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自我修养 下(199)
于是当段悠然和谢朝树敲门的时候,便看见时砚亲自开门,杭云散撅着屁股帮时砚铺床的场景。
两人瞬间就想歪了。
这种事情在谢朝树看来非常普遍,他们这些官宦人家,家中铺床叠被的小厮长相清秀的,总有那么几个和家中男主人保持着这种不纯洁的男男关系,这在读书人之间是美名,是出去吹嘘的资本。
在段悠然看来,他们武林之中,哪儿有正经副盟主和盟主抵足而眠,给对方端茶倒水的事情?这玩意儿不觉得膈应吗?想想就能起一层鸡皮疙瘩,所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正常,否则江湖中那么多想巴结上时砚之人,为何只有杭云散是他的心腹,能和他住同一间房?
于是在时砚和杭云散在不知情的时候,被眼前这对假夫妻认定为存在不正当男男关系的狗男男。
谢朝树朝时砚拱手道:“宗盟主,听闻阁下在此下榻,恰巧碰上,特意前来打个招呼。”
段悠然面上笑眯眯的:“宗盟主,以前年少不懂事,多有得罪,往后在江湖上混,还请您多加关照!”
谢朝树将手搭在段悠然腰上,十分亲昵的样子:“贱内曾经为了我们的事情,有些问题处理的不太妥当,若是惹恼了您,在下在此给您道个歉。
之前一直想当面和您说清楚,可惜没那个机会,今日有缘在此相遇,能亲口将这声抱歉说出口,也算是解了我们夫妻二人的一桩憾事。”
时砚冷漠脸:“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朝树愣住,没搞懂时砚说话的套路:“嗯?”
时砚重复一遍:“你们是否愧疚,是否遗憾,和我有什么关系?”
嗯,谢朝树彻底卡壳儿,聊天不是这样聊的啊,难道不是装都要装出来一个大度的模样,表面上原谅,心里将人彻底拉进黑名单,成为拒绝来往之人吗?
这让他接下来的话还怎么说出口?
时砚心说:你说不出口就对了,我也没打算听你在这里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寒暄。
倒是段悠然,瞧见谢朝树吃瘪,很自然的接过他的话头,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实话实说,我们并不觉得当初勇敢的追求真爱何错之有,如果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但在伤害我自己,和伤害旁人成全自己之间,重新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选择成全自己。
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表达歉意,只想问问你,你们这是去哪儿?是不是和我们同路?要是顺路的话,大家可以结伴而行,听闻最近朝廷出了些乱子,各地盗匪横行。
咱们不怕和盗匪硬碰硬,但若是盗匪见着咱们这么多人,直接放弃跟咱们对着干的念头,也能省很多事。”
时砚心说:果然人只有经历社会的毒打才会学聪明,眼下的段悠然看起来就比当初见面时聪明了不少。
可惜还是不够看。
时砚直接摇头拒绝:“我们私下有事要处理,不打算和人同行,天色不早,你们自便吧!”
说罢便直接将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
门外两人吃了闭门羹,互相对视一眼,没打听到他们需要的消息,心下失望不已,冷着脸回到房间,各自洗漱,谁都不想多看对方一眼。
结果躺在床上不到半个时辰,被段悠然一脚给废了的谢朝树便疯了似的将她弄醒,开始折腾人。
段悠然不知道这人又受了什么刺激,但她现在可是个孕妇,还是一个可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受屈辱的孕妇,怎么会任由谢朝树这般折腾她的孩子?
于是非常不客气的一脚将人踢下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看谢朝树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段悠然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可不是在你谢家!我是那个任由你们谢家搓圆捏扁,反抗无能的女人,真当我会一直忍受你的折磨不成?
谢朝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朝着段悠然的脖子捏下去,两人在房间里展开了一场激烈搏斗,声音传到不远处时砚房间。
杭云散躺在地上烦躁道:“谁他娘的办事儿能折腾出这个动静?这是将床都给拆了吗?也太他娘的不正常了吧?”
时砚心说:别问我,没经验,不清楚。但听着像是打架,而不是妖精打架。
正这般想着,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时砚从窗户往下看,便发现这座客栈已经被官兵给包围了。
这动静,估计客栈所有人都醒了,全带待在房间观望事态发展。
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便见客栈老板讨好的冲进来的官兵行礼道:“官爷!官爷!小的可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本分人,不知小的客栈犯了何事,竟敢劳动官爷大驾?”
说着还塞了一把银子过去。
然后躲在客房内的所有人都听见那人中气十足道:“下官欧阳涛,奉陛下之命,特来此迎接太子殿下回京!还请殿下出来一见!”
客栈诸人:“!!”
客栈诸人:“嗯?”
就连时砚也是一脑门的问号,想不通事情的发展为何会是这般神展开?
就在他坐在椅子上思索的时候,那位大人的脚步,在客栈所有人暗中观察下,停在了他们门口。
第332章 抓阄皇帝
整个客栈的视线聚集在欧阳涛身上, 他似是无所觉一般,郑重的停在时砚房间门口,先是朝里面躬身一拜, 也不起身, 用更加郑重的语气道:“下官欧阳涛,奉陛下之命,特来请太子殿下前往京城,一家团聚!”
房间内的气氛,从欧阳涛停在他们门口时便很奇怪,时砚和杭云散二人互相对望,面面相觑。
杭云散心说:难道时砚的亲爹不是宗持仙, 而是另有其人?那么问题来了,丁挽给宗持仙戴绿帽子,他本人知道吗?这可真惨啊, 人都死了, 还要被强行戴一顶绿帽子,这位昔日武林第一高手身上的强者光环,算是彻底被搞没了。
至于时砚的亲爹是谁?那就要看老皇帝死了, 现如今皇位上坐的是谁了。
而时砚想的是:难道杭云散的身份另有隐情不成?也不是没可能, 若不然杭远圣也不会对他那般狠毒,直接用他去做交易给人炼药,不是亲生的, 待遇果然不一样。
就是不知道杭云散那从未谋面, 未曾有姓名的母亲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暗戳戳搞这么一出带球跑,不简单呢。
杭云散心想:“往后时砚不仅是武林盟主,还是太子殿下, 伺候的要更加殷勤,才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和时砚的关系都是不一般的,他是我爸爸啊!亲爸爸!
即便这样也不能得意忘形,该私下找人多练练伺候人的手艺活儿了。”
时砚心想:“这权利熏心的货若真成了太子,岂不是老鼠掉进油缸里,乐不思蜀?他还知道我想要搞朝廷的计划,这点有些难办,要想办法解决了这个隐患。
至于怎么解决,还是看看他之后的表现再说吧,一上来就下死手不是明智之举。”
想这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等欧阳涛停在门口后,两人齐齐想到了另一件事:
还是先验证这人的身份再说,万一这事儿是旁人针对他们的阴谋,那他们一定又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才会这般大费周章搞他们。就算不是针对他们的阴谋,突然来这么一出,谁知道背后还有什么利益牵扯呢?
可不能就这么傻乎乎的一脚踏进去还给人家数钱呢。
这般想着的时候,一点儿不影响杭云散脚下生风,一脸严肃的去打开房门。
一瞬间进入太子殿下身边一等心腹的角色,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自称欧阳涛的男人,面色沉稳道:“这位将军是否认错了人?我等不过是偶尔路过这里投宿的客人而已!和皇室之人并未有任何牵扯。”
欧阳涛朝楼下一看,楼下有人立马儿会意,朝客栈外一招手,一瞬间呼啦啦进来一大堆人穿着皇宫内侍服装,有人举着华盖,有人手捧托盘。
杭云散粗粗一看大约便明白了这都是能象征太子身份的东西,以及最前头那个托盘上摆着一份明黄的绢纸,是普通百姓用不了的东西。
欧阳涛一直保持躬身的状态,态度十分恭敬,从袖口掏出文书递给杭云散,斟酌措辞道:“此乃下官的任命文书,可证实下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