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备胎,在线改命!(156)
他不认为林津渡来庙里是为了磨平自己的戾气。
冤有头债有主,债主还没出事,戾气自然不可能因为换个地方便烟消云散。
林津渡:“稍后说。”
放下行李后,三人找了处静地小坐。
清风悠悠,林津渡今天穿着很素的一身套装,背后翠竹映衬下,肤色更加白皙。
“知道为什么挑这间寺院吗?”
每次对方一开口,下一句就会让人咯噔一声。
虞熠之选择不回答。
林津渡自问自答:“因为方圆八百里,属他家信号最好。”
“……”
“可以确保你不会漏接一通电话,尤其是警察局和陆医生的。”
虞熠之专门等他说完,才拿起杯子喝水。
林津渡接着说下去:“陆医生应该也听说了,不知道他现在正做什么。”
进庙后再没怎么说过话的虞讳开口:“大概忙着做新学期计划吧。”
计划着怎么化劣势为优势害人。
这下虞熠之都忍不住笑了下。
林津渡正色道:“天时地利人和,这次我们占全了。”
“时间紧迫,陆医生没办法再假借他人之手,只能自己来庙里搞事,这叫请君入瓮。”
“以往他在暗,这次我们提前有所准备,可以反将一军,主动权在我们。”
“最重要的是……一个成功者,最不能缺少的是什么?”
虞熠之闭口不言,但林津渡一连问了两遍,他没法装听不到:“什么?”
“运气啊!”
林津渡:“跋山涉水来庙里害人,这佛祖能忍?”
系统40:【人收不易,让天收!】
林津渡:“……”
好一个驰名双标,自己命不由天,这时候想起靠天吃饭了。
虞讳:“咳……”
虞熠之一副早就料到会这样的表情,说了多少遍,和林津渡说话,不要喝水!
多大了,就是不听劝。
林津渡以茶代酒,起身举杯:“诸位,这一次,天命在我们。”
后拿起杯子的虞熠之,险些手一抖,杯子都掉在地上。
诚如虞讳所料,陆医生此刻正在做计划的路上,从白天做到黑夜。
关于江舟出事,陆医生知道的时间甚至比他们预测的还要早。
江舟出院后一直没再打过电话,陆医生立刻预感到不妙。不过他总是会‘因地制宜’,亲自去警局确认江舟被抓后,准备以此作为突破口。
“人算不如天算。”
多年部署,如今每一步都透着行差就错之危。
陆医生叹了口气,很快恢复日常的理智,措辞考虑要如何引虞熠之来自己这里。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今日头条上媒体放出的虞熠之照片。
高挺的鼻梁受伤,尽管画质模糊,也能感觉到虞熠之的烦闷。
江舟出事,和家里关系疑似变恶劣,这两大变故下,是最破心理防线的最好时机。
不过陆医生比冉元青多疑,对于虞氏最近的新闻,他仍旧抱有一丝警惕。
按理此刻虞熠之最需要心理咨询,一旦稍后他推三阻四不愿意过来,或是来了后和往日不同……比如拒绝自己递过去的水,借口带着其他人等,就证明事情已经是最坏的情形:这一切都是个局。
倘若是那样,陆医生心下一狠,那就是这场“养成游戏”该结束的时候。
他会送虞熠之和亲生父母团聚。
·
林津渡等人的作息没有完全按照庙里的来。
夜晚,他们又跑去白天找到的静地闲坐,翠竹环绕,仰头又能得见明月,堪称绝佳的观景地。
陆医生的电话便是在这时候打来的。
虞熠之望着来电显示,紧皱的眉头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厌恶。
林津渡早有准备,打开旁边的双肩包,取出两个小瓶子。
在兄弟俩同时投来视线时,他解释说:“是醪糟。我问过这里的主持,庙里不限制义工禁素酒之类的吃食。”
虞熠之还是不明白,这和吃醪糟有什么干系。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林津渡解释:“一会儿你边吃边和陆医生对着演,有Buff加成。”
“……”
林津渡模仿陆医生的语气,开始预测话术:“熠之啊,叔心里难过,枉我是个心理医生,竟然让小舟误入歧途。你能来陪我喝一杯吗。”
已经震动超过三十秒,虞熠之摇了摇头。伸手把醪糟推到一边,然后接通电话。
“喂。”
“小熠之,现在有事吗?”
陆医生略带苦涩的声音传来:“陪陆叔喝一杯吧,我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失败,就连小舟误入歧途都不知道。”
那悔之晚矣的语调,还没林津渡来得深刻。
虞讳和虞熠之同时沉默了一下。
虞熠之回过神,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
林津渡用口型回:因为我是个男人啊,男人不都这么演?
虞熠之:“……”难道我不是?
虞熠之深吸一口气,专心应付陆医生。
“抱歉,我不能喝酒。”
“在开车吗?”
“在庙里。”
“?”
对面林津渡很配合地拿出个小木鱼邦邦邦地敲。
虞讳指尖敲敲他的手,轻声询问木鱼来源。
林津渡:“网购的。”
现在网上有很多小木鱼卖,都说这声音听了能静心,不过他显然没这个慧根,觉得敲陆医生的脑壳手感会更好。
虞熠之还在通话。
“我这两天反思了一下,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出事。”
“是我命太硬了。”
陆医生:“……”
说什么傻话呢,明明是因为他。
不要轻易否定别人的努力。
虞熠之:“近期我会在山上修行,移民申请一过,直飞乌洛克尔察曼。”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说话。
但林津渡猜测陆医生心里一定骂得很脏。
不知过去多久,陆医生的声音再度从免提中传来:“你家里人,也同意了?”
虞熠之轻声:“我已抄了往生经,向父母在天之灵请示过。”
“……”
“不过我哥不太同意,他们专门上山劝说,想让我回去。”虞熠之比陆医生笑得还苦:“大概是怕传到媒体耳朵里不好听,不过都闹成这样,哪里还有颜面可讲?”
陆医生的声音总算活过来了一点:“他们?”
虞熠之无奈:“我哥和林津渡,真就是躲得和尚躲不得寺。”
陆医生试图劝说了一下,可惜虞熠之字里行间都流露着思想空空,已超脱的状态。
这一刻,陆医生是真的很想直接刀了他。
“哼——”
“哈!”
这个念头刚一滋生,隔着不同空间,都能听到那边惊天动地的两声吼。
“什么声音?”
虞熠之解释:“后山有一处是武僧修行的地方,山下不远处也有武术学院。”
万一有什么歹徒,一人一棍,绝对能给他打到开花。
“……”
一系列炸裂的对话其实总共也就进行了五分钟而已。
结束后,林津渡评价虞熠之的话术:“我感觉有些熟悉。”
虞讳给出回答:“像你。”
很少给别人试探的机会,喜欢是用更离奇的行动转移焦点。
林津渡恍然:“耳濡目染,也难怪。”
孩子大了啊。
虞熠之沉默地把小木鱼从林津渡手中夺过来,呵呵着敲了两下。
·
翌日乌云压顶,在山里更能直观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
僧人来喊几人用餐,寺庙的斋饭比较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