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138)
燕折低头拆解着第四只牛蛙:“男的女的啊?”
白涧宗:“……最开始以为是女的。”
“啊?”信息量太大,咬着蛙腿的燕折还没咽下,呆呆抬头。
“我没有追过那个乐队,高三很忙,没有时间。”白涧宗说,“只是会在舍友那看到海报。”
“后来毕业了,才知道那个乐队主唱是男的,只是喜欢穿女装而已。”随后,对伴侣的假想就破灭了。
燕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
白涧宗拿着筷子,盯着燕折:“好笑吗?”
“不好笑。”燕折正襟危坐,忍得脚趾都要抽筋了,“多可惜啊,这令人惋惜的初恋。”
“不、是、初、恋。”
“好好好,不是。”燕折顺毛撸了会儿,突然悟了:“他不是您初恋,那我不就是您初恋了吗?”
白涧宗差点捏断筷子:“说过很多遍了,我们的婚姻始于交易,我并不真的是你先生!”
燕折静静听完,叹息一声,眼神忧伤。
白涧宗:“……想说什么?”
燕折:“我们都在车上这样——”
“闭嘴。”白涧宗额角青筋一跳,“跳过这句。”
“好好。”燕折换了个说法:“除最后一步我们都什么做了,您再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这话不觉得虚吗?”
白涧宗眯起眼睛。
燕折补充道:“还有点渣。”
白涧宗:“……”
燕折眉眼间染上了些许难过的意味:“不过没关系,人总要经历这一遭的,谁年轻时候还没被渣过呢?割几次腕、跳几次楼就熬过来了。”
“你——”白涧宗气到郁结,他放下筷子,忍了:“你二十二岁了,思想该独立了。”
“嗯?”
“感情有那么重要?”白涧宗恨不得把燕折脑子里掰开看看装的是什么,“你有钱有房子,管好下半身、把感情放一边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活得都好!被渣了就值得你要死要活?”
“哦,思想独立的人确实不会因为一段感情要死要活。”燕折吃掉最后一只蛙腿,露出一排整齐白皙的牙齿,伤感地强颜欢笑,“可谁叫我从小离开了妈妈,没人教我思想独立。”
白涧宗气笑了,他靠着座椅,胸口剧烈起伏:“燕折,你故意的是不是?”
燕折茫然地看着他:“什么啊?”
白涧宗盯了燕折半晌,猛得拍下筷子,“啪”得一声,惊到了周围一众人,保镖们也纷纷看过来。
虽然他们的座位有隔断,但却是镂空的,哪怕只能看到白涧宗的背影和侧脸,还是会有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
白涧宗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松弛感,如果不那么阴郁,就算只坐在那儿都很撩人。
燕折其实有点怂了。
他老老实实看着白涧宗,有种面对班主任的感觉。
然而白涧宗只是阴着脸说:“我去趟洗手间,别跟着我。”
燕折一脸警惕:“您不会把我丢在这儿吧?”
白涧宗再次被气到:“你是成年人了燕折!有钱,腿没断!就算我把你扔这你也可以自己回去!”
燕折还是一副将被抛弃的小可怜儿样。
白涧宗烦躁得很,干脆眼不见心为静,转头就坐上轮椅离开了。俞书杰和几个保镖跟上去,还留了一半人陪燕折。
在留下的张一视角里,就是老板突然生气转头走了,而燕折在老板走后也不太开心,不仅吃不下饭,还把碗推到一边,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他惊了一下,给俞书杰发去信息。
实际上,埋头的燕折憋笑憋得好辛苦。脸疼,肚子也疼。
怎么会有白涧宗这样的反派啊!
……
俞书杰收到张一的信息,转告给正要进残障卫生间的老板。
白涧宗驻足,深深再深深地吸口气:“你找过对象吗?”
俞书杰提醒道:“上个女朋友因为我太忙不能提供情绪价值把我给甩了,打电话的时候您也在场。”
他特意提了上个对象的性别,暗示老板自己不是gay,永远不可能觊觎小老板。
“你前女友听起来也像个……恋爱脑。”白涧宗眉头皱得可深,“分手后,她有闹自杀吗?”
“……我不知道。”
其实俞书杰可以肯定没有。拜托,前女友也是个事业批,恋爱脑怎么可能主动甩他?
但考虑到老板跟小老板在一起的时候脾气就没那么坏了,他决定还是助力小老板一把,为了自己后半生的上班生活好过些。
“在感情中相对依赖对方的人,分手后确实更容易接受不了。”俞书杰道,“您可以上网看看,有很多分手后闹自杀的新闻。”
白涧宗:“一群蠢蛋!”
俞书杰默然。
白涧宗调转轮椅,突然道:“你是不是被燕折收买了?”
俞书杰心一跳:“没有,老板,我说的都是实话。”
白涧宗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俞书杰尽量镇定,直到一分钟后,白涧宗勉强放过了他,直接就要回火锅店。
俞书杰一愣:“老板,您不去卫生间了吗?”
白涧宗:“不。”
俞书杰欲言又止:“我……”
白涧宗:“憋着。”
俞书杰:“……”
接上燕折,车开向了俱乐部的方向。即使刚刚生气地拍案离席,白涧宗也仍在履行燕折今天的约会计划。
白涧宗冷不丁地说:“你二十二岁了,不要动不动就哭。”
“嗯?我没哭。”
燕折脚边就是装满纸巾的垃圾袋,他有点脸红,突然不太好意思跟白涧宗对视。
但这样的反应在白涧宗眼里,就是燕折哭了但是不承认。
也许这个年纪的男孩都这么倔强。
白涧宗握紧拐杖,闭眼思考自己的同龄人二十二岁都在干什么。秦烨二十二岁……秦烨二十二岁一个月换一个对象,二十四的时候都包养萧玖了。
算了,没有哪个人二十二岁和燕折一样笨。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睁开眼睛,吓了凑近的燕折一跳。
白涧宗的表情太凝重,以至于燕折也怂了两分:“怎么了?”
“跨年夜才到你生日。”
“嗯?”
白涧宗喃喃道:“但你是三年九个月前左右突然变的性格……”
白涧宗始终不是特别相信穿书、灵魂穿越这种事,宁愿相信燕折是做梦预知到了那个女人跳河而前去营救。
但假设燕折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燕折——
就如他推断的一样,燕折是将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才突然性格大变、叫人生厌,而两个月前主人格燕折才有机会回到身体里,那岂不是说明燕折的心智还没满十八周岁!?
破案了。
十八岁都没满,傻点也正常。
车子转进俱乐部门口,俞书杰说:“老板,到了。”
白涧宗没动,脸色阴沉切复杂。
他白天到底干了什么!?
不仅在马路边的车里和可能心智未满十八岁的燕折接吻,还放纵燕折解他皮带帮他纾|解,最后扔了一垃圾袋的纸巾?
这跟犯罪有什么区别!?
好死不死,燕折极其小声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垃圾袋里的……还有活性吗?要不要带出去扔掉啊?”
白涧宗僵硬地抬手,抵住人中,下巴下的喉结剧烈滚动,脸色铁青。
燕折吓到了,试探地问:“怎么了?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和苏友倾有关?”
“没有,下车。”白涧宗生硬地说,“垃圾袋不用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