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大佬的绿茶前任(41)
他喝口茶水, 好奇地四下张望。姜随遇家里装修很讲究, 墙上挂着油画,沙发上铺的是手工编织的布艺毛毯,旁边有一整面墙,打了精巧的架子, 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雕刻工艺品。
韩佑赞叹:“姜哥, 你家里好温馨啊。”
“是吗?”姜随遇把切好的果盘放在两人面前。
“特别温馨,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 不像我哥,家跟商务房似的……”韩佑声音越来越弱, 在叶未安的瞪视下闭上嘴。
姜随遇看叶未安一眼,表情毫不意外。
大总裁看起来就不像会对这种小事上心的人。
叶未安斜睨韩佑,凉凉道:“你过得很精致?”
韩佑哼哼唧唧不敢说话, 耸耸鼻子, 转移话题问:“什么味道?姜哥你煮什么呢?”
“煮的挂面,刚打好柿子鸡蛋卤子,”姜随遇笑笑, “你们吃饭了吗?”
韩佑:“吃了吃了,我们刚吃完晚……”
叶未安:“不介意再来点。”
韩佑:?
他转头,叶未安没理他,淡淡看着姜随遇,姜随遇愣了下,说:“那就再吃点,我去加袋面。”
姜随遇一走,韩佑凑到叶未安耳边,压着声音问:“哥你不撑吗?”
叶未安:“爱吃不吃。”
韩佑拍拍肚子,歪到一边,表示不吃。等姜随遇端着面出来,他直勾勾看着颜色漂亮的卤面,闻到香气,立时改变主意,要副碗筷,从叶未安碗里挑了点面条出来。
叶未安不悦地看着他。
韩佑浑然不觉,呼噜噜吸面,特别开心,小半碗面下肚,还意犹未尽地表示:“要不是怕姜哥你吃不饱,我还能再来一碗。”
姜随遇忍俊不禁,再看叶未安,筷子上挂着两三根面条,纡尊降贵地尝一口,皱皱眉,再尝一口。
韩佑的面吃完,他才刚吃下一点点,然后就放下筷,手搭在胸前,表示吃完了。
姜随遇看着剩下的大半碗面条,眼神发直。
不想吃就不要浪费我的面!
他一边腹诽,一边收拾碗筷进厨房,出来时,韩佑正在鼓捣他放在茶几上的油画颜料,叶未安则在欣赏墙上两幅油画。
“我记得你大学专业是中国画。”叶未安说。
“国画是按照我母亲的意愿报的,我本身更喜欢油画,对中西美术对比也有点兴趣。”
叶未安点点头,勾起唇角:“这两幅画选的不错。”他看眼姜随遇,意有所指:“很符合你性格。”
姜随遇轻笑,韩佑忽然“哎”一声,猛地倾身,向叶未安身上靠过去,叶未安想都不想,回手一推,把韩佑推走。
颜料喷溅而出,韩佑最终还是没躲过,从脖子到前胸都沾上了颜料,腿上也有许多小蓝点。
他握着干瘪的瓶子,转头看叶未安,眼神呆滞。
整张脸都写着:哥,你这么无情么?
叶未安眉角抽动,眉心逐渐蹙起,“谁让你乱动人家东西的?”
韩佑争辩:“我和我姜哥感情好!”
姜随遇抽了纸巾给他擦,但油画颜料着色强,根本擦不掉,他无奈笑道:“我去浴室调下水,你洗一洗,换我的衣服回去吧。”
韩佑瘪着嘴跟在他身后,一副不想理叶未安的样子,姜随遇给他送进浴室,衣服放到置衣架上,转头看大总裁一脸不悦,调和道:“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走到叶未安身边,刚坐下,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端详手臂,问:“伤怎么样?”
手臂上大片的伤口已经结疤,深褐色看着有些吓人。姜随遇不自在地躲了下,“快好了。”
“这叫快好了?”
叶未安抬起眼皮瞥他一眼,手指点在疤上,向下游移,力道非常轻,仿若羽毛拂过,痒意从手臂蔓至心尖,心弦跟着颤动。
姜随遇咻地抽回手,另一只手挡住手臂,干笑道:“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
叶未安淡淡笑了笑,嘴角略微挑起,眼神温和,是一个罕见的没什么攻击性的笑容。姜随遇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笑,有些发怔。
“看愣了?”笑意扩大,叶未安问。
姜随遇慌忙移开视线:“抱歉,我……我刚发呆了。”
他低下头,眼睛盯着叶未安的膝盖,不去看对方神情。心慌意乱时,视野里出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手指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姜随遇猝然撞进叶未安眼里。
没有以前的嘲弄和轻蔑,深黑色眼瞳盛着欣赏与好奇。
“躲什么?”叶未安轻声问。
“没有。”姜随遇视线向下,瞥着钳制下巴的手,不悦道:“叶总。”
叶未安笑了笑,却没放开,拇指甚至变本加厉地上移,按住姜随遇下唇。
姜随遇皱眉,伸手握住叶未安手腕,正想强迫他收手,浴室门吱呀一声,韩佑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两人姿势,立刻僵在原地。
“哥……姜哥……你俩这是,干嘛呢?”韩佑磕磕巴巴地问。
叶未安眉角又一抽,刚出现不久的笑意一扫而空,从眼神来看,他大概很想捏死韩佑。
他收回手,淡淡道:“姜随遇嘴唇有东西。”
姜随遇从善如流地点头:“对,是这样。”
韩佑:?
他哥可是自己嘴唇有东西都要拿湿巾擦的人,用手指给他姜哥擦嘴?
世纪玩笑?
韩佑眼神高深莫测,跟着他们装傻充愣:“哦,这样啊,我洗完了,哥,时间不早了,咱回去吧。”
叶未安没有意见,率先驱动轮椅到门边,韩佑瞥见厨房里剩一大半面的碗,跟姜随遇小声解释:“我哥不爱吃柿子,他嫌酸,今天可能抽风了,非要吃西红柿鸡蛋面,姜哥你别介意。”
姜随遇笑笑:“没事。”
送走两人,他站在门边,手指摸上刚被叶未安按过的下唇。
为什么这么烫。
《风起尘归》加班加点半个多月,终于要杀青了。
最后一场戏是武戏,之前姜随遇受伤,梁遇春体谅他,特意把两场武戏都排到最后。拍最后一场戏,大家都很振奋,一直以来的劳累终于要见到曙光,所有人都情绪高涨。
姜随遇和简亭临站在房顶,绑好威亚,剧务认真负责地检查三遍,确定设备没问题,向梁遇春比了个“OK”的手势。
因为前世的事故,姜随遇对威亚其实有点阴影,但他们这场是屋顶戏,本质上还是踩地面,威亚只是以防万一,姜随遇心理状态倒还好。
梁遇春站在下面,拿着大喇叭:“各部门准备。这两天下雨,屋顶滑,两位男主注意脚下,大不了多拍几条,安全第一。”
姜随遇和简亭临向他挥手,表示听到了。
“好,各部门就位,预备,开始!”
姜随遇和简亭临各自执剑,凛凛剑光交接,侠气飒然。梁遇春盯着监视器,不断点头,觉得这剧不火天理难容。
拍完一条,梁遇春觉得没什么问题,武指却认为效果不太好,还能更精进一点。
最后一场,精益求精合情合理,梁遇春欣然同意再来一条。
简亭临踩着砖瓦,轻轻跺了跺,提醒姜随遇:“姜哥,这下面有青苔,会滑,你小心些。”
姜随遇:“好,你也是,注意脚下。”
从头再来,简亭临注意着青苔的位置,小心避过,同时也防止姜随遇踩上去。
剑影交错,两人每一次出剑都和第一条有些差别,简亭临估量着下一步要踩青苔了,于是脚步稍退,更往后了一点。
脚刚落下,他听到咔嚓一声,分外清脆,像是瓦片裂开的声音。
电光石火间,凉意窜上头顶,简亭临一僵,手上剑猛地转换动作,以一个用力的剑势,将姜随遇逼退。
下一瞬,右脚骤然失去着力点,他整个人狠狠趔趄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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