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106)
看着祁宴将被褥往身上拢,祁闻淮的眸中似乎泛起了嘲讽般的笑意:“祁宴,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多脏吗?”
祁宴身上骤然发冷。檀钰冷嘲热讽他一万句,他最多只会觉得自己被曾经一个他没有放在眼里的小玩意儿嘲讽而感到屈辱,但是祁闻淮说他一句“脏”,他似乎就无法接受了。
“皇兄……”他下意识喃喃道。
“你不过是个野种,冠你‘祁’姓已实属皇恩浩荡,你也配称孤为皇兄?”与讽刺尖锐的话语不同的是,祁闻淮长眸中似乎透着怜悯。
祁宴十指轻颤,他觉得祁闻淮好像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明明之前,就算他被自己囚在深宫之中,就算他原本非常生气,但是也已经消气了不少。为何他把皇位“还”给他,他反而变得更加厌恶他了呢?
“皇兄……你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七弟和十弟,都是被你设计而死,是也不是?”祁闻淮突然问道。
七皇子和十皇子,原本是拥护祁闻淮这一方的势力。他们母妃之间关系亲密,几人也是从小就比其他兄弟关系要好。虽然天家复杂,就算是兄弟间,斗得你死我活的也比比皆是,但是他们之间也总有几个会有些许手足之情。祁闻淮和这两位皇子,便是如此。
他们是死于祁宴的设计,但是彼时四皇子正和祁闻淮处处针锋相对,于是最后这些都被祁宴嫁祸到了四皇子身上。他也怕祁闻淮责怪,因此一直隐瞒。
祁宴没想到这时候祁闻淮突然提到了这个,而且还发现了真相。不过事已至此,祁宴便也没什么好抵赖的,他点点头,说:“是。”
祁闻淮的神色随着祁宴的回答冰冷了一分,紧接着他又忽然问道:“父皇不是病危而死,而是被你下毒后再活活逼死的,是也不是?”
“是。”祁宴再次点头。
先帝在祁宴看来是他此生最仇恨最厌恶的人,但是他在祁闻淮面前,却确确实实是一个好父亲,弑父的名头本就不光彩,祁宴对外只是说先帝病逝,自然也瞒着祁闻淮。
祁闻淮神色愈加冰冷,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母妃,也是被你害死的,是也不是?”
祁宴几乎是屏息了,他看着祁闻淮此时满目寒霜的模样,他知道这个答案将彻底斩断祁闻淮对他最后一丝情感。
但是他脑中却闪过一幕幕画面。
祁闻淮的母亲,是先帝的皇后,她在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先帝的皇子正妃了,她叫钟若蘩,而祁宴的母亲,宸妃,也姓钟。
她们两人算起来同属一家,钟家。钟家曾经是足以和裴家抗衡的大世家,钟若蘩是钟家的嫡长女,而宸妃说起来,已经是钟家的旁系了,只能勉强沾些钟家的光,论族谱,早已出了五服之外。
宸妃之父也只是个四品官员,虽是不错,但是跟庞然大物的钟家比起来,也不过就是个大点的蚂蚁。
但是宸妃从小就有着倾城惊世的容貌,才华也非常出众,这让她及笄时就名噪京城。那时候就有很多人拿彼时的宸妃和钟若蘩作比较,说钟若蘩虽然身份尊贵,但是论起容貌,却远不及宸妃。
当时许多身份尊贵的皇子和世家子弟都倾心宸妃,但是宸妃最后只是选择了一个家世中等的人。原本大家还笑她眼皮子浅,可那人没过几年就官拜二品,眼看着就要坐上一品大员的位置。
钟若蘩从十一二岁开始就一直被人和宸妃比较,明明她的身份比宸妃尊贵那么多,宸妃只是一个旁系的、四品官员之女,在京城什么也算不上,凭什么处处压她一头?
先帝的母妃非常中意钟若蘩,因为如果能得到钟家的帮助,这对先帝来说是极大的一个助力。她在多方运作下,终于让钟若蘩嫁给了先帝当正妃。
其实先帝在当时也不过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钟若蘩原本根本看不上他,谁知道嫁给了这么一个她看不上的丈夫,丈夫心中心心念念的还是宸妃!
这怎么能不让钟若蘩恶心愤怒,她跟先帝的头几年婚姻就是在这种如鲠在喉的恶心感中度过,后来先帝居然得登帝位,而宸妃的丈夫却死了。她心中正好不得意,可还没得意几时,就得知了先帝强娶宸妃入宫的消息。虽然只是妃位,但是却封号为“宸”,其殊荣偏爱,可见一斑。
皇后心中怎能不介怀?她恨得双眸都渗血。
所以祁宴的童年,不仅充斥着母妃被先帝欺辱、强迫的记忆,同样还有母妃失势后被皇后折辱的记忆。
那一幕幕似乎激发了祁宴体|内的兽性,让他眼前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是又如何?”
“她钟若蘩该死。”祁宴抬头,语调平缓却不带一丝犹疑地对祁闻淮说,像是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传来,一双冰凉如玉的手已经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长颈。
三年前他也曾被檀钰这样掐住过脖子,可当时檀钰只是个羽翼未丰的兵崽子,祁闻淮却是个内家顶尖高手,几乎是在瞬间,祁宴就感觉到了垂死之感。
三年前的祁宴虽然不曾对檀钰服软,但却拼命挣扎,而此时,他却缓缓将眼睛闭上了。
眼看着祁宴的脸色愈发苍白,到最后甚至微微泛青,祁闻淮猛地一松手,松手的同时还将祁宴往后推,于是祁宴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他的兄弟,父母,全都死在了这个他一时的心善而救起的人手中。
这个人利用他登上帝位,还将他囚禁在深宫中供他取乐……曾经的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的心动?
甚至这种心动到如今都无法停下。
他厌恶祁宴,同时也厌恶无法停止对祁宴动心的祁闻淮。
…………
第86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26)
祁闻淮看着祁宴身上皮肤,那些痕迹多到了可怖的地步,但是祁闻淮却觉得还是不够一般。
他对着祁宴身上的痕迹重重按下,见祁宴咬牙忍耐着,他语气冷淡地说:“沈霖还真是心慈手软。”
就在祁宴不明就里的时候,祁闻淮突然转身从桌子的格子里拿出了祁宴熟悉的瓷瓶。
祁宴对这个瓷瓶熟悉无比,因为这正是装入骨香的瓶子。
他记得自己几欲崩溃的那个晚上,也记得裴翊说的,服用五次便会永久起效。
直到这个时候,祁宴才明白过来祁闻淮刚刚说的“沈霖太过心慈手软”是什么意思。
祁闻淮没有错过祁宴眼中闪过的恐惧和抵触。他把里面的药拿出,想要喂给祁宴,而祁宴则拼命挣扎。
祁闻淮在尝试了一会儿后,耐心渐渐消失,最后他神色虽然不变,另一只手却捏住了祁宴的下巴,在祁宴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卸了祁宴的下颌。
祁宴只觉得一阵剧痛直击他的神经,随后喉咙里就有一颗冰凉的药丸滑下。
药效发作得很快,没过一会儿,祁宴就觉得被祁闻淮捏着的地方开始格外敏感起来,而祁闻淮也在这个时候,接上了祁宴的下颌。
又是一阵剧痛,而这种剧痛在药效的发挥下,被无限放大,自认能忍疼的祁宴,双眼在一瞬间都泛起了微红。
祁闻淮内力雄浑,经验丰富,祁宴的下颌被接上后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像是刚刚被卸了下颌只是一段插曲一般。
但是祁宴却是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开头而已。
祁闻淮在祁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掀开了他用以蔽体的被褥。祁宴看见他屈起膝盖,在祁宴茫然而惊惧的目光中,重重撞上了他下半身的……
极致的疼痛让祁宴的大脑都空白了一瞬,他疼得双眼瞬间模糊,裹上了水色,声带却因为这过度的疼痛而失了声。但是祁闻淮没等祁宴从这种疼到大脑空白的状态中脱出,紧接着又是用膝盖接连撞去。
这种疼痛没有因为次数的增加而减少疼痛的程度,反而像是叠加般,最后祁宴忍不住哀叫出声,双眼也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
…………
谢以宴纵横任务世界这么多年,就这一个世界的痛觉屏蔽出了故障,偏偏也就这一个世界,变态太多,变态搞得花头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