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主角HE了(74)
“如果换做是我有这样的能力,我就算不当场拧断你……囚|禁我的人的脖子,我也会第一时间逃跑,然后永远也不回来。”
“即便一开始遇到一些麻烦和限制,我也绝不会在有机会离开后,放着想要的自由不要,多此一举地跑回来保护你……咳,保护那个人。”
“我甚至不会承诺去保护她。”因为那是仇人,至少也是极其厌恶的人。
什么人会在对方剥夺了自己的自由、将自己视为物品、数次间接或直接导致自己遭遇麻烦和危机的情况下仍然对对方心怀善意,甚至愿意耗时耗力地回到牢笼里,只为保护她呢?
因为她是圣人。
愿意舍己救人。
花飞雪很想这么回答,但天下之大,萧暮雨却只救了她一人。
即便她知道裴秋月基于常理的猜测绝不能安到萧暮雨的身上去,可她仍是不可避免地为那句话受到了触动。
“除了她爱上你了,并且是无可救药愿意不计前嫌的那种,我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花飞雪心头微跳。
她忽的意识到,或许自己是期待着那句话里发生的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稍微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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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人总是会期待自己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或许是所有拥有情感的生物的共通性。
感情再浅淡的人也会在无意识的时候拥有这样的需求。
要是她眼里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要是她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要是她只为了我哭只为了我笑就好了。
……
但是这样的需求可以称之为“爱情”吗?
在裴秋月继续发表那堪称荒谬的爱情演说的时候,花飞雪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裴秋月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需要一个口子宣泄一下才能恢复平静。
毕竟那可是能轻易干掉老国师的人,要杀花飞雪也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花飞雪对萧暮雨确实执着,但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来说,被那样对待却未必会觉得高兴。
面对这样拥有未知力量的人,花飞雪那么做无异于在鬼门关上来回踩线。
若是敌人也便罢了,时时警惕或许还能有一搏之力,但那时候所有人都不把圣女看在眼里。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花飞雪能平安无事地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若是换一个不那么严肃的场合,也只能调侃一句“因为爱情”了。
“阿雪。”裴秋月说着顿了顿,跟着沉默了良久。
这是她冷静下来的标志。
“我不知道你对她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感情,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你——哪怕我知道她一定对你抱有一些特殊的感情。但是。”
裴秋月加重了语气:“但是,作为朋友,我并不希望你和她真的在一起。”
作为朋友是怕花飞雪受伤。
作为臣子就更是坚决反对。
因为她的力量超出普通人的认知,更是能压着能力隐忍这么长时间。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隐忍停留,都足以证明这人的耐心、演技、心思都深不可测。
从头到脚都是大写的“危险”。
花飞雪并未反驳裴秋月的话,但还是多问了一句:“若她真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反对了?”
裴秋月毫不掩饰地点头:“是。”
“我曾差人去圣女大人的家乡调查过,同样是北地,当年因为天灾流亡至雪芙国,但是圣女大人进入神殿时根本没有任何过去的记忆。”
“和她失散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她也不认得,她的父母对她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甚至为了救她而险些丧命。”
“而且她的家乡根本没有那种白色的小花。”
这是裴秋月第一次跟花飞雪说起这件事。
彻查圣女背景的事是瞒着花飞雪做的,很是耗费了一番功夫。
虽说花飞雪未必真的全无所觉,但裴秋月也只当她不知道,因此得到结果也没有告知。
“因为那时圣女大人来源可考,确实没有根基,毫无灵力,沈先生也说过圣女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可能修炼,甚至较之常人更为孱弱。”
“那么凭借公主的实力,自然可以轻易拿捏,就算耍些小手段,小院里的人时时盯着,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就算有些事与圣女大人自述有所错漏之处,我也只当是她年幼时的记忆混乱,记不真切。”
简而言之,圣女毫无威胁时,只要公主喜欢,裴秋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为了她们而想办法在群臣甚至是老皇帝之间斡旋。
至于那些替身、自由、名声……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东西了。
在这个世界里,灵力便是一切力量的根基和起源。
有灵力的人不一定强大,但没有灵力的一定都是废物。
至少生理上的天堑便是如此。
没有灵力的人想要伤到修炼者,几乎是天方夜谭。
除非是极其亲密之人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大量地下剧毒顺带捅刀。
但裴秋月觉得公主对圣女绝做不到如此。
而且宫里留守的人也不全都是聋子瞎子。
可如今的事实是,一个被多次诊断为无法修炼的“废物”,轻轻松松压制了让公主和裴秋月等人暗自警惕多年的老国师。
于是裴秋月的态度瞬间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是公主,是即将继任的女皇,是脚下这个国家的君主,也是你臣民的保护者,绝不可受制于人。”
“而我自己……也不希望你多面临任何一个风险。”
无非是责任和风险。
基于理智。
花飞雪并不认为裴秋月说的有任何错漏之处,她平静地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劝说建议。
“我知道。”花飞雪说道,“我不会不顾一切地跑出去找她的,你放心。”
她这么说着,仍是下意识抬起头,长久凝望着远处。
一时半会儿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裴秋月在心底暗自长叹了一口气,就像她其实到现在也还有点无法接受萧暮雨的反差。
若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矛盾和责任……
裴秋月摇了摇头,没有再深想下去。
她转回头,原先清理着残局的将士们早就已经收工,此刻正在裴将军的带领下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休整。
远远看过去也只能看到几个小黑点。
裴秋月起了身,朝旁边的大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跟自己离开。
看到裴秋月回来的时候,裴将军迎上来问了一句:“公主怎么样了?”
裴秋月摇了摇头:“让她冷静一下吧,等回去之后就没事了。”
她说得笃定,旁人都没有怀疑。
也就裴将军私下里多问了一句:“看来以后是见不到圣女大人了吧。”
“或许吧。”
裴秋月这么答道,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
花飞雪还孤身坐在原处,遥遥地看着远方。
裴秋月很长时间里都记得这一幕略显苍凉的画面。
但她从来没搞懂过那时候花飞雪心里在想什么。
她同样不知道的是,那天荒野之上吹起的漫天风雪,就如同花飞雪曾经在数不清的时光里长久凝望着一样。
某处山巅之上。
萧暮雨坐在崖边,盘着双腿,撑着额头,看着下方出神。
她身边是雪山的边沿,往下看去是零零碎碎的薄雪覆盖,但更多的地方是郁郁葱葱的翠色枝叶,一眼扫过去生机蓬勃。
山林之间鸟雀的轻鸣近在咫尺,仿佛就回旋在正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