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盛世美颜(66)
他抓着衣服回过头,沉默了一下。
“你刚刚是在……?”
淮裴静了三秒,脑海里转过几百个借口,但一想到以往那些说谎被拆穿之后的后果,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想多抱抱你。”
景佑:“……”
他推了推淮裴,“放我下来。”
“你站得稳吗?”淮裴闻着怀里omega身上的凌霄花味,不想放手,“我刚刚看你像是要倒下去了一样。”
“站得稳。”景佑无奈,“我也没有要倒下去,你刚刚要是没来……”
“我没来怎么样?”
景佑平静地说:“看到我侍卫腰上挂的刀了吗?”
“那不是装饰品?”淮裴狐疑。
“现在是,拔出来就不是了,”景佑又推了推他,“放我下去。”
淮裴这才弯腰把人放下,见景佑自己站稳了,悻悻地说:
“这一路就没太平过,都说了不要来了你非要来,果然出事了吧,那混球居然占你便宜,就他那个尖嘴猴腮的样,哪来的胆子……”
景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琢磨着回头让侍卫来检查一下,一听这话,转头看着他:
“我发现你颜值歧视很严重啊,淮裴先生。”
淮裴听到这句“淮裴先生”,心里一动,有心想再听一遍,景佑已经转过身去看桌上摆的花茶去了。
“……”淮裴更讨厌这地方了,他解释道,“一般时候我是不会去看别人长什么样的。”
“哦,情敌就要看了是吗?”
“什么情敌,他也配,”淮裴顿了顿,“就算是情敌我也不看,不需要看,肯定没我好看。”
景佑觉得自己好像发觉了淮裴身上的某种属性,在审讯室审讯左珩的时候也是。
这自恋气息都不分男女性别老幼了。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其他事:
“我总觉得那alpha有点问题。”
“脑子有问题?”
“可能有点,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景佑在桌子边坐下,拿起一个白底红釉的茶杯把玩着,“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熟悉?”
淮裴也跟着坐下:“哪里熟悉?他爹不是在旁边吗?他是那老头的儿子,长得像很正常。”
“不是雷诺公爵,是其他人,但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了,这感觉就……挺微妙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兀自深思着,淮裴一眼一眼地看他,终于不满达到了顶峰。
“你怎么一直在想别的alpha?你都不想想我,”淮裴想了想,指责他,“不对,你是从来没想过我。”
“……你怎么这么粘人呢?”景佑察觉不对,“而且是越来越粘人了。”
“有吗?”淮裴心不在焉地说,末了闻了闻四周,“……好香。”
景佑差点以为是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还没散干净。
这种气味的粘着性好,一般来说,站在风口上都要吹十几分钟才能完全散掉。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散没散干净的问题。
而是他就没有停下来过。
后颈的腺体就像是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稍微晃荡一下,水分就要溢出来了。
一直被他强行忽略掉的不适感在这会儿被放到了最大。酸软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后颈一突一突的跳,腺体在隐隐发烫,甜腻罪恶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弥漫着。
“奇怪,我发情期不是这个月啊……”景佑有些不解,“难道是标记的原因,提前了……”
omega一年有一次发情期,一般来说时间都是固定的,一次持续七天到半个月。
alpha的标记可以缓解发情期的症状,没有alpha也可以选择用抑制剂压制下去。
淮裴魂不守舍地摇摇头:“不知道。”
他一点一点凑过去,把景佑圈在怀里,用鼻尖拱着景佑脖颈上细嫩的皮肤,呼出的气息全落在领口里,烫得景佑一缩。
景佑:“……”
到底是谁发情期,怎么你比我反应还大?
眼看某人越来越靠后,景佑及时制止了他,“去拿抑制剂来。”
“不去。”淮裴埋在他脖颈里,闷闷地吐出两个字。
景佑稀奇地拦着他:“你说什么?”
“……哪个有alpha的omega还用抑制剂,拿了我就不用混了,大家都知道我不行了。”
“歪理邪说,”景佑冷静地推开他的头,“你在这儿吸猫吗?赶紧给我让开。”
淮裴痛苦地收回手,站起身拉开门,为了表达不满,反手关门的时候把门拍的震天响。
景佑坐在桌边,看着他发泄,也有些无奈。
过了不到五分钟,淮裴折返了回来,单膝跪在床边,把抑制剂递给景佑。
景佑伸手来拿的时候,他又握着不放,隐隐含着侵略意味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
“真的不要我吗?”
“不。”景佑坚决地说。
抑制剂沿着手臂注射进血管,景佑身上的气味肉眼乐见地淡了下来。
淮裴不满地抱着他亲亲蹭蹭,坚称自己的男性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景佑宁可要抑制剂都不要他,要求景佑必须补偿。
景佑:“……别闹了好吗,这是别人家,发情期少说也要持续一个周,你让我这一个周都躺床上?”
淮裴满脸你看不起谁:“一个周?”
景佑冷静地伸脚,砰——淮裴沿着床边横飞,一头栽倒在床底下。
他坐在床上,略有些苦恼,“这真的是抑制剂吗?感觉还是受到了影响……我总觉得我忘了点什么。”
.
联邦,首都星。
军事法庭监狱大门口,一辆低调的纯黑色加长车低调地开了进来,停在大门口。
车窗降下,露出老人枯槁一样的侧脸。
监狱的大门打开,一个消瘦得看不出人样的alpha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被关进军事法庭的赛安利斯。
他一见老人,激动地扑了上去,“父亲,我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我……”
他接触到老人死水一样的目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闭上嘴,不敢继续说了。
老人缓缓转动目光,看向站在监狱大门旁的omega。
赛安利斯的视线跟着他看过去
“沐恩……”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被关进军事法庭这么久,他已经陆陆续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就是这个omega,借着和他们家的关系,偷偷调用他的飞船,污蔑他和帝国有联系,害得他成了这副模样。
以前也是这样。
明明是个外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叔叔勾得神志不清,明明是他的亲叔叔,却总是偏心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omega学生,半点不把他这个亲侄子放在心里。
赛安利斯刚朝那边走了一步,身后传来暮鼓般沉闷的嗓音:“上车。”
“父亲?”赛安利斯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老人近乎于恐怖的眼神。
沉郁阴冷,不像人,倒像条毒蛇。
赛安利斯被他看得咽了口口水,后背发凉。
沐恩站在树荫下,看着车子远去,转身离开。
塞希尔双手抱胸跟在他身后:“你费那么大的力气才把他搞进去,就怎么把他放出来了?”
“不是你们太子殿下让我把他放出去的吗?”
说起这个,沐恩忽然想起他之前收到的,来自于景佑的“亲密友好交流”——
那是一封景佑亲自手写,让斯特兰带过来的信。
让他关照一个不知名的孤儿院。
沐恩转头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这人都在他家里住了好几个月了,总不会就在这儿住着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