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惊讶吗？”孟深闻疑惑道，“我只是说了一句我们可以自己拍而已。”
　　“老孟，我也不是开玩笑的。”曹夕冷静地道，“一部电影从送审立项开始，这里面有多少门道，你也演了不少电影了，我相信你很清楚，我们闻秋工作室才成立不久，就那么几个人，还要时刻担心盛冕娱乐拿高薪挖墙脚！”
　　“这后面还有其他的呢，编剧，导演，摄影……都要人！”曹夕一样一样地数给孟深闻听，“全都要人。”
　　“盛冕娱乐只要放出风声去，处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你觉得会有多少人还敢和我们合作？”
　　“这些你无须担心。”孟深闻淡淡开口，“我会解决。”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曹夕叹气，“老孟，我想了想，觉得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
　　“哦？”孟深闻挑眉，“什么办法。”
　　曹夕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做掉他！”
　　孟深闻：……
　　“你的提议比我刚才说的更加不靠谱。”孟深闻摇了摇头，安慰道，“老曹，你可以相信我。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拉倒吧！”说到信任这个问题，曹夕更生气了，“每次你消失之前，我都亲叮咛万嘱咐，带着手机，不求你每天报平安，隔一周总吧？你好歹定个闹钟也行啊？结果你每次消失都是以月为最低计数！”
　　这……
　　孟深闻垂眸，不再看曹夕。
　　“你低头干什么啊？”曹夕冷笑一声，“心虚了？次次都心虚，次次都不听！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看着孟深闻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沈秋眠忍不住开口护了一下，“曹哥，孟哥他可能只是有些难言之隐……”
　　“行了，秋眠你也别替他说话了！”曹夕哼了一声，“还难言之隐，我看他今天春风得意得很！”
　　一边说着，曹夕还一边指了指孟深闻颈侧的那个齿痕，“啧。”
　　沈秋眠……沈秋眠他闭上了嘴，并默默地拿过毛巾把自己的脸给盖上了。
　　发泄过一通后，曹夕冷静下来，“老孟，你这样说，是不是已经有看好的剧本了？”
　　“当然。”孟深闻点头，“我记得之前给你看过。”
　　曹夕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哈？啥时候给我看的？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那一篇同人文。”
　　见曹夕又要吹胡子瞪眼睛，孟深闻提前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老曹，你先听我说。”
　　“平心而论，那一篇《吻秋》，排除掉我和秋眠的因素，你觉得本身的故事如何？”
　　曹夕愣了愣，似乎有些明白孟深闻的意思了，“故事倒是不错，曲折有度。但是！”
　　曹夕正色道，“如果只是为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聘请对方，但是拍《吻秋》，我绝对不同意！”
　　“这要是真的拍出来，老孟，绝对会出大问题的！”
　　孟深闻没有再和曹夕争执，而是转向了其他问题，“演员我能找来合适的人，特效你也不需要担心，但其他的，老曹，还需要你帮忙了。”
　　说完，孟深闻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会花钱。”
　　“放心。”曹夕瞥了他一眼，“我绝对不会给你省钱的！”
　　***
　　待曹夕离开，沈秋眠终于把自己刚才一直没有问出口的疑惑说了出来，“孟哥，演员，你要去哪里找？”
　　沈秋眠有些担心，毕竟，和盛冕娱乐比较起来，闻秋工作室简直和小作坊无异。
　　“眠眠。”孟深闻忽然点了点沈秋眠的额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和我的另外一重身份？”
　　“什么意思？”沈秋眠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这次回妖口管理处，不少已登记的妖怪闲得抠脚，再不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我担心他们会耐不住寂寞，自己出门找事儿干。”
　　沈秋眠眸子一亮，“所以，你准备把他们拉出来演戏？”
　　除此之外，妖族总有自己的天赋技能，再加上他和孟深闻，各种玄幻剧里的特效，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但……
　　沈秋眠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万一他们不喜欢演戏呢？”
　　“不，他们一定会喜欢的。”孟深闻意味深长地道、
　　“为什么？”沈秋眠不解。
　　“妖族修炼，除了吸收天地灵气之外，还有一条更快的途径，那就是护佑一方百姓，得到百姓的诚心信仰，便可积聚功德。待积累的功德足够多，便可自妖入仙，不必先化为人身，再以人身修炼成仙。”
　　沈秋眠忽然明白了孟深闻的想法，“成为演员后，粉丝们的喜爱，也算是另类的信仰了……”
　　很快，沈秋眠就皱起了眉，“可……这难道不算是旁门左道吗？毕竟就算那些妖怪成为了演员，也不可能护佑到每一位粉丝。”
　　“但是……”孟深闻忽然点了点沈秋眠的鼻尖儿，提醒道，“作为一个演员，全国到处跑难道不是基本功吗？”
　　“只不过以前护佑他人，需要固定在一处，而现在……可以随时转移阵地。”
　　沈秋眠瞪大了眼睛，“还……还能这样？”


第49章
　　“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孟深闻淡淡道，“全球化是不可逆转的形式，我们妖口管理处也不能被甩在后面，不是吗？”
　　沈秋眠：……
　　恍惚中，他以为梦回高中，正在听政治老师讲课。
　　***
　　话分两头，这边孟深闻和沈秋眠正在思考该从哪一位大妖怪开始攻略，另一边，曹夕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努力地控制着内心的怒气，“苟先生，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这之前说的是意向，意向嘛，这又没签合同，”对面，苟先生打着哈哈，“这不是，我们又找到了更加合适的人选，所以提前来告诉你们一声嘛。”
　　曹夕冷笑一声，“所以，苟先生，您原本是想溜我们一次的？”
　　“哎呀，这话不要这么说嘛。”苟先生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满，“咱们这个代言呢，也是双向选择的事情……喂？喂？哎呀这怎么还挂断了呢？”
　　曹夕挂断电话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仍旧觉得气不过，抬手就把手机给扔了出去。
　　但熟悉的碎裂声并没有响起。
　　“曹哥？”沈秋眠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生气对身体不好。”
　　“秋眠？你怎么来了？”曹夕立刻站起身，双手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刚才……都听到了？”
　　“嗯。”沈秋眠点头，“是之前的那个酸奶代言反悔了？”
　　“没事儿，”曹夕走过来拍了拍沈秋眠的肩膀，“我原本就不怎么想给你接这个。”
　　但，自己要不要是一回事儿，别人故意来溜自己玩儿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实话，曹夕给孟深闻当经纪人的这十来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憋屈过了。
　　“哦对了，你来找老孟的？”
　　沈秋眠点头，随口道，“剧本上有些问题要和孟哥聊一聊。”
　　“剧本？”曹夕奇怪地道，“什么剧本？”
　　最近他也没筛选出来合适的剧本啊，难道……
　　“老孟给你找的？”
　　“啊……”沈秋眠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曹夕并不知道自己要以黑猫的形态去演《心疾》，只能含混地道，“就是孟哥看中了几个剧本，在问我的意见，我觉得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就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