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漫画家小林成实(102)

　　原先的凤之国是几个国家中最宜居的地方。它气候舒适，土壤肥沃，无论是出海经商，还是发展农业、畜牧业都很适宜。
　　安适幸福的生活造就了居民友善单纯的性格，这里有可爱的人民和自然的美景，曾经是许多兽人娱乐度假的圣地。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以前每年还能见到几个外来人。”汤姆一边看着羊儿吃草，一边和塞伦说，“可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没见外人来了。”
　　汤姆是个牧羊人，他从3岁开始和父母一起放羊，到今天已经30岁。他家的羊也从几百头增长为几千头。去年他的孩子出生了，日子过得非常幸福。
　　他从小最喜欢和那些「外来人」说话。听他们讲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但是要让他自己出去闯荡，他可没这个心思。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那些刺激冒险离他太过遥远。
　　后来，偶然路过他们村的外来人越来越少，直到近些年已经没有了。所以当塞伦他们出现后，汤姆第一时间热情邀请他们住到自己家里来。
　　对此塞伦只能感叹，不愧是凤之国那淳朴的子民。好在这里真的偏僻，人迹罕至。不然，在如今改朝换代的乱世中，但凡塞伦他们心有歹意，他这幸福的小家庭瞬间就会化为泡影。
　　出于好心，塞伦提醒他：“凤之国在十九年前已经被龙之国吞并。由于战乱，已经很多年没人敢来这里，所以你才会觉得外来人变少。”
　　汤姆却一愣，不可置信地说：“我们国家在十九年前已经灭亡了？可是就在五年前，还有人拿着凤之国王室手谕来我家征走了三十头羊呢！”
　　那件事让他记忆犹新，毕竟来自己家借宿的旅人，突然拿出了王室手谕，可真是太戏剧化了。
　　持有凤之国的王室手谕，可以要求平民无条件提供帮助，当时汤姆看着他带走了羊，还觉得自己难得为国家做了贡献。
　　听了塞伦提供的信息，他郁闷了：“难道那是个骗子？骗走了我的羊？”
　　毕竟平民也没几个见过真正的手谕，只是没想到有人敢借王室的名头弄虚作假。
　　如果那时王室已经灭亡，就无怪乎骗子如此嚣张。
　　塞伦却敏感地从中发现了情报，他追问道：“那人后来去哪里了，你有头绪吗？”
　　汤姆努力回忆着：“我只记得，他当时离开的时候，明明南边有完好的大路可以走，却偏要往西边的山上走。我跟他说那边有平坦的大路，可以绕过山，他还是一意孤行。”
　　「因果律」的威力实在恐怖，区区一个牧羊人都会提供重要的线索。
　　即使林成实对涅槃军隐藏的各个基地了如指掌，还是被这生怕他找不到人的送情报速度惊呆了。
　　不过现在的剧情还不能让涅槃军的事情掺和进来。
　　塞伦首先要兑现他的诺言：证明死而复生的可能性。
　　趁着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塞伦让梅蒂带着他飞奔10公里去了草原。
　　不愧是二次元的草原，那牧草的肥美丰茂是他生平仅见。
　　不过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欣赏自然风光。而是因为这里地势开阔，遥望四周能看到地平线的尽头，就像沙漠中一般渺无人烟。
　　在这里交谈，能够最大限度避免被人跟踪和偷听。
　　梅蒂和影都心知肚明塞伦要兑现承诺，但他们想象不出，他两手空空，究竟想要如何说服他们。
　　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心声，塞伦笑吟吟地看着影：“我拜托你保存的王冠，还在你这里吧？”
　　影这一路上简直是个兢兢业业的仓库保管员，他沉默地从影子空间里拿出那顶王冠。正是塞伦在退位时向路易四世要来的，幽冥国的开国君主，巴罗一世的王冠。
　　当他不要荣华富贵，只要这顶王冠时，影就猜测这王冠不可能只是一个昂贵的装饰。但是塞伦获得王冠后，将它随手交给影保存，也看不出多么珍重。
　　此时把这王冠拿出来，影想不清，塞伦究竟要拿它做什么？
　　拿着王冠端详了一阵，塞伦满意地笑了：“如果你们信任我，愿意将性命交到我的手中……”
　　影抢白：“我可不会将性命交给你。”
　　塞伦也不恼，他自顾自将王冠往地上一放，绕着它像是闹着玩似的用木棍画起了阵法。
　　林成实徒手画图的能力已经登峰造极，那繁复的阵法让他画得跟印刷一样。
　　一边画着，他还嘴里念念有词：“打开吧打开吧禁忌的通道生死的边缘打开吧打开吧时空的领域无比尊崇之权柄……”
　　他说的不是通用语，也不是他们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那声音仿佛魔鬼的低语，让人听了便心生恐惧。
　　只有林成实一边念叨，一边后悔：干嘛要把这咒语设计得这么长！为了把它完美背下来，他练得嘴皮子都秃噜了。
　　终于，在他画下最后一笔的同时，那长长的咒语也念完了。
　　一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战斗经验丰富的影和梅蒂已经开始警惕——他们预感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来临了。
　　一开始只是气流，渐渐形成了旋涡。
　　在那阵法的上方，缓缓出现一个扭曲的气团，隐约能看见其中各种杂乱无章的图像呈现碎片式闪现。
　　那玩意，足够让每个见到的人作出远离的判断。它非常危险！
　　只有塞伦，还在轻轻巧巧地笑着，他说：“请允许我为你们隆重地介绍。这就是「门」，生者与死者世界之间的通道。”
　　有那么一两分钟，没人吭声。
　　梅蒂和影直愣愣地盯着那个能量体看：塞伦的话，当真吗？似乎不完全是假话，至少眼前的这一团未知物不可能凭空出现。
　　可是，通往死者世界的门？这也太荒谬了。
　　接近它，比起真能前往另一个世界，更像是一般意义上的「前往死者世界」。
　　要进入这个能量团中，绝对是字面意义上的「将性命交给了塞伦」。
　　塞伦接下来的解说更是火上浇油：“这扇门并不能持久地存在。即使进入了「门」，最好也不要离开太远，以防永远留在那边的世界。而且这扇门另一端开在哪里我也没有头绪，会遇到什么都是未知。”
　　“假使你说的都是真的，”影显得非常勉强，“那么这扇门持续的时间是？”
　　塞伦直白地告诉他：“我不知道！”
　　“啊？”影的表情空白了。


第68章
　　哈迪斯的石榴。
　　“你是在试图告诉我, 你准备让我们接触这个……就当是门。让我们进入这个「门」里。不能保证生命安全，不能确定门开放的时长，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每当影觉得塞伦不可能更加离谱的时候, 他就会进行更加离谱的操作。
　　“其实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怎么保证？”
　　“呃……”塞伦难以解释，难道要说，因为我能倒流时间？这种突然增加的设定, 读者不会买账的。
　　“看来, 我只能亲自示范给你们看了。”塞伦双手捧起那顶王冠, 轻轻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抬腿踏进那扇「门」。
　　“塞伦！等等！”梅蒂反应过来要阻拦，但是她被挡在「门」外。
　　“咦？”梅蒂摸着那扇门，它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会造成伤害。只像是一道圆润的屏障, 阻拦着她的进入。
　　难道只有戴着那顶王冠才能进去？影见状深思。
　　.
　　塞伦进入了「门」。
　　门内和门外是两个世界。如果说门外是绿草茵茵的自然风光，门内就是荒无人烟的地狱。
　　虽然亡者世界人烟稀少, 但这样一个人也没有的状态，即使梅蒂他们过来了, 也不会相信这边是死人的世界吧。
　　林成实承认，他这一步棋走得很差。
　　本来这顶王冠不该在这里用上, 他应该选择一个更加有逻辑的, 自然而然发现这扇门的方法。
　　然而,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料到梅蒂的心理状态会崩溃。她的沮丧积重难返，无法通过短暂的时间倒流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