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谁要跟情敌生崽啊(124)
纪淙哲给他穿好衣服后,拿小被子将他整个裹了起来,最后帽子戴在脑袋上。
于是滚圆的小孩就被束缚得动弹不了了。
纪淙哲又去给他泡了奶,九十多毫升的奶他喝了小半个钟头才喝完,喝完后抱着哄了一会儿,发现他还是没有半分睡意,纪淙哲也不管他了,就把他放在小床上。
自己扯了床单和被褥抱下了楼。
等林臻回来洗床单要到晚上去了,而且现在他太忙了,采完茶叶回家后不仅得去村口收茶叶,收完茶叶后又得立即跟严岑把茶叶运去镇上,别说洗衣服了,估计连晚饭都没时间吃。
现在外边天还没全亮,三月份初期的大山里头早上跟冬天没什么区别,纪淙哲便只能在一楼把床单洗了。
他在洗脚盆里倒了热水,又掺了些冷水,搬了条板凳就开始把床单浸湿后打上肥皂。
被褥没法洗,那就只能等天亮出太阳后晒到外边去了。
只是有了孩子后,干活就不太顺心。
纪淙哲洗到一半,原本楼上还是安安静静,这会儿西瓜又啼哭起来。
他只好边叫着边把沾满肥皂滑溜溜的手给冲洗干净“来了来了!别哭了!”
他跑上楼,抱起小床里的孩子,刚喂了奶没多久,肯定不是饿。
那就是想睡觉了,纪淙哲只能抱着他在二楼一边溜达一边哄着。
等到孩子的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两只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时,他准备轻轻放下,结果屁股还没碰到小床,他嘴一瘪不乐意了。
“大哥,你究竟要闹哪样?!”
杨大娘和王小燕跟小两口说过,说是小孩到了两个月的时候那简直闹得能令人崩溃,尤其是睡觉时,得缠着人抱,一旦放下就醒。
可这小东西才半个月不到,就成这副德行了,那等到两个月的时候,纪淙哲心想,他跟林臻岂不是得发疯。
纪淙哲放了好几回无果后,只得抱着他下楼,把两条椅子拼接起来,等到他浅睡后将他放在椅子上轻拍着。
这时他才发现这小孩也不是落地醒,只是浅眠的时候听不见他声音就会醒过来。
于是纪淙哲在洗衣服的时候,时不时发出点声音,孩子就睡得安稳多了。
洗完这条床单,外头的天也亮了。
他回头看了眼睡熟的儿子,就端着脸盆扛着被褥去了井边,晒在了旁边的矮灌木上。
白天就父子俩个在家,纪淙哲没事做,便把他那两身肥大的秋衣裤给裁了,于是他一整天除了吃饭喂奶哄孩子换尿布,就在一楼的桌前拿针线缝制。
本以为今天林臻起码也得四五点才回家,结果他跟陈虎两个一点左右就回来了,两个人手里还有两大篮子的茶青。
纪淙哲好奇问“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今天要采一天吗?”
林臻洗了把脸“今天上山采茶的人挺多,我们会炒茶叶的就先带着采下来的茶青回来炒制了,要不抓紧,茶青一波一波下来,根本炒不过来。”
林臻说着,先去看了看睡在椅子上的儿子“怎么让他睡在这里了?”
纪淙哲无奈道“还不是他早上把床都尿湿了,喏,床单和褥子都还晒在井边呢。”
林臻忍不住摸着儿子帽子下目前还稀疏的头发笑了笑。
下午的时间,林臻就在炒茶炉内生起了炭火,炒制茶叶。
他说除了他和陈虎严岑父子外,村里还有不少人也开始在炒茶叶。
傍晚四点左右,林臻还在忙着炒茶,纪淙哲准备提早烧晚饭,正好吃过晚饭后,林臻六点去村口收茶叶,再去镇上。
今天晚饭,纪淙哲在小酒坛里挖出了去年腌制的雪里蕻,准备跟冬笋一起炒,雪里蕻腌制后吃起来酸爽脆口,跟冬笋简直绝配。
再打两只鸡蛋放在蒸架上炖着,荤菜还有上回买来的卤牛肉,纪淙哲也懒得再烧其他的了。
他准备妥当后,就去灶膛烧火。
可这个时候孩子醒过来,就烦人了。
小嘴一张呜嗷一哭,林臻茶叶炒到一半根本腾不出手,只得扭过头嘴里哄着。
而纪淙哲赶紧往灶膛内塞了几根柴瓣,等到火势稳定后,又拍了拍衣服走过去把儿子从椅子上抱起来。
他拿过来儿子专用大小便的脸盆,解开小被子放一边,又扯下开裆裤里的尿布,坐在椅子上抱着他。
“快点尿。”
小孩嗷嗷哭着睁开惺忪的眼睛,两只小脚在半空中动了动,小鸡毫无动静。
这可把纪淙哲急的,锅里还煮着饭,灶膛里还烧着柴火,哪能等他磨磨唧唧。
他只得嘴里发出“嘘嘘”声,手指头又轻轻弹了弹儿子的小鸡,这才尿出来。
尿完后,他又裹上小被子抱着露着小鸡的儿子上楼换尿布。
换完后下楼,单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去泡奶。
“大哥,别哭了,马上给你喝奶!”
纪淙哲一边晃着奶瓶,一边颠着他“哦哦,西瓜听话,马上就喝奶……”
小东西哭的小鼻子小嘴通红,豆大的眼泪珠子从眼角挤出来。
林臻说的没错,这小东西是真跟他妈说的小时候一模一样,饿了张嘴就哭,醒了就闹。
等到奶嘴一塞进去,好了,哭声戛然而止,秒变乖巧小孩。
只是因为他这一闹,纪淙哲顾不上灶膛的柴火,连米饭都焦了。
林臻刚好炒完茶叶,纪淙哲赶紧将还在喝奶的儿子塞给他,跑去灶膛熄灭柴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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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幸好只是锅底焦了一层,纪淙哲盛完饭后干脆倒了开水进去,拿起锅铲铲了做成水泡饭,这样的水泡饭吃起来味道焦香也挺不错。
林臻吃过晚饭才五点半,但他来不及休息了,上楼取了本子和铅笔,又揣着蛇皮袋和秤杆茶盘就要去村口收茶。
“晚上别等我,我不知道几点回家,你带着西瓜先睡觉。”
说完后又低下头亲了亲纪淙哲怀里喝完奶睡着的儿子。
五点半,天已经快黑了,只是村口这边房子多,又有小卖部,所以屋子里的灯光透出来也足够林臻在天黑时收茶叶。
村口的拖拉机旁已经围了不少的村民,有些拎着装满嫩绿茶青的篮子,有些拿着装了干茶的簸箕,全都在那块空地上聊天。
他们看见林臻到来,全都带着自家的茶叶将他团团围住。
林臻在嘈杂的声音中只得大声说话“一个一个来行吗?大家放心,你们的茶叶今天肯定都收完!别挤了行吗?”
听到这话后,乱糟糟的村民们才有秩序地卖茶。
茶叶价格,林臻先前在小祠堂里已经跟他们说清了,早春湿茶一块钱一斤,干茶两块五一斤。
所以今天只需要观茶色品相,称斤两记账,等到明天这个点收茶之前再把大家的钱一齐分发。
严岑不过来跟他一起收茶叶,他还在家里面跟他爸抓紧时间炒茶叶,所以林臻只能一个人干完收茶称重记账这些活。
他将站在最前面的村民篮子里的茶叶抓出一把摊开在茶盘上,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其实第一批茶叶的质量都差不多,全是个头小芽头嫩,大差不差。
他拿起秤杆,将篮子挂在垂吊的铁钩上,移动秤砣,称完后将茶叶倒进蛇皮袋中,又单独称了篮子的重量。
“总共十斤茶青,你叫什么名字?”林臻摊开本子,抓着铅笔问这个村民。
村民报上名字后,林臻在本子上记下斤两和名字。
他在村口收了一个小时,蛇皮袋已经装满好几只了,只是湿茶多,干茶少。
湿茶估计得有个两百来斤,干茶却一百斤都不到,这也没办法,今天第一天,大家来得及采茶青,却来不及炒干茶,炒茶虽价高,却费时费力,况且高山村还有一部分人都不会炒茶叶。
林臻收到快七点半的时候,差不多村口卖茶的村民也陆陆续续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