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119)
“都出去吧。”
祁思言清退了所有侍奉的下人。
他语气平静:“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摄政王。”
他盯着江清越,冷笑:“私藏矿山换取金银,你们江家,当真是不知死活。”
江清越根本没有听祁思言语气中的警告,甚至根本不想管这些,他只是眼眶通红,语气哀伤一个劲的喊:“对不起。”
“江清越。”祁思言双目凝视着江清越,眼神不带一丝情绪,仿佛眼前这个人只是一团空气:“你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
“你要报复我吗?”江清越猛地跪下,他为了救祁思言手收了伤,还没好全,却硬生生弯着双手重重地在地上磕头,他像是激动又像是伤心,带着解脱般的期待也带着着了魔的迷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诛我的心,我愿意承受所有痛苦,你要江家付出代价,我就去皇上那里承担所有罪责,要我死,我就自尽……”
祁思言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江清越,窝窝囊囊的话语听着没一句重点:“够了!趁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和你平平静静的说话,告诉我,我死了之后,祁国如何了。”
“你想知道吗?言言,我都告诉你。”江清越依旧跪在地上,他抬眼看着祁思言,却见春风挡在他面前,正好拦住了他的视线。
“你死了以后,白成薪偷你的骨灰,被我杀了,宋离歌闭门不出,我也不想活了,辽国太子回去后听到了你的死讯,派兵来犯,我手里有知言楼,知道辽国大军压境是为了与严沐尧配合将我手里的兵力分出去一些,我故意把所有的兵力都分了出去,我知道他们肯定会趁着这个时候来皇宫刺杀造反。”
“严沐尧带着杀手阁的人和严将军的心腹带着我分出去的人马,造反,杀了我和宋离歌。”江清越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可是他们不知道,你的骨灰并不在皇陵,那只是一点石灰,你的骨灰在我的祖坟,以我妻子的名义姓氏葬在那里,我知道我肯定死无葬身之处,就我在你的旁边立好了我自己的衣冠冢,你就算死了,也是我江清越的妻。”
祁思言自动忽略最后那段话,偏头看向春风。
听到熟悉的三个字,春风的脑海中顿时嗡嗡一片,他听到了自己语气中的急切:“什么杀手阁。”
【作者有话说】:前两天更新的时候困死了,打错人名了,已经提交修改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世祁思言虐渣〈江...
“你想知道前世的事情?”
严沐尧坐在酒楼,他父亲回宫后就一直让他在军队历练,他好不容易才从军营出来,连门都不想出,还没躺上几天养好精神就被越辰昭约了出来。
他也没如果以前那样出门前细细搭配一番,直接一根蓝色发带绕在黑发之上,随便套了件衣服,得亏人好看,穿成这样也不显突兀。
“为什么?”
越辰昭皱眉:“祁思言告诉了我一些,然后说你知道。”
“谁!?”严沐尧猛地站起来,因为站的太快,训练的太过酸痛的腿居然就这么软了下去,像是一时激动的跌落在椅子上。
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抓住越辰昭的肩膀,俊美的脸上满是焦急:“你说,言言告诉了你一些?他记起来了?前世的事情?我要去见他。”
他抬步就要往外走,却被越辰昭拦住。
越辰昭急切地道:“你先告诉我。”
“我也是听你们杀手阁那个南星说的,你那时候收到春风的信,却被你父亲拦住了,你父亲以为你要造反,他虽然创立杀手阁杀了不少人,但杀手阁扎根在祁国,你一去杀手阁就被收到牵连,到时候朝廷围剿,杀手阁再无立根之地。”
“然后,你父亲逼你在杀手阁和春风之间做出选择,你选择了春风后,你父亲怕你真的送死,亲手给你喂了软筋散,废了你的武功,你反抗到你父亲又挑断了你的手筋脚筋,然后就是春风死了,你得知死讯后,自尽了,老阁主一夜白头,生了重病,也去世了,南星就组织了杀手阁的人找到了我,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春风的尸骨。”
江清越说完后,春风一下子怔住了。
刹那间,他感觉他所有的恨,都宛如一场笑话。
“殿下。”春风艰难地开口:“属下……”
祁思言很善解人意地道:“你先回去吧。”
春风点点头,抬步走出门,他步履平静,看背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走的时候差点撞倒了放在一旁的凳子。
“言言。”
“……”
祁思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撩起眼皮,对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离的手势:“你可以滚了,你江家意图谋反,你恢复记忆后,家里的烂摊子收拾完了吗?”
江清越期期艾艾地道:“你关心我?”
祁思言:“……”
他非常非常迷惑地望了江清越一眼,原本前世的江清越最后对他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这辈子也让春风知道了真相,他想让他死的好看点,但既然江清越不识好歹,不知死活的贴上来,那条不做些什么就对不起江清越了。
祁思言上下扫了一眼江清越,开口便讥讽道:“你比得上裴煜?”
江清越果然脸色难看起来,咬着牙道:“言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提他来故意气我。”
“我和裴煜在一起了。”祁思言轻轻吸了一口气,语气中饱含着爱意:“我恢复记忆了才发现,我上辈子,喜欢的也一直都是他。”
祁思言上辈子被天帝硬生生干涉了情感,可是死后他一碗孟婆汤下肚,这辈子恢复的记忆也成了没有被干涉过的最原始的记忆,最真挚的情感。
江清越猛地站起来,那一刻他仿佛卸下了一切的无害的伪装,像是被激气了怒气的野兽,两三步走到祁思言面前,低吼道:“你闭嘴!”
“裴煜走后,我在国师府睡了一个月,想了一个月的他,终于发觉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像是被控制了情感一样,不过裴煜离开了,结果无法挽回,我諵砜对于喜欢你这件事情也无所谓再细想深思,后来为了你手里的军权,再后来,是为了祁国,你喜欢利用我喜欢你这一点打压我,讽刺我,殊不知,我心里根本看不起你嗯……”
脖颈被一只手掐住。
祁思言顿住了,他朝着江清越挑眉,眼底勾起薄凉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个人慢慢的失控。
江清越眼底一片猩红,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人,爱了两辈子的人,在他眼里一步步变成一个魔鬼,他掐着祁思言脖颈的手并没用力,更像是一种吓唬,也像是一种舍不得动手。
他像是被自己的行为吓到猛然松手,认输了一般,放软了声音,带着低低的哀求哄道:“不要说了,言言,你别说了,求你了。”
祁思言置若罔闻,他冷冷地嘲讽:“你喜欢我啊?怎么就喜欢上了我呢?”
祁思言慢悠悠的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带着丝丝玩弄人心的鼓动,仿佛是斩断江清越心底最后自尊的一把利刃。
这简直是在往江清越的尊严上踩,在他心里撒盐。
他站起身,不顾江清越的哀求往前走,像是前世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毫无声息的占据了内心,只能用走动来消解掩饰。
他边走边道:“前世都这样了,你最后还是要捡起我写的那些信,一张一张的拼起来,你知道你把手伸进火堆里捡信的样子有多像条狗吗?”
祁思言一句一句的刨白自己当初的内心:“我当时只觉得好笑,你最后居然还觉得我和你能在一起?”
“真恶心啊。”
他打开门,轻声喃喃道:“我前世真的很晦气,连情感都在喜欢的人走了之后,才轰然觉醒,错过了一生。”
门外天光正好,空气都夹杂这丝丝缕缕的清香,正对的莲池里正好有鱼儿跳出水面,又翻越身体没入水中,溅起点点水花,宛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