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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写小说(93)

作者:今夜无风 时间:2021-08-07 08:10 标签:穿书 爽文 强强 宫廷侯爵

  房观彦知道以周承弋的性格,不知晓也便罢了,可若是知晓他的心思,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必然会在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一个答案,他应该坦白相告,而不是做此等小人行事。
  然则人大抵都是自私的,房观彦很清楚皇室如今子嗣单薄,不管是陛下还是群臣都不会允许储君有断袖之癖,等待他的只有可能是拒绝。
  而一旦想到先生会拒绝,房观彦就忍不住生出几分阴暗的心思来。
  他迫切的想要在周承弋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
  房观彦将这不正常的念头拼命压在心底,但大抵是情绪过于翻涌,神色间终究还是流露出两分沉郁来。
  他知道周承弋夸这玉佩好看并不是想要,可明明一清二楚的房观彦却眉头一松,顺水推舟的将东西送了出去,还迫不及待的亲手系上。
  房观彦一边在心头唾弃自己,又一边忍不住窃喜不已。
  “好了。”房观彦克制的将系好的血玉佩垂落,垂眸敛去眼底的种种情绪,后退一步,面上平静的夸赞道,“这血玉很衬殿下。”
  周承弋虽然隐约觉得方才房观彦情绪有些奇怪,但片刻又自己说服自己兴许人家只是睹物思人情难自己,没必要将所有事情都往深处想。
  古人都讲究礼尚往来,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着该回什么礼。
  “千金易得,血玉难求,又有特殊之意,我倒不好白拿,只是一时确实想不起该回什么礼。”周承弋沉思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想办法替你寻来。”
  房观彦心头一跳,“本就是无用之物,先生喜欢便好,不用什么回礼。”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期待。
  周承弋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回什么,就听房观彦道,“不若殿下便将自己用过的笔赠我吧。”
  “就这?”周承弋看房观彦的眼神跟看见当代圣僧一样,“我那笔没什么特别的,你要不再换一种?”
  房观彦点头道,“殿下想给什么我都可以。”
  问题又抛了回来,周承弋还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跟这块稀有宝贝价值等同,最后只能道,“我只有稿子和笔,你要我就都给你,要不……我再给你签个名?”
  “好。”房观彦一颗读者心按捺不住的疯狂跳动。
  且不说止戈和四公子的原稿称得上无价之宝,便是二位的墨宝也是有人求的,尤其是四公子——这位一本《穷书生种田》可谓是惊动大江南北,尤其是现在证实里面的药是真实有效的,更是令无数文人墨客自主发起“寻找四公子”的文会。
  房观彦从岭南赶至京中的一路上便有所耳闻,由此可见端倪。
  再且说他对先生的感官是读者和心悦相加,得此物却比得千金而更加弥足珍贵。
  同时周承弋也觉得房观彦真是好说话,一些不重要的稿子和笔就打发了,看来以后得想办法多补偿一二。
  两人心中都觉得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将回礼敲定,周承弋扭头才看到那边满脸惊惧复杂神情的房丞相,对方的视线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周承弋警觉的回头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这可是皇宫,能有什么。
  周承弋笑自己今日总是爱走神多想,不过又忍不住想:小说电视剧里,皇宫好像总是很容易进的样子,不仅能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宝,进皇宫还跟进后花园一样的轻松。
  也不知道这个书中世界有没有这么神奇的人。
  周承弋的思维发散飘忽,房观彦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收拢所有情绪,面上是一派平静淡然的模样,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他是正对着乾元宫门口的,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爹。
  房丞相看这两人都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起来。
  难道是观彦已经不记得这血玉佩是定亲之物的事情了?可是观彦记性向来好,称得上是过目不忘,连一些他早忘却的小细节都能说清楚,会忘了这些?
  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互赠玉佩是正常事?那也不必用定亲玉佩吧?或者是观彦看这龙纹玉佩恐惹事端,不如干脆卖个好?
  房丞相心念纷杂,脸色变幻莫测,瞧着很是复杂。
  周承弋喊了他一声,“丞相公这是怎么了?”
  “你——”房丞相张口欲言,欲言又止,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正在这时,周承弋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他眼神一利,下意识的就伸手捞过房观彦将他护好,回身就是一脚踢过去。
  “嚯!”裴炚猛地蹲下身来,鞭腿从他头顶扫过,发出破空的飒飒声响,但凡他慢一步,这腿能直接踢上他这张俊俏的脸!
  黑皮少年十分后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满脸惊恐的瞪着周承弋,就着蹲下的姿势连退数步。
  房丞相看着自己儿子被殿下轻轻松松单臂抱起,眼神也充满了惊恐。
  周承弋不仅看清了裴炚,还看清了远处刚转角的符谦、骆异、蒋羽生、杜冰箬四人。
  “你想做甚?!”裴炚不可置信的质问。
  周承弋有些尴尬:“……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我还以为是刺客。”
  裴炚觉得自己天启军昭武校尉的身份受到了侮辱,猛地窜了起来指责道,“这宫里大白天的进刺客,您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们天启军羽林军的兄弟?”
  周承弋道了歉,不过还是好奇询问起他们走路没声音这回事,他明明记得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裴炚说这个可就来劲了,“你没发现最近宫里的守卫都变得隐蔽起来了吗?这都是元帅的操练。我想要进锁甲军,元帅就叫我先学会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我按照元帅说的练了好久,今天终于成了,元帅真厉害!”
  说着就滔滔不绝地将钟离越夸起来,都没有重样的。
  周承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的话打断,深刻觉得裴炚和钟离越待久了,人也逐渐钟离越化了。
  这场误会解释完毕后,符谦看了看这两人的姿势,神色透出难言的复杂,缓缓说明来意,原来是为房观彦办接风洗尘宴才特意请了休沐假来的。
  周承弋在符谦的视线下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搂着房观彦,心中有些怪异,面上却装作十分自然的将手转移搭在房观彦脖子上。
  手指无意识触碰到他的脉搏,跳的非常有力度。
  房观彦强忍住住心口的狂跳,不动声色的回绝道,“抱歉,我与殿下已经有约了。”
  话音未落,就听周承弋大方的挥挥手,“不碍事,我们要喝酒随时都可以,这群人聚在一起却难得。”
  “你们要去哪里吃?谁请客?”说着已经很自然的问起这些事情了。
  房观彦沉默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接风洗尘宴还是在符谦府上办的,厨子是请的醉春楼的师傅,菜色和味道当真一绝,当然如果这上来的不是什么方便面、三明治就更好了。
  周承弋一定会不吝赞赏的。
  接风洗尘自然也有酒,因为桌上大多都是不擅酒的人,符谦只叫人从醉春楼搬来了几坛清酒,“就是难为杜兄没得烈酒喝了。”
  “无妨,烈酒虽美,独酌又有什么意思,却是不若呼朋引伴。”杜冰箬主动开酒坛为众人斟酒。
  房观彦并不想喝醉,但这般场合又不得不喝,他还是主人公,理应第一个敬酒,连着三杯下肚,便是清酒脸上也起了红晕。
  所幸他出使这段日子,不仅外语水平突飞猛进,酒量也是成长了不少,只是至多还能再来两杯。
  房观彦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喝醉之后的德行,不太想被其他人看到。
  周承弋瞧见了他蹙起的眉峰,很自然的主动拦酒道,“观彦酒量差,等会与我还有一场,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父皇求来的烈酒,不应辜负啊,我酒量尚可,便由我替他喝吧。”
  众人无可无不可,裴炚和杜冰箬的关注点都在那烈酒上,十分心动的想要蹭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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