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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写小说(22)

作者:今夜无风 时间:2021-08-07 08:10 标签:穿书 爽文 强强 宫廷侯爵

  先前提过一句的原主母亲孝贤皇后的手帕交,和亲王周承爻的生母闵妃,便是在此处养病。
  同在一个马车里的周承爻和周承弋这两兄弟都很激动。
  “我已经有三年未见阿娘了。”周承爻道,“可惜王妃不宜舟车劳顿,不能一起来。自婚后,她都未曾见过阿娘。”
  闵妃也是气虚之症,当年生产的时候亏了身体,没多久就去了璋台养病,偏偏周承爻也是一脉相承的身体不好,吹个风就能在床上躺好些天。
  这母子两虽然见面屈指可数,但抱着见一面少一面的心情,感情倒是十分不错。
  周承弋的激动则是因为第一次出宫。
  他对于京城还是有些好奇的,撩开车帘去看,结果只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羽林卫。
  他不死心的往外探了探头,反而看到了正抱着另一位侧妃骑马调情的五皇子。
  “……外面起风了,晦气。”周承弋冷漠脸放下并压了下帘子。
  和他说着同样话的,还有在后面马车里的沈娉。
  不过这些不重要。
  璋台山别宫门口,正有一众人迎接着。
  领头那位眉间似乎含着不化的忧郁,如同黛玉般弱柳扶风的美人应当正是闵妃。她身旁还站着一位精神矍铄,颇为仙风道骨穿着对襟宽袖绘有八卦袍和符文衣服的老者。
  果然,马车一停,周承爻难得迫不及待的下去,两人对视一眼,美人眼中灵光纷转,眉间的忧愁都散去三分。
  “妾身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闵妃的声音也是细弱婉转的。
  全场唯一未曾行大礼的只有那老者,以及他身后捧着托盘像是徒儿的男子。
  周承弋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
  无他,这人容貌着实太盛,眉锋而不戾,眼长而不细,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趋近完美。
  被看杀的卫玠大抵也就这般模样吧。
  周承弋没忍住想。


第18章 偷生卷上刊
  “哥……”周承弋本来想问那人是谁,扭头却正对上他哥遮掩眸中的惊讶。
  他还敏锐的发现,不少当官时间长的老臣眼神虽然已经收拾的很好,脸色却多少有些不自在,余光悄悄瞄房丞相,后者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周承弋一顿,将话头和心中的疑惑尽数咽下,只复而看了看那当代卫玠。
  “都平身吧。”皇帝亲自扶起闵妃,不仅没有计较老者的大逆不道,反而主动向他颔首问候,“自唐公辞去国师一职已是数年未见,见唐公一如当年,朕心甚慰,不知唐公可好?”
  老者欠了欠身,不卑不亢的答:“多谢陛下挂念,贫道身体不错。”
  原来这就是当代鬼谷子啊。
  周承弋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他仔细的打量唐鹤年,眼前恍然涌现出熟悉感,不过一会就从原主记忆深处挖出写片段:原来此人曾入宫教导过皇子,彼时皇长子还未溺亡,孝贤皇后也尚在。
  这么和记忆里的一对比,唐鹤年当真是半点没变。
  周承弋虽然写灵异精怪,却并不多信这些,即便如今进行了穿书这种十分不科学的事情,也依旧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他比较好奇唐鹤年这么大的名气,到底是真材实料还是虚有其表。
  从先前周承爻透露的细节来看,皇帝对神鬼一道并不多听从,但他对唐鹤年倒是很尊重客气。
  两人平静简短的叙了两句旧后,唐鹤年便提出了离开,“贫道该去做准备了,以免误了吉时。”
  皇帝对其态度并无不悦,点头应允,“祭天大典之事便要多劳烦唐公了。”不知道是不是周承弋的错觉,他总觉得皇帝的视线似乎在那低调的当代卫玠身上停留了一瞬。
  “陛下放心,贫道和徒儿自当尽力而为。”唐鹤年行了个道家之礼,一扬佛尘离去。
  那当代卫玠始终低着头没什么存在感,只在转身离去时,突然抬眸看过来一眼,正和周承弋的视线撞在一起。
  这人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似乎是在打招呼。
  周承弋愣了愣,颇为迟疑的回了个点头,然后默默目送这人远去的背影。
  就听王贺低声请示了句,“陛下?”
  “无妨。”皇帝神色淡淡道,“唐公自有分寸。”
  “是。”王贺遂退下再不言语。
  周承弋听他们打哑谜听的是一头雾水,他想起刚刚老臣们诡异的默契,心念一动,莫名觉得,事情的因由应该就出在那当代“卫玠”身上。
  他难得生出了几分探听的心思。
  待到下去换衣服之时,周承弋才向周承爻打听。
  周承爻闻之悚然一惊,当即用手捂住他的嘴,在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松开。
  小声警告道,“这可是犯忌讳的事,你切莫同别人瞎打听。”
  周承弋眨了眨眼,“我晓得厉害,这不就找你来打听了。”
  “哥,他是谁?犯了什么事?”周承弋问。
  周承爻沉默片刻,还是顶不住弟弟诚恳的双眸,挑拣的说了一二:
  “那是房丞相长子房观彦,他人如其名是个当之无愧的天纵之才,年方十岁便在京中颇有名望,数篇策论文章叫人拍案叫绝,尤其是汝川兵败后,当街写就一篇《讨胡檄文》,颂之一段‘北胡蛮夷践踏吾萧国沃土,戮吾同胞百姓,鲜血蜿蜒如溪流,哀鸣凄凄铸鬼城,今亡者边,来日亡者你我也!今吾辈之人束手以待,何不直接献头颅妻女求以苟活!’将朝中主和派喷的唾面自干。”
  “凡听者无不热血沸腾,几欲持锄头镐头上阵杀敌。”周承爻回忆那时语气十分感慨,也正是因此才倍感惋惜。
  周承弋光是听着就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厉害,那样的面相,还真看不出来原是个十级喷子——这个是夸赞。
  然后就听他哥话头一转,“只可惜命不好,摊上个……房丞相为保他,差点自戕谢罪。”
  “后来此事如何解决的,我并不知晓,我的身体……不说也罢。”他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我也是前几年他名气传至京中时,我偶然听闻,才知晓他拜入了唐公门下。”
  周承爻除了吃穿用度都是皇子王侯级别的,身体原因让他没法有精力放在病以外的事情上,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实在闹得太大。
  摊上了什么周承爻没有具体说明,周承弋也无从猜测,能有什么事情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后,叫朝臣们依旧悚然。
  总不会是谋反吧?
  那青年瞧着也才二十余岁,离而立之年远着呢,十多年前能写诗作赋骂骂人,但再牛x也搞不到谋反的层面吧。而且听他的檄文,这明显是个非常爱国的进步人士。
  听他哥的话,不像是自己犯了错,更像是被人连累了。
  可为什么房丞相没事呢?
  周承弋想不通,不过也没那么多时间给他想。
  他们要在祭天大典开始前,把那繁复隆重的衣服换好。
  被他们讨论的房观彦,此时也换了一身衣服,正打算低调的下山回家。
  唐鹤年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很是不满,“突然说要来,露了个面又说要走,你倒是来去自由潇洒!”
  “不然如何?”玉白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将玉佩红穗理好,房观彦语气平淡的陈述事实,“我身份那般敏感,留在这里平白受人猜忌。既然已经见到了偶像,自当离去才是。”
  “偶像……是何意?”唐鹤年疑惑问道。
  房观彦这些词汇都是从止戈先生的信件中学的,“便是心中崇拜之人。”
  唐鹤年奇了:“竟还有能让你崇拜之人?是谁?”
  不怪唐鹤年这般惊讶,实在是这世间少有能同房观彦相较之人,他少年时期取得的成就就足够叫天下大半文人无颜。
  房观彦虽然面上温和淡然,实则内心桀骜难驯,要不然这么多年,也只有符谦、裴炚、骆异三个好友。他们几人性情秉性皆相差甚远,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是年纪轻轻就在各自领域都攀上顶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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