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惨死后重生了(11)
赵青向来是不满足于浅尝即止的,苏越对此很明白,不做个天昏地暗,体力透支,都对不起暗鸦团长的名号。
但是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同,赵青冷着脸披上外衣,到浴室内淋着冰寒的冷水,将身上的汗液和其他液体清洗干净,并且好好冷静了一番心绪,这才从淋浴室内走出。
他打算好好盘问一下刚才的事情,鹦鹉是不是真的心不甘情不愿,摆出一副被迫伺候的模样,是在恶心谁呢?
难不成他是那种饥不择食,随便找一个看顺眼的就要强制爱的人吗?
赵青在心里琢磨着如何能快速问出想要的答案,结果他一出浴室门,就见到训练室中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那面墙壁羞耻地站在原地。
苏越临走前,还不忘把墙上的痕迹擦拭干净。
赵青眯起双眸,一拳打爆了挂在训练室中央的重型沙袋,人造砂砾从破口滑落,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不断下坠。
苏越返回自己的宿舍内,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柔软的家居服,准备点个饭堂外卖,送到门口的那种。
今晚他是不准备出去了,杜绝任何一个撞见团长的可能性,免得让对方想起那差点半途而废的两人运动。
苏越并不怕在和武装部通讯的时候被当场抓获,他的通讯器有专门的改造设置,那些信息阅后即删,自动无痕,绝对不会给人留下把柄和证据。
只是他不怎么喜欢撒谎,所以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如果就这样蒙混过关,那也是卧底的本事。
这一晚上,赵青都在等鹦鹉过来主动认错。
这一晚上,苏越都在认真寻思着明天见到周立言这件事。
夜色寂寥,寒风凛冽,暗鸦的基地宿舍里边始终有两盏灯在黑暗中亮着,仿佛都在坚持着放光,但又像是冰天雪地里最后的火苗一般,隐隐约约,明明灭灭。
第二天,苏越起了个大早,接了一个小任务就出去了。
老鹰有事来找赵青,带着孔雀敲门后就在门口等待。
等他见到团长出来,立即将手里的一叠资料递了过去,在抬起头来对视的一瞬间,却差点被赵青那阴沉至极的气息的给冻得毛发竖起。
站在后面一点,习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孔雀更是头都不敢抬,恨不得秒变一只灰扑扑的麻雀,要多低调就多低调,要多乖巧就多乖巧。
赵青接过今日继续处理的资料后,没说什么,低声让他们先去做事,便转身返回房中。
老鹰和孔雀等房门关上,两人走得老远后,才敢窃窃私语。
老鹰:“团长的状态不对,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
孔雀:“你昨天不是说团长让鹦鹉晚上过去了吗?是不是他们两起了冲突,我觉得团长平日里看鹦鹉就有些不太顺眼。”
老鹰皱了皱眉:“可鹦鹉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和我打过照面,他看上去神态自若,举止平常,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孔雀也迷糊了:“那可能是之前山豹的仇没报回来,团长又想了一夜吧。”
老鹰思来想去,目前也就这一件挂在心头的大事了。
不从山豹那边把这仇找回来,大家吃饭都没胃口。
苏越顺着周立言的指示,去到了一间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屋内。
这是一间被装修成树屋造型的高级咖啡店铺,出入的男男女女都穿着精致,举止优雅,完全对得起里边高昂的菜单价格。
苏越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以往就总是被叫到这个地方,别看这里地处闹市,又是在图书馆周围这样的环境地段,还是喝咖啡这样听着就很有格调的场所。
实际上,这里是武装部下边的一个对接点,休息室,并且可以提供给□□们临时管教不听话的学生用,在咖啡店的地下室内,甚至有一整套的审讯和责罚工具。
上辈子的时候,苏越就是这里的常客。
大概是因为要把他加入武装部不方便,所以周立言只好无奈选择了这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既可以完成情报交接,又可以好好训斥一番。
只是周教授时常有事,不是每次都回来,所以苏越也不是每次都会收到责打,不过看今天这个架势,恐怕对方把泡了盐水的皮鞭都准备好了几根。
苏越来到了咖啡店前,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招牌,心想这算不算故地重游,两辈子都来打卡,可以说是实打实的老客了。
他迈开修长有力的双腿,推开店铺玻璃门,头顶处传来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仿佛在欢迎来自黄泉的客人。
柜台上的店员是一名棕色头发的青年,耳上带着两颗不起眼的耳钉,那其实是通讯器。
店员:“欢迎光临,您好,请问要点什么?”
苏越扫了眼柜台上的菜单和瓶瓶罐罐,道:“要一杯夜色咖啡。”
店员愣了一下,礼貌问道:“还要点别的什么吗?”
苏越:“加五勺炼乳。”
店员:“……好的,您先找个座位,咖啡稍后送到。”
苏越点点头,对过暗号打过招呼,他径直找了个座位坐下。
等咖啡端上来后,苏越抿了几口,而后去到了咖啡店内的洗手间,在洗手间最后的杂物间中,打开了一扇被从内部开启的暗门。
长长的楼梯蜿蜒到地下,鞭子抽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苏越沉了沉眼眸,神色不变地往下走去。
等来到了亮着灯,有桌椅的地方,已经有一名长发被束起在身后,垂落到腰间的男人坐在那里等待着。
周立言,帝国武装部的三位副部长之一,同时是育才中心的负责人,专门培育和调教新人的学术权威,专业教授。
苏越对他并不陌生,很多时候还要叫对方一声:“老师。”
周立言听见这两个字,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翻动着手里的书籍,仿佛没有看见眼前这人一般。
要是以往,苏越肯定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对方放下书本为止。
但是现在,苏越只想好好重温故地,他绕着这间地下室走了一圈,发现其实这里并不小,反而很宽阔,布置也十分现代化。
装配了许多先进的电子设备和锻炼器材,还有带着环绕音响效果的投影仪,就连最新款的游戏仓都被安排了三台放置在角落处。
原来这里真的是供给武装部成员休息的地方,只是上辈子他来这里的时候,不是急匆匆地汇报完毕后便走,就是被处罚到一身伤后才被允许离开。
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做别的事情,以至于这个地下室给他的印象一直是阴森狭小,透不过气。
苏越伸出手来,摸了下那些崭新的设备和仪器,重活一世,留心观察,总是有些意外的小惊喜。
突然,一道鞭子破空的声音传来。
周立言准备晾着苏越,让对方自己站在原地好好反省一番,他再进行下一步的训导,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结果对方叫了“老师”后没过一秒,人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苏越竟是敢在不经过他的允许之下,就随意在房间内走动,还碰了那些不该他肖想的器材。
周立言眼眸微沉,看来胡魁说得不错,他的这名学生是有些心野了,必须要好好地训斥调教一番。
他重重放下了手里的书籍,声音不小,但是苏越却无动于衷,并未马上过来,而是继续在室内闲逛。
周立言挑起眉梢,直接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皮鞭,上前几步对准了苏越的背脊,抬起手来狠狠抽去。
上辈子,苏越是不会躲的,他还会调整好姿势,让伤口集中一点,方便卧底的时候穿衣遮挡。
而这辈子,苏越转过身来直接抓住了鞭梢,手心被划出深深的血痕,这皮鞭上竟是带着细小的倒刺。
他不在乎这点伤,抓稳后拉着皮鞭往外一扯,将鞭柄从老师的手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将整条鞭子团起来绑了个结,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苏越抬眼看向眼前的周教授,沉稳地问道:“老师,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周立言被震惊得无以复加,苏越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他怎么能抵挡责罚,怎么敢反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