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111)
藏矜白的手掌又耐心往上些许,掌心离更隐秘的地方只有分毫。
鹿嘉渺还在小声指挥,“再往左边一点儿。”
“鹿嘉渺,”衣服随着手上动作一寸寸被撩起,露出更多雪白的皮肤。
藏矜白终于开口,垂眼看着一直哼哼唧唧的鹿嘉渺,“你在玩游戏吗?”
“你摸到了吗?”鹿嘉渺却忽然打断了他的提问。
把自己的手掌隔着衣料轻轻覆在他的手掌之上,像带着他感受什么。
“体温,”鹿嘉渺微仰着头看着他,“心跳。”
手掌停在了鹿嘉渺引导的位置,掌心之下,是透过相触皮肤传来的属于另一个鲜活生命的体温和心跳。
“扑通——”
“扑通——”
轻缓却明晰。
藏矜白看着鹿嘉渺,光柔柔和和洒在他脸上,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生机又明亮,不再是那个灰败又脆弱的身影,仿佛一点点泛活起来。
“我没事的。”鹿嘉渺看着他,掌心之下的胸膛会随着他的呼吸吐字轻轻起伏,“我只是生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会好好的,”鹿嘉渺说,“你不要害怕。”
第57章 腿心
鹿嘉渺带着藏矜白掌心走过的每一寸,温度、跳动……都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他好好的。
藏矜白目光落在他眉眼,瞧他对自己微微弯着眼。
从鹿嘉渺在他怀里瘫软下去那一刻,他就在思考,如果这就是鹿嘉渺预告的消失的话,他要怎么把他留下来。
他知道他只是生了一个很小的病,也知道他很快会好。
但当他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失去生气,苍白地躺在一个满是药水气味的空间,说自己疼的时候……
忽然把藏矜白又从那么有温度的世界剥离出来。
他带给了藏矜白温度和色彩,当他一点点枯败,整个世界便又变回了机械又死寂的运转。
他这两天总这么看着鹿嘉渺,像在看一副定格的画作,也像看一个珍藏的标本。
他在想怎么让他好起来,不再脆弱又苍白,也在想——他梦呓时候说的“我要消失了……”到底是什么。
他又开始无比理性的去看待鹿嘉渺,看他的闹腾、安慰和撒娇,在想他那些欲言又止的话里的秘密。
幼时的记忆太遥远,但这种覆辙重蹈的失去,足够让他从情绪的温床里脱离出来,回到自己更擅长运作的领域。
他怕吓到他,用习惯中有温度的方式去对待他。
鹿嘉渺聪明了许多,好像看出了些什么。
但他只是袒开胸膛,让藏矜白摸摸他的体温和心跳,用一下一下鲜活又温热的触感告诉藏矜白,他好好的啊。
他没有消失在那场大雨里,他还好好的在藏矜白眼前。
他慢慢把藏矜白灰败的覆辙重蹈,点活成失而复得。
藏矜白垂眼看着他,等鹿嘉渺的胸口把掌心暖热,才开口说,“睡吧。”
鹿嘉渺躺平睡不着,贴在心口处的手掌抽离,帮他把衣服拉下来,手摆到正确的位置。
他就盯着天花板眨巴眼睛。
他只是试一试,他知道一个很重要的人出了意外,不会那么容易平复下来。
尤其是先生……他曾在意外里失去过最重要的人。
鹿嘉渺不知道自己的方法是否凑效,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方案B……床头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身边有人睡下。
鹿嘉渺才准备侧身,就在黑暗里被人拥入了怀抱……
这是藏矜白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抱他,比起以往的温柔触碰,都更用力些。
他抱着他后便不再动了,没有摸摸他,也没有吻他,就像睡着了。
但鹿嘉渺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效果了。
他听得到先生的心跳,鹿嘉渺手穿过藏矜白腰间,也回搂住他,然后用柔软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贴在他心口位置又重复了一遍,“先生,我会好好的。”
说完鹿嘉渺便闭上了眼。
过了很久很久,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前,才听到了黑暗里穿来的一声很轻的回应。
*
一夜温情的后果就是鹿嘉渺因为被抱得太紧,又不敢动,睡得有点落枕,脖子疼。
他趁藏矜白去洗漱了,自己用手捂着揉了揉……嘶,不能转动太大角度。
鹿嘉渺盯着隔壁温度尚存的泛皱的床单,忽然想……抱得紧一点儿都那么疼的话,但要是谈恋爱了他会不会下不来床啊?
鹿嘉渺盯着个床单就能发好几分钟的呆,还是听到藏矜白洗漱出来的开门声,才吓得脸一红,欲盖弥彰地扯过被子把藏矜白睡过的地方盖住。
藏矜白看他又埋着个脑袋从自己面前匆匆走过,一时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鹿嘉渺到了洗漱间关上门,才轻轻舒了口气。
他看着镜子里脸颊泛红的自己,用冷水拍了拍。
也不能怪他突然变黄,而是,他有了一个新的打算——他决定和藏矜白谈恋爱。
时间暂定为礼物交付那天,毕竟他现在大病未愈,需要稍作调理。
*
今天鹿嘉渺就能吃能睡的了,如果不是中午剧组的人来开他,他甚至一度跃跃欲试回去拍戏。
毕竟拍完戏他就能回都城,挑选一个浪漫的地方,履行当初自己的承诺——给先生名分。
但是现在,几个一米八大高个站在他床头垂着头,一句“大哥”出来,可没把鹿嘉渺吓一跳。
“我叫杨浩。”当初在背后说鹿嘉渺那个小伙子递出一捧花,其他人陆陆续续拿出果篮营养品,放在了置物桌上。
一声声自我介绍听得鹿嘉渺糊里糊涂,一个没记住,只有一个叫图湖湖的,名字比较特别,他记住了。
是那个有点儿胆小的小姑娘,没想到出来了那么开朗。
“之前是我们不好,听信谗言,挺对不住你的,”杨浩说,“这次患难见真情,我们都、都很感动。”
“以后我们都是你唯粉,”隔壁有个哥们儿应和道,“你火了,我们就用之前嘴碎的能力去帮你怼黑粉,保准以一敌百。”
这个玩笑开得让鹿嘉渺笑了笑,“那么厉害?”
“那、那当然了!以后大哥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招呼一声,绝对不含糊。”大家没想到鹿嘉渺会那么容易就冰释前嫌了,毕竟他们这几天内疚得不行,小蛋糕吃进肚子了,想起之前说过的话是睡着想起来都要扇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这样显得我好像黑老大啊。”鹿嘉渺坐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白,病号服也衬得人很瘦弱,让一众人看得更内疚了,鹿嘉渺笑着和他们开开玩笑,“以后还是就叫我鹿嘉渺吧,当然,有事我肯定会招呼你们的,毕竟你们可吃了我最喜欢的小蛋糕。”
大家愣愣后都笑了,病房里的气氛也从开始的拘谨凝重变得温馨起来。
他们其实都没啥事儿,不然也不能半天就做好检查,今天就全员来看望鹿嘉渺了。
但这种事儿只有经历的时候才懂,人人自危的时候,那块蛋糕就是一辈子的情分。
他们围了鹿嘉渺聊了一会儿,让他好好休息,谁敢催工他们就全体罢工抗议。
还是藏矜白回来了,大家才一下安静下来。
图湖湖小声说,“放心,我们嘴严实得很。”
然后拉着众人走了。
鹿嘉渺看着他们离开,热闹的病房安静下来。
对他们的道歉示好鹿嘉渺其实没多大感受,就像他之前觉得的,当时只是觉得生命很重要,没想换取什么。
而且他也从没想过和这些人计较这些,因为生在这个圈子,本就流言真实参半,他们的随波逐流不过是圈子里的一个小缩影而已。
“我来看看谁家的小宝贝那么善良啊。”鹿嘉渺一直以为只有先生来了,直到先生身后冒出了声音,转角处走来了一个穿着张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