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55)
“我马上来,你让他们等下。”章弥笙沉声道。
“好。”严颜点点头,默默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她说为什么章弥笙会议开到一半突然冲了出去,原来是虞珃来了。
“你先在这等我下,或者让小杨先送你回去。”
虞珃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摇摇头,“我在这儿等你。”
“好。”章弥笙吻了吻虞珃的唇角,起身离开。
第63章 番外一
许郁连续练习了几天的厨艺,总算是有点长进,做的菜勉勉强强能入口。
池怀彦像是为了庆祝他的厨艺特意开了一瓶酒,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放在他的面前。
许郁皱着眉头拒绝:“我不会喝酒。”他怕喝多了又会发生像之前一样的事情。
“一点点没有关系,这个酒度数不高。”池怀彦笑了笑,像是要同许郁证明一般将酒瓶递给他。
许郁仔细的看着瓶身,原来不过是一种果酒,类似于饮料。
可是许郁怎么也没想到瓶里的早就池怀彦掉了包,他在里面下了药。
许郁晕晕乎乎的靠在池怀彦怀里,任由他摆布。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郁才发现自己又和池怀彦做了那档子事。
许郁沉默地坐在床边,脑中隐约闪过昨晚发生的片段,提醒着他有多么的荒唐和Y乱。
“对不起。”没想到是池怀彦先道的歉,他愧疚的站在床边,仿佛带着无尽的懊悔,“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许郁摇着头不说话,他感觉到大雁在微微的颤抖着,“我……我想搬出去……”
“房子过两天就装修好了,再等两天好不好?”
许郁抬起头,看着池怀彦略带恳求的双眸,他终究是心软的别开目光点了下头。
搬家的那天池怀彦陪着许郁一起过去的,虽然是新装修的却没什么味道,而且对于他来说也太大了一些,“这里太贵了……”
“没关系,只是借你暂住而已,我答应过你爸爸要照顾你。”池怀彦搬出章弥笙做挡箭牌,将许郁堵得哑口无言。
“这里虽然上学也方便,但是你上学的话自己做饭是不是太太麻烦?不如你还是回去吃饭?吃完再回来住?”
许郁微微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看着池怀彦的表情,他想要探究一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存了别的心思,还是真的为他着想。
“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住的近,你可以自己开车。”池怀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无比,他诱惑着许郁,跳入一个满是荆棘的陷阱。
许郁不疑有他,考虑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不得不依靠池怀彦,他现在搬出来,两人只是每天吃一顿饭应该没什么关系,他再也不会喝酒,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喝酒误事。
池怀彦真的做起了好男人,不仅没有再对许郁做什么,还总是温柔的对他笑,经常惹得许郁红了脸。
池怀彦有很多辆车,许郁开了那辆最小的甲壳虫,他喜欢甲壳虫,看着就可爱。
“你的证件补办回来了,但是卡里的钱……”池怀彦欲言又止,被偷了这么久,卡里的钱追不回来也在许郁的意料之中。
“谢谢池叔叔。”许郁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天的确挺麻烦他的,他接过池怀彦给他的证件,果然和他丢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张卡你先拿着,万一有什么急用的话。”池怀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又从柜子里拿出一部新手机,“这些你都拿走。”
许郁慌忙的摆手,却听见池怀彦又道:“你这段时间不是帮着阿姨做饭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这张卡里也没有多少钱,而且你没有手机联系起来也不方便。”
许郁默默地低下头,还是将银行卡和手机接了过去,“我会还给你的。”
池怀彦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黑发,“不用还给我,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许郁涨红了脸,只觉得握在手中的那张银行卡都变得滚烫,灼烧着他的手心。
“走吧,我送你回去。”池怀彦似乎并不打算得到许郁的回应,他仿佛一个心甘情愿付出真心的痴心人,而许郁傻傻的被他蒙蔽。
转眼便到了新年,许郁想要给章弥笙打个电话,但想想又作罢,他怀疑章弥笙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池怀彦回了国,原本还问他要不要一起,但许郁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回去了也是会惹人嫌弃。
许郁下了课便去餐厅打包了一份饭回家,他这段时间总是和池怀彦一起用餐,如今只剩下一个人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他还记得池怀彦走的时候说他会尽早赶回来。
许郁默默地吃完了饭,将餐盒扔进垃圾桶里,其实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对池怀彦并没有那么讨厌了,毕竟他是在他在这个国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许郁接到池怀彦电话的时候刚洗完澡,他穿着柔软的睡衣,声音充满着湿气黏腻,“池叔叔?”
“看窗外。”
许郁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听话,他走到床边,拉开帘子,下一秒天空便炸开了许多的烟花,五颜六色姹紫嫣红,一闪闪伴着漫天的星辰,许郁一时看的痴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电话还未挂,“这是你准备的?”
低沉的笑从话筒里传入许郁的耳朵,震得他心头发麻,他低低的呼出一口气,“你不是回国了吗?”
“开门。”池怀彦笑着说。
许郁一怔,走到门边,他的手有些颤抖,转动着门把手,仿佛打开的不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门,而是通往他心脏的门,门开了,池怀彦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走进他的心了。
第64章 “我们结婚了”
虞珃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尽管他料到是这样一个真相,可亲耳听到医生那样说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他跟那个孩子有缘无分。
虞珃坐在沙发上环顾着章弥笙的办公环境,办公室很大,收拾的很整洁,因为是落地窗,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窗外的风景。落地窗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盒烟,是章弥笙抽的牌子,他轻轻地拿起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点燃后吸了一口,又苦又涩的味道呛得接连咳嗽了几声,他想象着章弥笙平时是否也这样站在窗边,低着头往下瞧过去,行人和车辆皆如同蚂蚁,仿佛随意可以操纵他们的生死。
掌权者高高在上,弱小者卑微求生。
虞珃回想起自己从小和虞鱼住的那间房,又老又旧,每一次虞鱼的客人同她做那些事,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小时候便想着,一定要逃离那样的生活,一定不可以像虞鱼一样,任由旁人欺负,一定要做掌权者,不可以被他人随意践踏。
什么时候这样的初衷变了,大概是在发现自己对章弥笙存有感情的那一刻。
可感情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他应该站在章弥笙身边陪着他俯瞰这个世界。
章弥笙开完会的时候天已擦黑,回到办公室却发现虞珃给他留了张自己字条放在办公桌上。
严颜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手中抱着一叠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前,“今天的会议纪要和要签字的决议书。”
“嗯。”章弥笙拿着烟的手顿了顿,打火机移了位置,这个办公室除了严颜和他自己,一般人不会随意进他的办公室,而严颜今天一直跟着他开会,除了虞珃没有旁人。
“今天有人拍到您下去接虞珃的照片。”
章弥笙偏着头点了根烟,默默地抿着唇,他知道严颜想问的是什么,他和虞珃结婚的消息一直没有公开,旁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家庭,只以为虞珃不过被他保养而已,“先压下来吧。”
严颜一怔,愣了愣,应道:“好的。”她还以为章弥笙会公开和虞珃结婚的消息,虽然对于集团会有一定的影响,却没想到他依然要将消息压着。
章弥笙回到家的时候虞珃正光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地上铺上了柔软的摊子,李婶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挂了起来,他拧了拧领带,笑着走到他身边,“看什么呢?”
虞珃仰着头柔柔的笑了笑,“随便看看。”
“不是说等我吗?怎么先走了?”章弥笙坐在他身边搂着他,手指抚过他的脚背,最后握住纤细的脚踝。
虞珃缩了缩脚,解释道:“我手机没电了,忘了小杨还在下面等我,所以就让他先送我回来了。”
章弥笙了然的点点头,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走吧,吃饭去吧。”
“嗯。”虞珃跟着他进了浴室洗过手,乖巧的坐在餐桌边用晚餐,他胃口一如既往的差,只是今晚强压着自己吃了不少,又喝了汤,那些苦的倒胃口的补品幸好李婶没有再准备。
“要不要趁着你现在休假,我们出去玩一玩?”
虞珃放下筷子摇了摇头,“本来这部戏就因为我拖了太久,我想快点拍完,过完年就要开学了。”
章弥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虞珃托着下巴看着在毯子上抱着侏儒兔的耳廓狐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道:“你明天还有很多的会要开吗?”
“嗯。”章弥笙点点头,他笑着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的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虞珃笑着摇头,“只是今天第一次去你的公司,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微不足道。”
章弥笙一怔,微微皱起了眉头,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将他搂在怀中,“你怎么会微不足道?”
虞珃垂下眼眸没说话,他的确微不足道,可惜他不甘心做微不足道的人,“许郁找到了吗?”
“还没有。”章弥笙不明白虞珃好好地提许郁做什么,他和池怀彦的人都派了出去,可惜许郁仿佛石沉大海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