方是真的突然遭遇,而且彼此之间都有气,根本没有想过避开,还颇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呦呦哟!”沈河阴阳怪气的看着俩人:“这不是古童生么?怎么,来县城采购物品?”
这不是明知故问啊?
服劳役,是每年都有的事情,并且每年都会引起百姓们的特别关注。
现在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情了。
毕竟是有死亡名额的,有的地方能硬生生的把人累死。
但是一般官府不会做的那么绝,他们也怕激起民变啊!
可尽管如此,百姓们依然对徭役畏之如虎,毕竟谁也不想服役之后,被累的半死不活,甚至是终身都好不了的程度。
“是啊,顺便来服劳役。”古羽大大方方的说了自己来县城的目的。
一下子就把沈河给噎了一下,他是想当众让古羽难堪的,毕竟服劳役的话,就得跟一些泥腿子一起干活儿,而且活儿可不轻。
书院里没几个人是真的去服徭役。
毕竟徭役说白了,就是统治者强迫平民从事的无偿劳动,包括力役、杂役、军役等。
而凡统治者无偿征调各阶层人民所从事的劳务活动,皆称为徭役,包括力役和兵役两部分,战事一旦起来,强制征兵都有发生,何况平日里,这徭役也不轻。
且一般是不管饭的,需要自带干粮。
只是修缮城墙是个体力活儿,加上又是在县城里,这才管一顿饭。
更有甚者,大型工程在现代都难免伤亡,以古代的安全条件那更是尸骨累累。
所以大家才会如此畏惧徭役,却又不得不来。
付出劳动的就叫劳役,杂事就叫杂役,从军的就是军役。
不过一般的军役也就是负责运送粮草之类的,如果需要这帮拿锄头的农夫都要上战场杀敌了,估计得是灭国之战。
“是么?那可真是……。”沈河一时词穷,他从来没有想过,古羽会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是来县城服劳役的,跟一群泥腿子搬砖,好看啊?
“真是什么?”古羽微微一笑,自信且从容:“不知道沈家是谁去服劳役啊?”
“我们家的名额已经赎买了,才不会去服劳役!”沈河顿时炸了毛,他们家真正名义上的人,只有他跟他父亲两个男丁。
徭役征人,一家只出一个壮丁即可,但这个人必须是成年成丁了的才行,小于十六岁,大于四十五岁的都不要。
沈老爷今年四十岁了,沈河今年十六岁,算是成丁了。
其他的人都是下人或者是帮工,根本算不得他们沈家的“人”。
他从出生开始,家里一直是用银钱赎买名额的,这也是衙门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的大户人家,谁家的老爷少爷,会真的去服役啊?
每年的徭役内容都不同,他们的赎买名额价格也不同。
端看这一年的徭役内容是什么了。
但老沈家有钱啊,多少钱一个名额,他们家都买得起。
“哦,赎买了名额啊!”古羽特意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明白了,这赎买名额的事情,其实就是花钱了,不去干活了,这钱呢,衙门也不能都留下,而是要花出来一些,雇用人手顶替这个名额,不然人手不够,耽误了工期,完成不了活儿,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但普通人家,哪里有那个财力去赎买名额呢?都是咬一咬牙,坚持十天半个月的就回来了。
这是一个潜规则,按照朝廷的规定,是不允许赎买名额的,除非人生病了,起不来床榻,干不了活儿,各种不可避免的原因,才允许你赎买名额。
沈老爷跟沈大少爷这身体健康的人,赎买名额真的就让人仇富了。
加上沈河这会儿满脸的得意表情,说话也越发的刻薄:“是啊,你呢?没能赎买名额,要跟一群泥腿子去抗泥灰,搬城砖吧!”
一提起此事他就兴奋得不得了。
满脸的恶毒表情,让他原本还算英俊的脸,都扭曲的吓人。
“这徭役不是遵纪守法的百姓们,应该为朝廷做的事情吗?”古羽把跟罗平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且字字在理,句句贴心,仿佛百姓们服徭役是为了朝廷,朝廷保护百姓们也是为了天下的黎民。
这种高大上的论调方式,古羽非常拿手,当年读书的时候,政治课可不是白上的,政治思想,品德教育,不是白学的,他现在将其改头换面一番,放在这里,论调新奇,又不得罪人,唯一不赞同他的,估计就是眼前的这位沈大少爷了。
“你、你这竖子,竟然拿那些低贱的徭役泥腿子……你……。”他一激动,被古羽说的气着了,开始了口不择言:“下贱人才去服役!”
“遵纪守法的良民,才会心甘情愿的去服役,这是朝廷的政令通达之表现。”古羽回答的非常干脆利落:“何况,不修缮城池,如何能安心?城墙是为了保护我等的安全屏障,同样的,城池如果都不安全了,那哪儿还是安全的?县城是一个县的风貌,城墙又是最佳的外貌,不修缮好怎么可以?”
古羽这就有点狡辩的意思了,但是他理由光明正大,且十分高端,又说的那么直白,他要是之乎者也的话,估计百姓们还有点犯迷糊,但是他说的如此清楚,大家都听得懂了啊!
尤其是这里的百姓们,有半数以上都是住在县城的好么。
县城的城墙如果不修缮好,他们如何能有安全感?
于是纷纷点头,认同他的话,还有几个人出声支持他的观点:“这位小童生说的是啊!”
“朝廷法度,岂能轻言?”
“不错!”
“说得好。”
跟来的几个人,以及周围的百姓,都支持古羽的话。
这么一说,古羽又朝沈河露出来自信的微笑,眼中却带着讽刺,靳不二看他牙尖嘴利的样子,越发觉得,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怼人的样子都这么招人疼。
他这么看待古羽,不代表沈河也能这么看待古羽,他都要气疯了!
“你!”他脸红脖子粗,捏紧了手里的折扇,身边的两个长随也吓坏了,大少爷人不大气性可不小。
这样容易气出来个好歹,那他们俩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大少爷,不要生气啊,气大伤身。”
俩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河就像是想起了他们一样:“你们俩,给我……。”
他想指使俩人上前去揍古羽一顿,这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真是欠教训。
结果不等他说出口,靳不二已经站在了古羽的身前,跟他想到了一块儿去,他的想法很简单,一会儿动起手打起来,自己就有可能“误伤”到这位沈大少爷。
至于误伤到什么程度,那就看当时的情况,允许他误伤到什么地步了。
打人的手法有很多种,其中尤以一种手法最为难得,打人的时候,被打的人感觉不到疼痛,但其实内里已经伤了脏腑,回去之后,起先几日一切正常,随后会发热,高烧,最后是吐血,不治身亡。
这种阴损的手段,一般都是用在战场上的斗将。
双方的大将单独动手武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下绊子的时候。
他也是下过黑手的人,曾经也差一些被人下黑手。
都打出来经验了,且经验丰富,他保证,不会让人察觉到一点不对的地方。
可惜,事不如愿,有人站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干什么?”
来人是一个穿着文士服,带着璞帽的一个中年男人,气质还不错,但有些圆滑和精明。
“高师爷。”很显然,沈河认识这个人,他叫他高师爷。
古羽跟靳不二却不认识他。
“高师爷。”其他有人认识的,还打了个招呼。
古羽小声地问了一句:“这位是?”
“是衙门新来的钱粮师爷,高林,高师爷。”有认识的就跟他说了一句。
古羽跟靳不二恍然大悟,这人就是被沈大少爷收买了的那个新来的钱粮师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