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大佬的绿茶前任(86)
马成在一旁盯着化妆师上妆,对姜随遇感慨道:“哥,我觉得你越来越帅了。”
“是吗?”
“是的,”马成笃定, “尤其是……这一个月, 嘿嘿。”
姜随遇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失笑:“别乱讲。”
马成一边给他拿服装,一边絮叨:“是真的嘛,你要相信我对你的了解, 你现在浑身都充斥着甜蜜的气息。”
姜随遇仔细观察镜子里的自己, 只觉得眼里像是压着心事, 一点没看出所谓的甜蜜气息。他无奈地摇摇头, 心说自打和叶未安在一起,周围所有人都觉得他被爱情滋润了,只有他自己觉得恋爱后反倒比恋爱前苦恼。
换上节目组给准备的服装,旁边的人都夸赞:“好帅啊,姜老师真适合穿汉服。”
姜随遇向众人礼貌道谢,带着马成向外走, 和正要进来的下一位嘉宾擦肩而过。
这人叫冯卿,也有一部剧正在热播,和姜随遇算是同时火起来的,两人的团队最近撕资源撕得不可开交。
冯卿先看到姜随遇,脚步一顿,很快扬起热情的笑脸,迎上来道:“姜随遇?昨晚就想去找你玩来着,结果下飞机太累,直接睡了。幸会呀。”
姜随遇笑着和他握手:“你好。我昨晚也睡得早,没怎么和大家交流。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冯卿笑道,“你都弄完了?导演组在外面,先过去吧。我得赶紧化个妆。”
“嗯,一会儿见。”
短暂地寒暄完,错身的刹那,姜随遇瞥到冯卿立刻敛了笑意,眼里一片疏离凉薄。
姜随遇在心里笑笑,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马成在他旁边低声道:“哥,冯卿他团队给他争取Milton的代言呢,还有好几个代言你们都有冲突。”
姜随遇用气音说:“我知道。”
娱乐圈里这种情况太多见了,两个人一起上节目,摄像机前又不能表现出什么来,顶多是暗地里较个劲抢抢风头,都不必在意。
他本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
导演组那边在确定拍摄步骤,蒋萱和另外三个嘉宾都化好妆,各自坐好了。
两个素人嘉宾分别叫谭添和徐松,都是美院大三的学生,在镜头前显得特别紧张。姜随遇一来,两个小孩儿眼睛一亮,齐齐站起来给他让座。
姜随遇抬下手臂,说:“你们坐,我再找把椅子。”
他自己搬了一把,放在蒋萱旁边,马成也搬来一把,姜随遇让他放自己旁边,给冯卿预备着。
还有一个明星嘉宾叫陈小信,是选秀出来的歌手,年纪也不大,但比旁边两个学生大胆得多,直冲着姜随遇说:“哥,你比我想象得还好看,太好看了,形容不出来的好看。”
姜随遇笑了:“谢谢。”
夸奖总是令人心情愉悦,他从早上起来就在被人夸,心情比平时更好几分。蒋萱掩唇笑着对陈小信说:“看吧,我就说认识他的人都喜欢他,没骗你吧?”
陈小信认真点头:“姐说得对。”
这小孩儿嘴挺甜,逗得姜随遇和蒋萱一直笑,谭添和徐松听着他们的笑声,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大着胆子接了两句话。
姜随遇有意引他们放松,故意把话题往他们身上引,问了不少学校专业课的事,两个小孩儿都是学校里的优等生,谈起这个就更有自信了,答得很轻松,和姜随遇有来有往一阵子,他们才反应过来:“您怎么这么清楚啊?”
姜随遇:“我以前也是美院出身的呀。”
几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蒋萱立刻拿出手机搜索姜随遇,对着百度百科惊呼:“真的诶!我都忘了。”
正说着,冯卿收拾完出来,几人齐了,导演组那边喊他们准备。
众人上了节目组的大巴车,为了活跃气氛,顺便增加剪辑素材,随行导演提议来玩个游戏吧。
大家都没有意见,陈小信扒着前排车座雀跃地问:“玩什么啊导演?唱歌吗?”
唱歌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们这是个国风节目,游戏也要紧扣节目主题。这样一想,合适的歌就只有近年刚有点热度的古风歌,但古风歌相对来讲还是小众,没法保证在座各位都听过且会唱。
随行导演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们来个飞花令,一人说一句带‘花’的诗或词,曲也可以。”
陈小信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下巴顶着车座闷闷不乐,其余人都被他的模样逗笑,导演笑完,说:“那我先抛砖引个玉。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蒋萱抢答:“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谭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徐松:“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陈小信挠挠脸蛋,灵机一动:“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只剩下冯卿和姜随遇,姜随遇笑着对冯卿做了个请的手势,冯卿笑说:“你先吧。”
姜随遇从善如流:“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众人都看向冯卿,冯卿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
“哇——”众人惊叹,陈小信说:“好厉害,这诗我听都没听过。”
冯卿优雅颔首:“是王摩诘的《桃源行》。我母亲是中文系教授,对古诗词颇有研究,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到一些。”
说着,他得意洋洋地看了姜随遇一眼。
姜随遇心下失笑,对他那点争强好胜的意思门儿清,但并没有跟他一决胜负的想法,于是只当没看到地垂下眼。
冯卿以为姜随遇这是自卑了,心里更加得意,孔雀似的坐得笔直。
接着第二轮,到姜随遇:“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冯卿:“玉花却在御榻上,榻上庭前屹相向。”
第三轮,姜随遇:“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冯卿:“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他好奇地看着姜随遇:“你这几首诗,怎么都……?”
姜随遇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好像都有点物是人非的味道,有点尴尬地解释:“巧合。”
嘴上这么说,姜随遇自己却清楚,他心里还在纠结叶未安的变化,这些诗也就脱口而出了。他整理好心绪,强迫自己不去想叶未安,第四轮就换了风格。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姜随遇说。
冯卿笑道:“本来挺潇洒的诗,联系你刚才说的,我又听出了点一往情深的意思。”
姜随遇被他揶揄得耳尖发红,摆摆手:“到你啦。”
冯卿:“由来花性轻,莫畏莲舟重。”
……
陈小信在第五轮就撑不住了,蒋萱苦苦撑到第七轮也阵亡,谭添和徐松两个学生倒坚持得更久点,撑过十多轮后,也接连举白旗投降。
最后只剩下姜随遇和冯卿金身不败,隔着一个过道对视。
二十轮之后,冯卿看向姜随遇的眼神带上惊讶,其余人纷纷惊叹出声。
过了三十轮,冯卿的惊讶已经掩饰不住了,姜随遇的举重若轻让他有点坐立难安。第三十五轮的时候,冯卿的脸明显红了起来,显得有些焦躁。
他本来想压姜随遇一个风头,却没想到姜随遇竟然这么强,再说下去,他就想不到比较小众的诗句了。
前面都说冷门诗,后面突然冒出几句大众诗,观众一眼就能看出他江郎才尽。
这比说不上来还尴尬啊!
冯卿鬓边出了点汗,姜随遇说完“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笑着看向他时,冯卿嘴唇嗫嚅,疯狂回想着自己背过的古诗,可越着急,诗句就在嘴边,反倒越说不出来。
众人都注视着他,等他接令,等了几秒没反应,都有点懂了。
随行导演狡黠地笑笑:“过三十秒说不上来就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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