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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绿茶穿成病弱白莲花(23)

作者:折吱 时间:2022-04-10 02:53 标签:豪门世家 强强 甜文 古穿今

  姓裴的不是惯喜做戏,喜欢且享受众星拱月、万般瞩目的滋味么?他便“成全”他一回。
  裴慕之艰难地挤过一众记者媒体,朝沈长思这边走来。
  “长思——”
  沈长思微垂着睫毛,转身上了车。
  现场有多家媒体记者捕捉到了沈长思上车前低头的那一瞬间彤红的眼眶。
  记者们疯狂地按动快门。
  作者有话要说:
  长思:这只是朕的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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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宠妻人设翻车
  劳斯莱斯的车门关上。
  车子装了防窥车膜,从外头看不见里面分毫。只是现场很多人都瞧见了沈长思进车门的那一瞬间,彤红的眼眶。
  难不成真的情变了?
  沈长思跟裴慕之两个人才刚举办婚礼,婚姻就亮起了红灯?
  沈如筠在沈长思被媒体记者包围时,就在管家的劝说下提前上了车。等到沈长思也上了车,沈如筠便当即吩咐驾驶座的保镖开车。
  沈长思当着记者的面,毫无征兆地弯腰上了车。裴慕一怔,错愕之余看,也就错过了跟着上车的最佳时机。
  车子毫无预兆地启动。
  裴慕之终于反应过来,他拍打着车窗——
  “长思,爷爷!”
  “长思,长思!”
  “长思!停车,长思!”
  车子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裴慕之一边追着车,一边加重拍打车窗的力道,喊叫着让沈长思停车。
  追车是一项极为危险的事情,裴慕之毕竟是沈家的孙婿,还是一个大明星,保镖有些犹豫。万一这位裴先生出了什么事,不是他这个保镖能够担待得起的。正在开车的保镖不知道应不应该减速。
  “大少爷,孙姑爷还在后面追——”
  这是沈长思第一次坐汽车,竟比他的龙撵还要舒适许多,全然感觉不到任何颠簸。沈长思在正享受着头一回坐车的舒适呢,冷不防听见“孙姑爷”这个称呼,可谓是倒足胃口。
  他乃堂堂一国之君,若是还在大恒,普天之下,只要他一句话,天下美人乃至俊俏男子皆可纳入后宫。纵观古今,可从未有国君下嫁的先例。不过一个戏子,怎配称之为他的“姑爷”?
  若是依着沈长思自个儿的性子,他定然会令保镖就这般速度,吊着那姓裴的,戏耍够了之后,再猛地一个提速,狠狠地将那姓裴的甩脱。奈何沈老爷子也在车上。
  沈长思怕这位老人看出端倪,纵然一般人决计想不到夺舍这般匪夷所思,沈长思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听了保镖的话,沈长思露出为难神色,“求助”地看向沈如筠,“爷爷,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长思低着脖颈,就连声音也刻意压低,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的失意诠释得淋漓尽致。
  沈长思也曾有过一段不谙世事的时光。那时,母后尚在,尚有人护他风雨。他是父皇同母后第一个孩子,自他出生那日起,他便是注定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外祖父同两位舅父因辅佐父皇登基有功,甚是为父皇所倚重,在朝中的势力亦是如日中天,母后同他的太子之位亦是无人足以撼动。
  随着父皇的大权越来越稳固,父皇同外祖父以及两位舅父乃至整个骆氏家族皆出现了间隙。外祖父为父皇所猜忌,为了顾全大局,主动请辞。两位舅父为了他同母后,亦是为了骆家一族,行事越发低调谨慎。
  父皇宠爱的淑贵妃诞下三皇子,也便是后来的沈长俭。父皇疼爱淑贵妃,爱屋及乌,竟日渐有了想要改立皇储,立沈长俭为太子的念头。
  母后得知父皇有意改立皇储的消息,命人将消息带去给外祖父同两位舅父。外祖父同舅父连夜秘密联系朝中老臣。最终,因为大臣联合上书反对改立皇储一事,他的太子之位方才保住。
  同年冬,外祖父因在雪天,于庭院里不甚跌跤,再未醒来。被外调的大舅父得知消息,携家眷连夜赶回宁安。途中,大舅父因舟车劳顿,感染风寒,最终竟病逝于客栈。可怜大舅父长子早年溺水身亡,舅母因伤心过度,郁郁而终,大舅父多年未娶。大舅父一家竟因此凋零,断根。
  边境不稳,小舅父主动请前去北境,御金凉于境外。母后外戚只剩下小舅父这一脉,只是不愿小舅父出征北境。奈何小舅父心意已决。
  隔年,传来小舅父战死沙场的消息。
  母后自外祖父同大舅父先后去世后,因伤心过度,身子每况愈下,小舅父的死讯传至宫中,母亲再一次病倒,到次年开春,才渐渐好转。
  正月十五,乃是他的生辰,宫中上下都为庆祝元宵,也为庆贺他的生辰,张灯挂彩。母后亦盛装出席了宫中的元宵宴。那一日,母后的笑容比以往都要多上好些,那双总是笼着青烟薄雾似的眸色眸子,亦盈着温柔人的笑意,也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风采动人。
  平日里,母后总是教导他,身为未来的储君行事要稳重勇敢,从不许他软弱。自他记事起,母后变从未许他在她的寝宫留宿,恐他对她太过依赖,失了男子气概。也恐父皇不悦,认为太子难堪大任。
  唯独那年元宵,母后破了例。元宵宴后,留他在她的宫殿一起过夜,不仅如此,还允他上榻同她一起睡。那一晚,他搂着母后,睡得极为香甜。待他睡醒时,母后还吻了吻他的额头。母后的唇,那么轻,那么软,像是一团棉絮,还带着母后身上独有的莲一般清幽的体香。
  青妩去端了热水进来,母后接过巾帕,亲自替他擦洗干净了脸,还给他穿上一件由她亲手缝制的明黄锻绣的白狐滚边衣袍,绣金线团鹤纹鹿靴。
  那日,他便是穿着那一身簇新的白狐滚边衣袍去文源殿学习课业,收到一众皇子、公主欣羡的目光。他并非虚荣之人,只是因着衣裳同靴子都是母后亲手缝绣,加之他那时年岁尚小,心里头多少有些得意。
  他至今记得,他跟阿元从文渊殿出来,一脸着急的青妩便迎了上来,声音带着轻颤,请他随她去母后寝宫一趟。
  他赶至母后寝宫,看着母后苍白地躺在榻上,大脑有片刻的茫然。年仅七岁的他便不明白,为何他只是去学习课业的功夫,母后便病得这般重。
  他那时才从青妩口中得知,原来,母后的病一直未好。她是一直为了他强撑到正月十六的这一日。她不忍在他生辰前丢下他离去,更不愿他往后的生辰皆过成她的忌日。所以她硬生生,一日撑过一日。撑过严冬,撑过开春,撑过他的生辰,直至正月十六这一日,如同燃尽的红烛,再撑不住。
  骆家式微,淑贵妃同沈长俭日益受宠,淑贵妃的母家秦家权势亦是一日盛过一日,废太子的言论再次甚嚣尘上。
  只是这一回,再无外祖父、两位舅父以及母后为他奔走。
  母后忌日,坐在母后的寝宫的玉阶上,将脸埋在膝间,“阿元,你说我该怎么办?”
  一个废太子,在这宫中,焉能有活路?死无足惜,他不甘的是,母后、外祖父乃至两位舅父拼死替他保住的太子位,他竟不能保住。
  膝盖磕地,发出清脆声响。
  他错愕地抬起眼,只见阿元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抱拳神色肃穆地道:“臣晏扶风,以及晏家上下,誓死辅佐殿下。”
  那一晚,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又是如何睡下的。
  只是于睡梦中,依稀听得从不肯主动唤他名字的阿元那晚似乎唤了他的名,声音极轻,“长思,别怕。”
  那晚,已多日未曾阖眼,总是于梦中梦见自己被废,又或者是梦见父皇将他囚禁的他,一夜无梦。
  …
  沉浸在对昔年往事追忆当中的沈长思并不知晓,他此时的眼眶有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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