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救赎指南(149)
应常六摇摇头:“哪里哪里,小明光也帮我许多。不过话说回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师叔’,早有耳闻,今日终于有机会一见。”
“听闻宣道友也是炼器师?天焰剑是你所铸?看来这回炼器大会,我有个了不得的对手啊。”
他本是在打趣,毕竟大部分炼器师来此是为交流道统,输赢不过添头。
可此话一出,宣明聆面上笑容略微变淡,蔚凤沉默了下,问道:“说来,你先前邀我做奉器人,还找了师云光,想必是打算铸剑了?”
“不错,剑乃百器之首,再说我认识问剑谷的内门弟子,能取巧,为何不取?”应常六看了宣明聆一眼,了然道,“宣道友也打算铸剑吧?难怪小明光会拒绝我。”
蔚凤点点头:“可有寻到其它合适的道修?”
“论剑术,自是你最好,我也信得过。”应常六开扇轻摇,“不过你也别大意,除了师云光,其它二人可也不是简单货色……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蔚凤挑眉而笑,毫无惧色:“谁都好,尽管来试试。”
“话又说回来……”应常六转头扫了眼,目光从琼光和谢征身上一掠而过,停留在傅偏楼那边。
他忽地又变了腔调,哀叹一声:“宣道友,你那另两位奉器人,该不会就是小美人和他师兄吧?叫我怎么忍心下手,万一碰坏了脸怎么办?”
这种说法,好像他们是纸糊的花瓶一般,傅偏楼脚步一顿,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非也,傅仪景他只是跟来瞧瞧。”蔚凤指向琼光,“王师弟才是最后一位。”
应常六没猜中,也不在意:“是我错眼了,王道友可莫要放在心上。”
“怎会。”打听到师云光名字起就开始发呆,琼光被手边牵着的男孩扯了扯袖子,这才回过神来,“我修为平庸,不比傅师兄,会想错也正常。”
“你可别小瞧王师弟。”
蔚凤悠悠一句说完,倒令应常六来了兴趣:“他很厉害?不过你也别轻忽大意,我这边的奉器人虽并非习剑出身,但俗话说触类旁通,结丹期修士可不好相与……”
“慢着,”傅偏楼感到不太对,“结丹期?这一场炼器大会不是限制骨龄在五十以下?不到五十岁的结丹修士……”
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呵呵,正是。”应常六道,“清云宗的大师兄,成玄。小美人可听闻过?”
“……”
“……”
傅偏楼和蔚凤一同沉默。
“当然,听闻过。”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挤出牙关,傅偏楼冷笑,“那可不止听闻,太熟悉了,如雷贯耳。”
蔚凤知他与成玄之间门的隔世宿怨,怕态度被发觉不对,赶忙扯开话题:
“师云光、成玄……早知你人脉遍及五湖四海,想不到竟连他们都能请来。那你的最后一位奉器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嘛……”应常六神神秘秘地说,“同我一样,是一介散修,你们大抵没听过名号。”
“一介散修?”
一直默默听着众人对话的谢征陡然抬眸,眼里划过一丝疑窦,“应道友,可否告知名姓?”
尽管奇怪,应常六依旧答道:“他叫风琛。”
【风琛?】011惊道,【这是谁?不该是问剑谷的另一名弟子易平安吗!】
《问道》中,由于蔚凤答应得较晚,此前,应常六本寻了易平安为奉器人,后来才换成蔚凤。
有哪里不对。
不像011一样慌忙,谢征面色未变,心底,则缓缓浮现出“终于来了”的念头。
从老贝壳那件事开始算起,他已插手原著主线两回了。
若说第一次影响或许不大,可第二次,他们生生改变了宣明聆原本的命途,令他得以前来参加炼器大会,蔚凤自然也不再为应常六而战……
这一双蝴蝶翅膀扇得太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问道》的内容已无法涵盖。
谢征早有相关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料到,被引动的飓风从这里就出现了。
散修吗?这条路并不好走,能有一个应常六就很不得了了,可照对方所言,那风琛显然不是个简单角色。
应常六那边,有师寅、成玄、不知深浅的风琛……
宣明聆这边,则是蔚凤、琼光,还有他。
想要拿到明净珠治傅偏楼的炎毒,他们必须击败应常六,一举夺魁。
谢征眸色深沉,不知不觉握紧了腰间门的化业。
察觉到他神情有异,傅偏楼稍稍靠过来些,传音问:“谢征?那个风琛怎么了么?”
“没什么。”谢征望着他,忽然道,“我不会输。你且安心。”
哪怕是对上结丹期的成玄,他也不容许自己落败。
傅偏楼一怔,摇了摇头。
略垂下眼睫,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语气分外理所当然:
“……我知道。”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107 反目 真遗憾,那你也是我的敌人了。……
融天炉方圆几里都没有集镇, 过了关口,就是平坦开阔的地势。分明气候宜人,却不见草木, 只有赤条条的黄土裸岩。
对凡人来说, 这里并不算个好去处;不过对修士而言,谁都能感到身旁逐渐浓郁的灵气。
随着绯色山脉愈发靠近,一眼望去, 上宽下窄,真如一尊方正的炉鼎。
山脚下隐隐能瞧见高耸的塔楼, 似支在底面的鼎足,浑然天成。
宣明聆虽听闻许多传说,却也是第一回亲眼所见, 不由心生感叹:“融天炉一名果然不错。只不过方鼎向来是三足, 为何要建四座塔楼?”
“这就要追溯到五行上去谈了。”
应常六从袖中摸出一块乌木雕琢的方形令牌,“诸位且看。”
这块令牌是过关口时给的, 融天炉山脚的四座塔楼,正是修士在与会期间暂住的地方, 令牌为出入状,上边刻有入住的方位。
谢征一行人拿到的都是“东”字,意味着他们被安排在东边一角的塔楼里,而应常六手里的,则写着“南”字。
众目睽睽之中, 令牌上忽而涌出了涓细水流, 沿着那个南字的凹陷缓缓环绕,水波在阳光照耀下粼粼闪光。
“南楼,对应水行。”应常六笑了笑,“一点别出心裁的设计, 需相应的灵根才可引动,也算主方有心了。”
他瞥了谢征腰间悬挂的东字牌,想了想道:“东楼是木行,你们谁有木灵根,或可一试。”
谢征执起令牌,木行灵流注入,不消片刻,牌面宛如泥土一般,嫩绿新芽钻出,“噗呲”一下绽开了朵摇摇欲坠的白花。
盛放在他掌心里似的。
傅偏楼好奇地俯身打量,伸出手试着碰了碰,哪想一碰之下,白花俶尔飘落,枝叶也迅速枯萎。
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眼眸瞪大了,无措又无辜地看向谢征:“它自己掉的!”
谢征听他辩解得有些好笑,摇摇头收起令牌;那边,应常六唰啦开扇,连声道:“鲜花配美人,不错不错,很风雅。”
他简直见缝插针地调戏一句傅偏楼,蔚凤都有些瞧不下去,问道:“南边水行,东边木行,北边和西边呢?”
“北楼属土行,西楼属金行,你们若有兴趣,可去借令牌一观。”
折扇轻摆,应常六说书一般语调高扬,“那诸位或许就要问了——金水土木都在,火行去哪里了?怎么鼎足多一条,五行却少一相?”
“这缺的一味火嘛,”扇骨“啪”地一合,随他手腕一并挥向远处赤山,“就藏在山里。”
“外传此山为融天,实则不然;四方塔楼与鼎山合为一体,才称得上是融天炉。故而,炉外四季如春,而炉内酷热难当,若非修士寒暑不侵,还真不是个能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