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反贼[基建] 上(49)
田螺都能让这小子吃出花来,万一呢?
唯一的问题就是魏思温他也没杀过猪啊!
他深吸口气拎着镰刀出去说道:“行吧,那我……我试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没底气,他活了这么多年,哪儿干过这种事情啊。
正所谓君子远庖厨,就算不扭曲理解,按照真正的本意来说也是让君子看到屠宰场面赶紧离开,别让血气沾身。
连屠宰的场面都不能看,更不要说亲自动手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那只野猪已经挂了,否则他可能真的干不来这个活。
骆时行在他出去的时候想要起来,结果就被程敬微按了回去,同时警告说道:“我还没看你的脚呢,别乱动。”
骆时行这才想起来他的脚也扭了,只好转头冲着魏思温喊道:“魏翁,记得拿两个桶把先把猪血放出来保存好,那个也可以吃的!”
虽然猪肉是臭的,但猪血未必有那么浓重的味道,就算味道真的浓厚也先留下来再说,总有能用到的地方,实在不行还能钓鱼打窝!
魏思温听后脚步一顿,嘴角一抽,他很想知道骆时行到底都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么多事情。
一想到要给野猪放血,魏思温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也不知道他这身衣服今天还能不能保住,血迹可是很难清洗的!
骆时行跟程敬微倒是都相信他,他们两个自认为如果是让自己来,这件事情也没那么难,骆时行最多也就是要克服一下不敢下手的恐惧,别的应该没啥。
程敬微就更不要说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魏思温好歹也是大人,总不至于比不过他们两个吧?
然而实际上这两个人都忽略了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小事情。
魏思温对着野猪犯难的时候,程敬微正捏着骆时行的脚腕一点点用力问道:“痛不痛?哪里痛?”
骆时行被他一捏就疼的喵喵叫,一边倒抽气还得一边叙述自己疼痛的范围和程度。
程敬微摸了摸之后放心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扭到脚了。”
以骆时行那惊险刺激的经历来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么看来,猞猁狲还真有几分气运在身的意思,身上哪儿都是伤看上去无比凄惨,实际上都是一些皮外伤,都没伤筋动骨,让程敬微松了口气。
骆时行趴在床上也放心了不少,虽然身上哪儿都疼,但这个结果挺好的。
他转了转脚腕说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好。”
程敬微拍了拍他的头说道:“没个七八天别想好利索,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
骆时行一听就皱了皱眉,他不能出去找吃的,那么程敬微的腿脚就更不合适,如果不想吃笋和干菜吃到吐,那最好就是想办法把野猪给搞得能吃了。
他趴在那里沉思半晌说道:“等等从野猪身上片下一片肉来试试看,我要知道味道到底有多差劲,这才能确定要怎么做。”
程敬微安慰他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不好吃又不是不能吃,现在我们这个情况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魏翁不喜欢的话,大不了……”
他说到这里,凑到骆时行耳边低声说道:“大不了不给他吃。”
骆时行听后忍不住笑出声:“太坏了。”
程敬微也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两个人就同时听到外面一阵惊呼,同时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
程敬微连忙拄着拐杖起来到窗边看了一眼,然后面色一变说道:“不好,野猪醒了。”
骆时行听到之后当时就吓了一跳:“什么?”
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也立刻爬起来单脚蹦到了窗边看出去,一看之下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下意识地伸手掐了一下程敬微,程敬微抖了抖一脸茫然:“你做什么?”
骆时行认真问道:“疼吗?”
程敬微脸有点绿:“你要不要试试?”
就很好,他没有做梦那么……野猪真的醒了?这不可能啊。
骆时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此时那只野猪正披着拖它回来的树枝和绳索猪突猛进,而魏思温……手拎着镰刀正被野猪追的连滚带爬。
别说,魏思温跑起来的速度应该是比骆时行快的,至少野猪居然追不上他。
当然也可能跟野猪身上拖着许多树枝跟好几根树皮绳索有关系。
可再慢也是野猪,更何况那头野猪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凶,可能是头上的伤激发了它的凶性,口中嘶吼着追着魏思温,显然是把魏思温当成了仇敌。
骆时行看到之后紧紧拽着程敬微的袖子颤抖说道:“怎……怎么办?我刚刚确定它死了啊?都没气了,怎么又活了?”
野猪还带诈尸的吗?他手上没有黑驴蹄子啊,糯米也没有,话说……就算有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管不管用!
就在骆时行说这句话的空,那边魏思温已经带倒了晾晒艾草和竹笋的架子,野猪来不及刹车就会一头撞到篱笆上。
程敬微皱眉:“可能当时是装死。”
骆时行瞬间很头痛,装死这么厉害,这野猪是练过龟息功吗?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他们两个看着魏思温带着野猪一圈圈地跑,心里都快急死了。
魏思温一边跑一边喊:“它怎么醒了?”
骆时行对着他喊:“我也不知道,你要不……先上树?”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然后发现他们屋子附近的树基本上都被他们两个砍了——因为嫌弃遮光。
只有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几棵树,骆时行眼看着他要被追上了,连忙说道:“左边左边,那边有树!野猪不会爬树!”
魏思温身手敏捷的跃过一个倒下的架子,悲愤喊道:“我也不会!”
骆时行:……
这可怎么办?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程敬微。
而此时野猪一边流着血一边追着魏思温跑,篱笆被它撞的东倒一片,西缺一块。
那可是程敬微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弄好的篱笆,被这么一搅几乎全军覆没,肉眼可见的需要重建。
程敬微心口一疼,拳头一硬。
他深吸口气,转头拍了拍骆时行的头说道:“老实在屋子里呆着。”
说完他就抄着镰刀连拐杖都没拿就走了出去,骆时行看着他的背影都没来得及阻拦——主要是程敬微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可怕,他的眼神让骆时行想起了第一天见到程敬微时候的感觉。
当时他就觉得骆时行身上有杀气,只是后来熟悉了之后程敬微收敛了那股气质,看上去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骆时行也就渐渐忘了当时的感觉,此时此刻他竟然再一次感受到了当时的那种压迫感。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程敬微的腿还没好,出去也未必打得过野猪。
虽然程敬微出去之后勉强算得上是二打一,但问题是魏思温看上去像个战五渣,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骆时行记得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地之后只觉得脚腕一阵疼痛,他连忙靠着墙,着急的用手拍窗台:“阿微你快回来!我们先进屋子躲一躲,让这只野猪自己发疯去!”
正在奔逃的魏思温听了之后满心疑问:刚刚你怎么不这么喊我呢?
魏思温慌乱之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能下意识的逃窜,早知道真的应该躲进屋子啊。
他虽然这么想却也没敢往屋子这边跑,程敬微正在往外走,骆时行站在窗前,两个人都在外面,他也担心这只野猪会冲着这两个孩子过去,连忙一边跑一边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把它引开!”
骆时行全副心神都放在程敬微身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压根没听清魏思温说什么。
程敬微提这镰刀慢慢站定,他刚刚出去的时候忘记拿拐杖,走路的时候腿还是有些疼痛,是以走得很慢。
不过他站在那里之后就没在动,骆时行只看到他微微眯着眼睛盯着野猪半晌,然后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镰刀,下一刻就直接举起镰刀用力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