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惨死后重生了(26)
苏越轻轻凝眉,神情平静地说道:“总是担心又被人当成卧底怀疑,心里自然焦虑,但若下一秒就成了枪下亡魂,那不如先吃饱饭好上路。”
赵青面色顿时冰冷阴郁了下来,像是被人用匕首戳在了痛处一般,连腹部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
苏越抬眼看向眼前的暗鸦团长,语气沉稳地问道:“团长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他以为这段时间里,赵青是不会想见到一个疑似卧底,但是却自证了清白,反过来打了上司脸的下属。
周围的佣兵被这不同寻常的气氛给震悚到了,悄悄远离了这一张桌子。
只有肖覃路过的时候,特意解释了一句:“之前鹦鹉有提过新据点可能存在安全风险,建议更换位置,没想到一语成谶,那油田实在太火爆了,确实不宜居。”
佣兵们恍然大悟,原来团长是准备过来夸赞一下鹦鹉的先见之明,是他们看错了表情,总觉得团长像是在围堵随时准备撤离的鹦鹉。
苏越也跟着明白了,他笑了笑,道:“之前只是我的一点推论,虽然因为情报不足而没被采用,但是阴差阳错之下,倒也躲过一劫了,算是万幸吧。”
赵青松开了按住餐具的手,道:“该奖赏给你的不会少,这次是我们预判失误,应该采纳你的建议才对。”
苏越谦虚地低声道:“奖赏就不必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从懂事开始,“奉献”二字就是他的精神支柱,无私忘我地为帝国武装部献出一切,是他一生做人的根本。
赵青起身道:“无论该赏还是该罚,团里自有规矩,吃完饭过来办公室一趟。”
苏越:“……”
既然团长发话了,他不好当众拒绝,而是还是要给予奖赏这样的理由,硬找借口退掉也不合理。
思来想去,苏越只好再次踏入团长的办公室,并且做好了随时逃命的准备。
上一次被安排了一场剧本,差点就成了死亡名单里的一员,现在是否真的完全撇清了嫌疑,苏越已经不敢轻易确定了。
赵青总能在上一分钟还夹他夹得紧紧的,下一分钟就用枪抵他抵得死死的,这种刺激玩命的心跳游戏不适合他常玩,万一心脏承受不住,当场梗塞了怎么办。
苏越在敲门之前,先预算了连夜突围的可行性和成功率,并在脑海中为接下来被追杀的日子规划好了逃生路线。
他抬起手来,敲了敲门,迈步进屋,把门合上。
办公室里只有赵青一人,这人应该是刚洗完澡从房里过来,穿着浴袍,头发还有些湿漉,此时站在窗台边,任凭外面的月光照亮身影轮廓。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星月明亮。
苏越小心谨慎地站在桌前,和赵青保持一定的距离,确保留有逃生的空间。
他主动开口询问道:“团长,你刚洗好澡是要休息了吗,没必要专门过来给我颁发奖赏,直接记在绩效单上就好了。”
苏越在武装部里有一本功劳簿,上面记载着他大大小小的战绩和立功情况,暗鸦这边也有类似的绩效单,上面记录下来的功绩是可以换取一些贵重特殊的东西。
赵青听见敲门声后就转过了身来,见鹦鹉一副随时走人的模样,还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奖赏,不禁眉眼一挑。
他抬起手来,抽掉了浴袍的腰带。
苏越:“!”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纯粹了身体的应激反应,这种退避的行为应该会降低威胁感,可他却觉得,好像更加刺激到了团长。
赵青预计了许多男人可能的反应,包括但不限于过来把他压在地上,或者把他按在墙上,或者把他推到桌子上,但万万没想到鹦鹉的一个动作竟然是后退。
这是什么意思?
玩腻了、看烦了、干厌了?
赵青不禁冷笑出声,道:“你怕什么,怕我吞了你?”
苏越一动不动,摇了下头,委婉建议道:“晚上风凉,团长注意保暖。”
赵青气极反笑,他道:“过来。”
苏越不是很想过去,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受制于人,他不能保证在不重伤赵青的情况下可以逃离。
赵青如同毒蛇一般盯着他,神情阴冷地重复了一遍:“过来,到我面前来。”
苏越只好缓步走了过去,绕过桌子,站在了赵青的面前。
他道:“团长有什么吩咐?”
赵青还能有什么吩咐,他只想好好犒劳一下惨遭冤枉,受到迫害的鹦鹉。
身为一名不够严谨负责的上司,赵青很愿意让鹦鹉泻一下火,免得对方一天天的和他憋气,连面都见不上。
结好不容易把人给叫到了办公室,月明风清,气氛正好,他清洗干净了站在这里,鹦鹉竟是无动于衷,并且明显想要离开。
赵青深吸了口气,道:“我再次诚恳的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如果你还不解气,用匕首划我一刀好了,在脸部还是在身上都随你。”
苏越微微一怔,他沉静地看着赵青,同样认真地回道:“团长不必这样,我接受你的道歉。”
赵青苦笑一声,道:“接受,但是不原谅,对吗?”
苏越顿时无言,他原不原谅有关系么,重点在于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总不能像飞蛾扑火那样,不管生死性命,只管做以待毙。
赵青见鹦鹉保持沉默,心里就有了答案。
今天的他真像一个小丑,在自以为是地讨好人。
赵青深吸了口气,手微微颤抖着把衣服拉上合好,无意中擦过腹部的伤口,眉心自然微皱。
他自嘲地说道:“今晚让你看笑话了,出去吧。”
苏越没有动作。
赵青以为他在计较功劳的事情,用力系紧了腰带,顺手打了个死结,淡声补充道:“说好的奖赏我会记在绩效薄上,这次做得很好,以后继续保持。”
苏越轻叹了口气,他用桌上的白开水洗干净手,而后走上前来握住了赵青的腰带。
赵青愣了一下,神情不明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苏越动作灵巧地解开了那个死结,松开了合拢的浴袍,果然看见腹部的伤口被强行勒出了几丝血来。
他从外套兜里掏出了之前的特制药膏,打开盖子挖出一点,蹲下身去细致地把药涂上。
赵青忍着伤口传来的刺痛感,低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对方修长的手指正在触碰他的腹部,冰冷的药物覆盖在出血处,带来了冰冰凉凉的感觉,可被那双手碰过的其他肌肤,却是像火烧一般灼热。
他忍不住抓住了鹦鹉的肩膀,阴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破碎的质问:“为什么,你不是厌倦了吗,以前也是看在上司的面子上才被逼上床的吧?既然觉得恶心,就不要勉强。”
苏越动作尽量轻地上好了药,才收好药膏站直了身体,用手揽过赵青的精悍柔韧的腰部,把人反过来按在了玻璃窗上。
被迫对外展露出身体,赵青不禁浑身紧绷了一瞬,随即鹦鹉靠在了他的耳畔,呼吸吹拂在他的脸侧,带着一种温暖干爽的感觉。
苏越低声道:“团长怕什么,这种玻璃我之前测试过,外边看不进来的。”
赵青咬牙道:“能不能换个姿势……”
苏越从容不迫地压了下去,恶劣地说道:“可我喜欢你贴在玻璃上的样子,前面都被压得扁扁的。”
赵青无法,只好隐忍地接受着下属摆弄,任由对方随意进入。
苏越在窗前玩了一次,在桌上玩了两次后,就很有节制地停了下来,他把人抱在怀里,听着赵青微微喘息的声音。
这么近的距离,掏枪肯定没有拔匕首快。
苏越安安稳稳地把人带回了房间,盖好被子舒服入睡,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得不说,团长的房间还是比较好睡,无论是床垫床单,还是杯子枕头,都是高定产品,比那种规制的单人宿舍要舒服很多。
苏越不缺钱花,赵青给他的卡还一次都没有刷过,但本身没有意识去置办这些用品用具,他对于日常生活的质量并不挑剔,能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