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幼年魔尊未遂之后(115)
这两方域的域主是谢臻,而东方域与南方域的域主在,下头的修士以域主为首,做不出谄媚新魔尊的事。
想到这里,任析的心头狂跳。
这里既然是东方域主殿,那么梁丘穆怕是会在这里。
千年未见的旧友不仅有付苍年,梁丘穆与杜翁也是。
若是认不出他还好……
罢了,梁丘是聪明人,不可能认不出。再者付苍年来过一趟,必然跟梁丘说了些什么。
他先前没有记忆,未曾特意遮掩,灵植的身份又被空山宣扬的天下皆知。梁丘穆若是这还认不出,当初也成不了他最信重的人。
任析随着元婴巅峰的领头一路走进主殿。
便见谢臻在最上头坐着,被漆黑的魔气团团笼罩住。
如他所料,果然是魔气外溢。
先前与他在一处,那些魔气会自动进入他的体内,谢臻还压得住。
待他一离开,那些魔气便会不受他控制。
那元婴巅峰的魔修押着任析,见魔尊果然如传闻一般笼罩在一团漆黑魔气中,见不到真身,愈发的恭敬害怕。
这可是渡劫期大能!
便是挥挥袖子,也能让他们轻易灰飞烟灭。
可若是讨好了,怕是也能坐地飞升!
那元婴巅峰的魔修想到日后在魔界,出去便是魔尊身边的宠信,怕是修为高出他一截的,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如此一想,他便生出几分热切来,积极道:“小的参见魔尊。此乃那正道修士疯抢的人形灵植,我等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正道修士手中抢来,特献给魔尊,还望魔尊笑纳!”
任析听他吹嘘,又见上头的谢臻装模作样,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努力压着唇角,让自己别当场笑出来,让谢臻下不了台面。
便见谢臻语调上扬:“哦,是吗?”
他从上座起身,一大团的魔气涌动过来,停驻在任析身前。
而后伸手,捏住了任析的下巴。
魔气立刻翻涌,顺着谢臻的手指欢快的奔入任析体内,露出了谢臻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胸膛,面容,而后全身。
他生的俊俏,五官锋锐,桃花眼却婉转多情,眼尾一仄一扬都像是带着别样的意味。此刻微微垂下来,瞧着任析,语气带笑:“那么……变个原形看看?”
任析:“?”
任析:“???”
好哇,他还在担心谢臻下不来台面,谢臻已经开始登鼻子上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牡丹写不出一万,牡丹有罪(抹泪)
明天吧,明天再试试(插旗)
第79章
任析的眼神表达出了强烈的愤怒, 所以谢臻让那元婴巅峰退下。
元婴巅峰嘴里应了是,却没有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谢臻。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谢臻摆摆手:“去找展言。”
元婴巅峰大喜过望:“属下这就去!”
任析想, 这年头的魔修都这么上道了吗?这么快就自称“属下”了, 思想觉悟真是好的要命。
外人离开, 大殿内只剩下谢臻发他的亲信。
谢臻俯身, 将任析身上的绳子解开,笑着道:“好了,这里没有外人。”
也不会再有人敢觊觎任析。
他身上的魔气涌动着, 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向任析。
体内的痛苦减轻, 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任析近一些。
也或许还有其他的心思在作祟。
任析没多想,扶着谢臻的手臂起身, 道:“我找个时间, 要去魔渊一趟。还有,先前忘记告诉你,我想了许久, 恐怕在桐月州弄出来的那个法子不能根治你身上的问题, 只能暂时压制。”
谢臻身上的问题想要根治,棘手得很,怕是难有办法彻底解决。
谢臻听见这话不仅不担心,还笑眯眯的, 语调悠闲, 好似说的不是他体内的问题:“你慢慢想, 何时想到何时再告诉我就是, 总归人在这跑不掉, 一时半刻的死不了就成。”
亏得任析还为他日日忧心,听见他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
刚想要指责两句, 忽然感应到有人靠近。
是熟悉的气息。
任析瞬间便辨认出事谁。
他没有转过身,还是面对着谢臻,后背却传出沉稳的脚步声,还有一道文雅的笑声:“好些时日不见魔尊,不知魔尊忙碌何事,何必事必躬亲,告诉属下与杜翁一声,我二人定不会推辞。”
他说的客气。
有脑子的人便知道,也真只是客气而已。
梁丘穆虽然在跟谢臻说话,可从他踏进大殿,双眸的视线便未从谢臻身前的背影上离开。
瞧着是个翠竹似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衣,衣袖上沾着零星的血迹。垂着的手腕上戴着一道暗紫色的软环,当是品阶不低的法器,梁丘穆一眼看出是杜翁的手笔,随即想到先前谢臻曾追着杜翁,要杜翁为他锻器,便是锻造的一条鞭子。
怕是送给了眼前这人。
灵植化成人形?
梁丘穆眼皮跳了跳。
他慢慢往前走,想瞧瞧这青年生的什么模样。
那青年先一步转过身来,弯着笑眼看他,语气带着三分恭敬:“见过梁丘域主。”
梁丘穆自认不是个容易被搅动心绪的人,何况他已经沉寂了千年,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波澜不惊的守到寿数大限,陨落成一抔黄土。
直到今日,他看见青年温和的笑眼,心脏惴惴跳动着,身边光阴似在穿梭,恍惚是回到了那日染血的林间,青年弯下腰来牵住他的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跟哥哥走罢,做魔修也没有关系,□□后也会修魔,届时,你来做哥哥的下属好吗?”
他嗫嚅着唇瓣:“魔尊……”
任析眨眼:“梁丘域主若是有事,我便先走一步。”
他说着,转头对谢臻笑笑。
梁丘穆猛然回神。
任析从他身边走过,出了大殿门。
梁丘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乃是化神期。
他脑海中一时之间闪过无数的思绪,最终收拢压在心底,眼底那一点异色也消失于无痕。
谢臻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好奇问:“梁丘域主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有事但说无妨。”
梁丘穆知道自己刚刚失口,眼下需要圆回来:“梁丘来寻魔尊,是想……告知魔尊,付宗主如今出关,日后魔尊还请小心些。前魔尊在时,与付宗主从前乃是挚友,但后来屡有冲突,多是因那副千里舆图。望魔尊小心保管。”
谢臻玩味一笑:“付宗主与你们从前的魔尊乃是挚友?不是传闻他最是厌恶魔修,苍生宗掌门乃是他座下弟子,得他真传,眼中揉不得沙子,怎么他这位开山老祖反倒与魔界的尊主私交甚笃?”
梁丘穆的态度不咸不淡,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梁丘不知。付宗主与前魔尊的交情,梁丘一届属下,不敢置喙。”
谢臻知道从梁丘穆这里是撬不出什么来的,问他还不如问杜翁有用。
虽说这些老成精的人都不好对付,也不一定能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是。
谢臻与梁丘穆随口应和几句,心中想着要去寻任析,梁丘穆想要见的人已经见到,在此处同样待不下去,很快告辞。
谢臻这才得以脱身,朝着展言的地方寻去。
任析先前走的时候,谢臻传音让他去寻展言。
然而等谢臻寻到展言的时候,只见到了那名元婴巅峰,并未见到任析。
他眉头拧住:“任析呢?”
展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哪里知道?不是人给你送去了殿里?”
展言又觉得谢臻真是一言难尽:“魔尊大人,前后脚也就是几刻钟的时间,他不是三岁孩童,出不了事,你怎么好似一会儿也离不了他似的。真是不知道是救命恩人还是什么……”
最后一句展言念叨的声音压的低,先前谢臻不许自己开他与任析的玩笑,他还记得。
谢臻这人,脾气有时候阴晴不定的,尤其是沾上任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