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重生来救我(30)
“哎哟哎哟!同学!有话好说!好说啊!”工头的脸皱了起来,踮起脚生怕被夏致拧断了手腕。
“有话好说?刚才怎么没见你们要好好说话?”夏致冷声问。
岑卿浼看了一眼折断的屋檐,“你们自己看看,这个屋檐掉下来,正好能砸中我和我同学的脑袋!头破血流都是运气,成了傻子谁来负责?”
工头点头如捣蒜:“说的是,说的是!我们本来就是想送你们回家,跟你们的父母道歉,看怎么协商解决这个意外嘛!”
“未必。”夏致只说了两个字。
岑卿浼立刻明白夏致的意思,“我看你们是发现我俩闪的快,没破皮没受伤,就想让我们赶紧回家。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当做没发生了?”
工头先点头,然后立刻摇头,“不会!不会!我们肯定还是要登门道歉的!”
“是啊!是啊!我们会一定会带上一篮子的土鸡蛋去道歉!”
“不只土鸡蛋!还有果篮!还有……你们是想要赔钱吗?”
岑卿浼抬起头,想起屋顶上消失的那个身影,“如果是意外,我只希望你们能加强施工的安全性!可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也要警察来断定吧!”
没过多久,派出所的小民警捏这个黑色的笔记本赶来了。
这位小民警姓王,叫王忠守,留着板寸,眼睛很大看起来涉世未深不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岑卿浼有点担心这个小王就是来做协调的,顶多安排工头带着工人上门道歉,但没想到小王听完之后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能是上门道歉就解决的事故吗?”小王看了看房顶,“这一排架子都倒了!要么是你们玩忽职守,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要么就是有人刻意为之!李工头,你说说看,这要不要调查?”
工头一听,慌了神,想给小王递烟,把他拉到一旁去说。
可没想到小王推开了他的烟,正色道:“有什么就当着这两位学生说!人家才是受害者!要他们不追究才可以!”
“那就两个孩子,能懂什……”
小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两个孩子?那也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高中生了!看那个头搞不好都满了十八岁了!人家知道打电话报警,说明人家懂的比你多!你现在想瞒着问题,要是再发生了怎么办?这次运气好,碰上的是手脚敏捷的年轻学生!如果碰上的是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呢?你们这就出人命了!”
工头满脸都是汗,只能点头应和:“是是是,您说的对!说得对!”
“那还愣着干什么?上屋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小王警官,我还想补充一点——这个架子倒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屋顶上有人。他探了个脑袋,发现我看见了他,就立刻缩回去了。当时这位工头带着两位工人赶过来了,但那个人却没有来。”
“我明白了。”小王点了点头,就跟着工头爬了上去。
他们来到最初倒塌的架子边,小王戴着手套进行检查,发现脚手架的螺丝明显都很松。
小王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对工头说:“这事儿,你看看像意外吗?今天除了你们,还有谁在?刚那个学生说的工人是谁?”
工头看向另外两个人,两人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
“赵长富!就是他!我们都去吃晚饭了没在上面,就他在上面!”
“天啊!他这不是要害那两个学生!他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小王警官打了电话回派出所,没多久就派了人来取证,并且亲自送岑卿浼和夏致回家。
焦婷今天还没下班就接到了班主任老魏的电话,说她儿子昨天因为钥匙坏了没进家门导致练习题一道都没有做,焦婷一边拍着胸脯向老师表示会好好监督儿子学习,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儿子的耳朵揪上天。
所以岑卿浼回家的时候,焦婷本来酝酿了一场暴风雨,没想到竟然有警察护送儿子回家,要说没吓坏是不可能的。
听完警察的描述之后,焦婷差点没给吓出心脏病来。她顾不上把岑卿浼的耳朵当做爱马仕拎起来,而是扶着儿子肩膀转了一圈,发现没哪儿受伤只是灰头土脸,终于呼出一口气来。
岑卿浼不知道这场事故他该觉得倒霉还是庆幸。
很显然,在生死面前,没写作业不算什么大事了。
焦婷一边抱怨工人的玩忽职守,一边给岑卿浼做饭。
做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阿卿,你今天穿的校服好像不是你自己的吧?”
岑卿浼一边洗头一边回答:“嗯,我同学的。”
“那你自己的衣服呢?”焦婷想起老师提起岑卿浼昨晚是在其他同学那里睡的。
“还在同学家里晾着呢。”
“哪个同学?陈硕还是穆宁?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是因为钥匙坏了回不了家,才不写作业的吗?”焦婷站在门外,语气认真地问。
隔着门,岑卿浼深深吸了一口气,要想不挨打演技就得好。
“老妈,你拿我钥匙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还有,我的校服就晾在对门邻居家!”
“对门?对门都空了许久了……竟然住人了?怪不得前两天我听到有动静,这是在搬家呢?还刚巧是你的同学?”
焦婷一边说,一边从儿子书包外面的袋子里拿出了钥匙,发现家门钥匙的齿尖确实有磨损,钥匙不是特别直。至于楼下单元门的钥匙就更不用说了,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你拿钥匙干什么去了?”
岑卿浼随口答了句:“撬罐头。”
“什么罐头能把钥匙都给撬弯了?”
“狗罐头!”
等到岑卿浼洗完了澡在卧室里吹头发,扔在书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岑卿浼还以为是陈硕他们又在小群里灌水,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短信。
“短信……又是短信?大晚上的不会是大师发来的短信吧?”
【今日不宜离家出走。】
岑卿浼用力挤了挤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我都多大了还离家出走?”岑卿浼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这一次的肯定不准。
走出卧室,餐厅桌上已经摆着红烧排骨、清炒西蓝花还有西红柿西蛋汤了。
“挺丰盛的啊。”岑卿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这笑容怎么回事?别以为你今天差点被砸伤我就不跟你计较作业没写的事。你们班主任好忽悠,我可不好忽悠。你如果一放学就发现钥匙坏了进不了家门,完全可以到医院来找我。你没来,也没打个电话?而且就算进不了家门,你又不是没有零花钱,只要你想学习,肯德基里可以写、星巴克里可以写,但你就是一个字没写。”
岑卿浼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一场批斗大会,被批斗的次数多了,膝盖也就习惯了。就是让他跪着吃饭,也不影响他的消化功能。
“你们老师可说了,你再这样下去是不可能冲上一本线的。你要真那么不愿意学习,你好歹把英语抓住了吧。考个托福或者雅思,我和你爸勒紧裤腰带送你出去。人家都说高考是千军万马独木桥,你要真没有那个决心去闯,你就……”
岑卿浼把筷子放了下来,看向焦婷。
“我就怎样?你们为什么总想着把我送出国?是因为我爸那群合伙人的孩子都在国外,还是你那群同事给你的攀比心?”
“岑卿浼,你怎么这么跟妈妈讲话?我跟你爸怎么可能会因为攀比而考虑送你出国?”
“那是因为你们需要独立的空间解决一些事情,而我比较碍眼?”
“什么独立空间?解决什么事情?你在说什么?”焦婷露出不解的表情。
岑卿浼的眼睛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不想装也不想忍了。
“已经十八天了,我爸没有回家。他上一次回家间隔是十四天。我摔到肋骨骨折了,他也就来医院看了我一眼,我麻药还没过去他就走了对吧?以前你们还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现在可安静了,因为你们连吵都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