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主角HE了(61)
“……排除这一点来说。”萧暮雨补充道。
她看出花飞雪心情不佳,想来是想到了幻境里的阴影,便连忙转移了话题。
“宫里到底出什么事了?”萧暮雨问道,“二小姐一个人留在宫里没事吧?”
花飞雪闻言便皱起了眉。
“信使只说是父皇病重,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没有关于国师的消息,秋月那里传来的消息也如常。”
正因如此才叫人觉得不安。
花飞雪自有一套跟裴秋月联系的方式,但距离太远没有办法直接交流,只能运用一些简单的暗号。
她离宫之前也只告诉了裴秋月一人关于玉林谷的事,信使来访之后她立刻联系了裴秋月,并没有得到什么异常的回复,想来只是突发的意外。
但这样的意外并不存在于花飞雪的记忆里——前世的时候,老皇帝病重完全是由老国师一手操纵,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情况是相当稳定的。
肯定是老国师又暗中偷偷做了什么手脚。
信使已经被她先赶回去复命,除了她和萧暮雨要留下来请玉竹再复诊一下和道别辞行以外,也有先放出自己还活着的消息牵制老国师的考虑在其中。
只希望在她回去之前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花飞雪抬头看向远处的山林,某一处的鸟雀被惊起飞到半空之中。
她现在受伤,萧暮雨也不会法术,坐马车要绕远路,想要尽快赶回去只能穿越面前的山林。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萧暮雨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花飞雪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
玉林谷。
玉竹呆立在入口处,眼巴巴地盯着那两人的背影远去,直到薄雾四起,掩住了前路,她也没能等到她们回头。
“谷主,别伤心了,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侍女安慰道。
“呜呜呜……”玉竹呆滞了片刻,忽然捂着脸哭起来。
“谷主——”侍女被吓了一跳。
玉竹虽说性格幼稚,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也不至于说哭就哭,眼下哭得真情实感倒是让侍女手足无措。
“要不然……”我们再找人把她们绑回来?
侍女迟疑着思考起了这件事的可操作性。
“呜呜呜——”玉竹哭得更大声了,猛地扑向侍女怀里,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我竟然忘记了!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侍女一愣:“什么事?”
药方药材不都给两位姑娘了吗?
其他也没什么落下的了啊。
“头发!”玉竹哭到打嗝,“我竟然忘了再薅两把!上次拽的快要用完了,取的血也没了!早知道一开始多采集一点了!”
“多好的实验素材啊!我竟然连根毛都没多留下来!亏大了!”玉竹痛心疾首地哀嚎着。
侍女:“……”
果然不能指望谷主能拥有正常人的脑回路。
幸好没把话说完。
不然谷主绝对能干得出派人千里追杀就为揪两根头发这种事情来的。
侍女思索片刻,换了个方向安慰玉竹:“谷主,你确定你当着飞雪姑娘的面薅萧姑娘的头发不会被她打吗?”
花飞雪一看就很能打,就算受伤了也一样——起码好过谷主这个战五渣。
侍女对她在刚入谷时用灵气冻结了机关的场面印象深刻。
“或者被做成冰雕。”侍女补充道。
玉竹:“……”
“咳咳,说到这个,禁地那边怎么样了?”玉竹轻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说着要往回走,“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侍女也没戳穿她,跟上去一边回答道:“还没有,翻遍了记载也没有类似的情况,也没有人敢进去,尚且不知禁地之中的幻境是否还会生效……”
玉竹听着倒也真上了心:“只是不知会不会影响到谷中其他地方——只能暂且先封着,让众人近日不要踏入花海周边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顺道转向了禁地的方向。
自从出现异变开始,禁地就一直维持着原貌。
玉林谷气候温和,不冷不热,以前从未下过雪,就算有雪,置于常温下一天一夜也该化成水了。
但禁地那里至今毫无变化。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暂且没有扩展的迹象,想来应当不会影响到整个玉林谷。
于是谷中人皆把这当做热闹来看,只有玉竹始终有些不安。
玉竹和侍女走到禁地的时候,被临时安排过来的守卫正靠在岩壁上打着瞌睡。
“谷、谷主!”被侍女拍了一下的守卫惊醒过来,一张口就说道,“这里没有异常!也没有人来过——除了你们。”
禁地的雪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这时候看起来倒是一目了然。
玉竹本也只是顺道来看一眼,见没异常就准备离开,刚要转身的时候,余光扫到雪地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她一愣,下意识抬脚要走过去。
侍女连忙伸手想拦住她:“谷主!那里不能去,现在还不确定幻境有没有失效——”
但她没拦住,玉竹已经踩上了松软的雪地。
玉竹长这么大没亲眼见过雪,不过各种杂书看了不少,感觉脚下的触感确实跟书上描述的差不多。
应该是真实的。
再抬头看向发光的地方,才发现是一把小刀,刚刚那道光想来是反射出的阳光。
刀不大,模样精巧,绝不是谷中之物。
不到一掌的长度,刀锋闪着寒光,刀刃上沾着红色,像是血。
落在小山丘一般的雪堆后面,趁着雪白的底色显得分外刺目。
玉竹怔在原处,无端地想起花飞雪手心多出的那道伤口。
这刀,是哪里来的?
-
山林之中。
天色渐暗了,花飞雪忍着伤痛上路,到这时候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萧暮雨坚持停下来休息,花飞雪想到她是普通人的身体,便没有反对。
夜间天色也昏沉,看不到一点星光,贸然前进也容易迷失方向,林间恰巧也有个破旧的草屋,两人便暂时停下来休息,准备等太阳出来再继续走。
萧暮雨生了火,花飞雪坐在一旁,借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本该只是一道皮外伤,但即便抹了玉竹特质的膏药也没有好转,伤口愈合得很缓慢,合握手掌时还能感觉到轻微的刺痛感。
那点痛楚对于花飞雪来说微不足道,但却又是一道鲜明的印记,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幻境里发生的一切。
“那个幻境……”是真实的吗?
花飞雪欲言又止。
时至此刻还在纠结这一点,她觉得有些矫情了。
侧过头看旁边人的脸,萧暮雨早已神色如常,似乎早已将幻境中的事抛之脑后,又或者那些事对她来说无足轻重,根本影响不了她分毫。
“幻境啊,应该已经报废了吧。”萧暮雨说着顿了顿,“等等,我是不是忘了把这件事告诉玉竹了?”
“嗯?”花飞雪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雪地,不过那个幻境应该已经碎掉了。”萧暮雨眨了眨眼,满脸无辜地说道,“我一般都对幻境免疫。”
这是委婉的说法。
她甚至能够触碰到幻境本身。
但她实际上并没有幻境相关的能力,最多算是一个幻境克星的被动天赋。
花飞雪表情空白了一瞬——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比较合适。
虽说她并不像其他不知情的人一样认为萧暮雨很弱,但是……她实际上对萧暮雨的实力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认知。
这还是第一次。
险些抹销掉她自我认知的幻境,在萧暮雨面前不值一提。
这也并非她作为“神明”身处在这个世界中时才得到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