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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10)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2-06-18 08:26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成长

  那时的南迦必然不接受这些,以至于纪岑安又耍了别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逼着南迦让步,偏执到无可救药。
  她们好多次都快崩了,南迦厌弃她,憎恨她的所作所为,数次想要出走,但纪岑安不放过南迦,不论如何都不允许,到最后还是没能分开。
  时至今日,南迦仍不放心纪岑安,这份经历深入骨子里,忘怀不了。
  虽然纪岑安没了昔时的资本支柱,可那不代表她一定改了。有的人根里就是歪的,本性难移。
  有的道理纪岑安现在也懂了,能理解一二。
  知晓对方的顾忌,因而回以该有的解释。
  没跟踪,仅是巧合。
  南迦对这个回答没有太多的表示,轻轻说:“之前好像也在紫府路看见江小姐了。”
  紫府路,上次那个等车的路口。
  夜里出去见杨叔的那次。
  纪岑安坦诚,嗯了一声。
  不否认,没有说谎。
  “到那边见了一个朋友。”她回道,点到即止,未挑明见的是谁。
  南迦是认识杨叔的,还挺熟悉。
  曾几何时,杨开明就是这里的管家,直到纪岑安把房子过户送给南迦后,杨叔也还在这边工作了一年多。
  纪岑安不知道南迦如今的发展,是哪样的身份,也不会轻易将杨叔推出来。
  当然,也没必要讲。
  南迦不会关心她的事,多半也是当无用的废话听。有的方面不必再提,终究是两条路上的人了,各有各的方向。
  而于她所料的一致,南迦面上触动不大,听完后亦不在意她的近况。
  讲清楚主要的,南迦才将话题揭过,转而问了些另外的。
  语气依然轻描淡写,完全是在跟哪个不相识的人谈话,温和,从容不迫,丝毫看不出异常。也是怪冷情的,但亦符合这人本身的性子,南迦从来都是如此,只不过当初是迫于实力悬殊差别大,许多时候必须要走走过场罢了。眼下不用再顾及纪岑安的脸面,便不必再如往常那样。
  南迦不上心问:“江小姐之前在哪里高就?”
  纪岑安说:“一直没定下来。”
  “张老板说你是江临人。”
  “嗯。”
  “地方还不错。”
  “嗯。”
  南迦眉眼倦怠,有点累了,“在那边待了多久?”
  “……”纪岑安迟钝不张嘴,思忖良久,开口说,“不到一个月。”
  ……
  张老板,张林荣,小酒吧胖子老板。
  双方讲着一些过场话,好似眼下的信息才是真的。南迦亦真将纪岑安当做了“江灿”对待,明面上还算客气,可心意不达眼底。
  比之头一回见面那次还冷淡,都未曾正眼看过她。
  也是。
  五年前纪岑安好歹有纪家二小姐的身份加持,谁见了她不给两分薄面,即便是心里不喜欢,可脸上也得装出热情熟络的样子来。
  南迦当时不就是这么做的,看纪岑安不上眼,但迫于压力也要周到接待,末了还得接受纪岑安的邀请,与之共同乘车离开慈善晚会现场。
  如今纪岑安又是什么地位,哪能有相同的待遇。
  也算是南迦有修养,换做是其他人,那些个被纪岑安得罪过的,记仇的,她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别想好过。
  一报还一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可能是混迹在外经受了那么久,纪岑安此时倒没多大的感触,没了当年的心眼和戾气,倒也能平心静气。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纪岑安暂且都顺着,没提要走,也不讲不愉快的。
  南迦没喝那一小口酒,但身上的酒气很浓,挨旁边就能闻到。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加之夜里熬到这么晚,南迦眼里都泛着些许红血丝,整个人瞧着慵懒且漫不经心,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子随意,眸光无神散着。
  应当是有点醉了。
  纪岑安看得出来,对方心情也不大好,很差。
  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纪岑安也不是一点都琢磨不透对方,南迦有的习惯还是没改,譬如心头有事时就爱耷着上眼睑。
  南迦提起了那个打架的男生,讲了一嘴。
  男生是南迦某位老师的儿子,为人品行端正,那天跟人大打出手其实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两男争一女”,而是那个混混硬要去骚扰女孩子,男生看不惯,挺身而出保护女孩子。
  当事的女生也是徐行简的学生,很普通一姑娘,脸皮薄没社会经验,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怎么正确处理,一开始被欺负了都不敢声张。
  现在派出所那边已经解决问题了,后续是打架的事和解了,但混混要为自己的言行买单,免不了一顿道歉理赔。
  南迦慢条斯理抬起酒杯,轻啜了一小口。
  终还是将那杯酒喝掉,一饮而尽。
  “不喝么?”南迦问道,身子倚在沙发靠背上。
  酒劲上来了,有些难受,饱满的胸口便随着呼吸重重起伏了两下,缓了缓气。
  纪岑安很久没饮酒了,不再碰这个。
  日子都过不顺当,没钱买,也没那心思。
  南迦也不劝她,一会儿站起身,有条不紊走向卧室那边。
  纪岑安扶了她一把,随在后面。
  到底是亲密相处了几百个暧昧不清的日夜,有的话不用讲,双方都清楚该怎么做。
  她们一起到床那里,推开隐藏的衣帽间门。
  南迦脱掉鞋进去,柔声说:“江小姐,能再帮个忙吗?”
  纪岑安跟着,知晓要帮什么,径自从衣帽间最里处取下一件白色丝质睡袍。
  这一幕在过去时常发生,只是身份对调了,以前是南迦帮纪岑安,而不是纪岑安动手。
  她总有一堆花样磨苛南迦,让南迦给自己换衣服,让其做点什么,有时老是不消停,不教南迦顺心好过,直到南迦求饶为止。
  礼服被褪下,倏地落到地上。
  南迦背对站着,但纪岑安能从侧面的镜子里看见。
  对方腰后的刺青还是那个,没被遮盖,是原来的形状。
  并蒂而长的双生花,一株双艳,蜿蜒扭曲地向上缠绕攀附,从下方往上生长,斜斜接上脊柱沟那条性感分明的线条,妖娆且神秘,乍一看真像是植株扎进了柔嫩的肌肤里。
  纪岑安的亲自给南迦文的,每一针都是她下的手。
  她几乎都忘了为什么会为南迦文身,眼下看见了,回想起来,似乎只是出于二人间的一次赌约。
  南迦输了,允诺她一个任何条件的要求。
  她的要求就是这个。
  文的时候太疼,南迦骂她。
  她不停手,坚持到结束。
  看了会儿,纪岑安将睡袍披南迦身上,片刻,难得主动问一句:“今晚去了哪儿?”
  “中心区,西柳路那边。”南迦说。
  纪岑安垂垂眼,往下瞅了瞅,从后面伸手向前,不慌不忙把细细的睡袍带子系上。
  “去做什么?”
  南迦一动不动,任由她伺候,回道:“有个画展,过去看了下。”
  “给朋友捧场?”
  “不是。”
  纪岑安说:“那是受了别人的邀请。”
  南迦颔首,轻声细语:“算是。”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颇有时光倒流的幻觉。
  她们之间也不是没有这么和睦的时期,有一阵也挺好的,跟现下的情形差不多。
  不过那段日子维续的时间不长,没超过半个月。
  如此近距离紧挨着,又是这样的场景……有意无意的,纪岑安感觉到南迦往后退了些,抵到了自己怀中。她身形一滞,没了后一步的动作。
  面前的女人温软,酒气中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木质调的气息,豆蔻的柔和中夹杂着白麝香的稳重,清淡,又极有层次感。
  记忆中熟悉的味道,丝毫没变。
  衣料太单薄,前后依靠在一处,相互都能清晰感受到各自的体温,以及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变化。
  南迦又往后挨近些,一只手搭在了纪岑安还没放下的左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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