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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番外全(97)

作者:空梦 时间:2020-03-02 10:34 标签:甜文 竹马竹马

  可身体像是僵住了似的,他连害怕都感觉不到了,他只知道呼吸一天一天地浅了,如果李昱泊不回来,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他没那麽坚强,他能去努力完成所有的一切,做一个别人眼中优秀至极的人,但前提他必须有李昱泊。
  他拥有这个人拥有得太久了,一旦失去,尤如失去一切。

  李家带了好几个人过来,透过各种渠道在进行搜索,不惜一切金钱与人情。
  夏母跟夏父打电话时哭著说:「只要他好好的,他爱什麽人都好,我们别管了,只要他好……」
  她讲著电话时,抱著眼睛透过电脑看著某处的夏时季,哭得肝肠寸断。
  来了好几次的医生要带他走,可是,他的手就那麽抓著桌子,就像小时候李昱泊住院那次杀了他也不会让他离开一步一样,明明他谁都不看,但却透著他死都不会离开的决绝。
  夏母要医生打麻醉针带他去医院,李母舍不得,哭著说:别为难他,他都这样,别为难他,你舍得,我舍不得啊……
  本来不够忍心的夏母更是失声痛哭,抱著那瘦得只剩一张皮还在苦苦撑著等人回家的儿子,觉得心痛难耐。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有这麽一个决绝至此的儿子。
  什麽都不要,只要那个人,仅仅只是失去几天,就已经脆弱得不堪一碰。
  李父看著两个伤心得不行的女人,再看著那比植物人还要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意的夏家小子,知道儿子与他是情人的冲击全消了散,更或者苦涩之下有著一种迟来的了然。
  他们自小就好得像一个人,有这种关系好像并不是那麽难於接受。
  再说,儿子现在都找不到,哪有什麽心思计较其它。
  「你觉得呢?他是不是很坏?」吴穸说完这翻话,俊秀的脸上还笑了笑,他左嘴边有一个酒窝,一笑得深就显得非常可爱。
  当然,他再可爱也没用,李昱泊都从来不知道他有酒窝,更是没有夸过他长得好。
  抱怨了一堆夏时季对他不好的吴穸偏著头又看了看被绑著李昱泊,低下头想了一会,抬头又很腼腆地说:「其实他娇里娇气,又不懂事……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把他当弟弟,我也会把他当弟弟的,他以前对我的不好我会忘记的。」
  说完,他用特别渴望的眼神看著李昱泊,问:「好不好?」
  李昱泊看著三天里每天都要陪上他十个小时之久的吴穸,他的戒心很大,手铐与绑绳每天都要检查一次,耐性也很不错,能在他一天不说一个字的情况下自己说上一天。
  「好不好?」李昱泊不说话,吴穸又问了次。
  李昱泊淡淡扫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好不好?」这次吴穸站了起来,沾了盐的鞭子抽在了李昱泊血肉模糊的身体上。
  那已经糊了的血肉因再次惊受创伤细微地抖动了几下,而身体的主人的脸上依旧无动於衷。
  「不行吗?」吴穸笑著说著,只是笑容里带著一点绝望,他看著带进来的盒子,又笑了笑,对著身後的人吩咐:「你出去。」
  人全走了之後,吴穸挠了下头发,把针管拿了出来,又看了看药瓶,对著李昱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现在不用,我只是看看。」
  说著,他在李昱泊前面跪了下来,对著李昱泊的裤裆看了半会,然後一言不发地扒开了李昱泊的内裤,把头低下,含住。
  只是蜷伏的巨物从头至尾无一丝变化,吴穸含了半会,抬起头冷冷地说:「难道要让我打针吗?」
  李昱泊睁开了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开了口,用著无一丝感情的命令口气说:「去坐下。」
  吴穸顿住,身体一僵之後,看著李昱泊那绝对命令的脸,无可抗拒地坐了回去。
  命令完,李昱泊不再说什麽。
  他知道不能再进一步,要不,吴穸会反抗。
  他现在享受的不过是自己对他的理睬态度,过了线就会因利益冲突而反噬……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连想了三天的脱身之策,而吴穸这三天的表现,给了他一点借助之力,如果可能,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他的人身边。


  沈默了一会,吴穸沈不住气,又靠近了李昱泊,在健壮的男人身边用臣服的姿势低下了身,低低地恳求:「你说说话好吗?」
  以前李昱泊不理他,好不容易在他身边了,他还是不说话……吴穸无比渴望他能多与自己说几句,这麽多年过去,他以为迷恋会少一点,但哪想,比年少时候更甚。
  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李昱泊的眼睛时时刻刻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放在现在可笑地呆在那座愚蠢公寓里的娇气婊子上。
  「就说一句,李昱泊,我等会就给你上药好不好,我也不打你了,你说一句,就说一句……」吴穸不想让自己显得那麽饥迫,但是,只要触及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所有的控制力就要大打折扣,任何不能干的事他都干得出来,哪怕,要把自尊踩到脚底下,就算丢弃,只要李昱泊跟他多说一句话,他都愿意。
  他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只要李昱泊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他什麽都愿意。
  「我只爱他。」李昱泊说了话,带著伤痕与血渍的脸如同鬼斧神工的工匠雕出般带著高高在上的漠然,他冷酷地宣布著,尤如千万年都不可更改的旨意那般。
  吴穸在听到那刻鼓大了眼,随後,他站了起来,刚刚脸上的卑微隐去,脸上的笑容变得邪气又残忍,他拿起了刚搁置在一边的鞭子,用确定的口气询问李昱泊,「是吗?」
  李昱泊理都懒得理他,淡漠地闭上了眼。
  「嗖」地一下,是鞭子狠了命打在人身上的击打声,一下,一下紧接著一下,那被绷捆在柱子上的人再次血肉模糊了起来。



  夏母哭得差点断了气,昏了过去,李母打了夏时季一巴掌,狰狞地斥声道:「你看看你妈……」
  喝斥完,也忍不住,抱著夏时季的头,失声痛哭,「儿子啊……」
  她哭得凄厉,夏时季慢慢回抱著她,摸著自己母亲的手,又摸了摸李母的手,叫了声,「妈妈……」
  说完,就彻底昏倒了过去。
  旁边医生跑过来听心脏的跳动声,只一声,就对著身後的护士咆哮:「准备电击……」


  李父找到帮派份子的线索,前往藏匿地点时,正好看到一辆车出了来,重金请的人齐齐包围住了车,一场枪战在有人逃逸後,他在车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儿子。
  在看到李昱泊全身血肉模糊的那刻,李父想,不管他接下来要什麽,我都给他。
  没有父亲能面对如此惨状的儿子而不觉得心疼难耐……他从小对李昱泊实行铁血管教,但从来没想过是让他受这种苦来的,他的儿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连躺著的那块地方,也被鲜血侵染得无一丝干净之地。
  李父这辈子再坚强,在看到儿子的那刻,也滴下了眼泪。


  重症室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苏醒。
  半个月後,竟是以为会死於身体炎症迸发的李昱泊先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第三句话是季季,季季呢,季季在哪……
  当他脱离危险期,夏时季的病床移到他的床边时,这个浑身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男人爬到他的人身边哄他,「季季,醒过来,我回来了。」
  可夏时季就是不醒,依旧倔强的在睡梦中抿著嘴,用著沈默抵抗著那个他以为失去了一切的世界。


  期中纠葛太多,李母很多年後想起来都觉得那是她经历过的最惨淡的时间,她以为她要失去两个儿子,所幸的是,慢慢地,事情有了转机。
  在李昱泊醒来的一个月後,夏时季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他依旧不吃不喝,只是躺在李昱泊的怀里,什麽地方也不去。
  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应该好好治疗,不应过份让他依赖李昱泊。
  可一旦分开他与李昱泊去进行治疗,他就尖叫咆哮……什麽话也不说,只是像个疯子一样的攻击要分开他与李昱泊的人。
  这样一两次,李昱泊顾不得父母与夏妈妈的反应,坚决大吼著说:「不要什麽治疗,让他在我身边就好,他疯了我也要他一辈子,一辈子!」
  他吼得过於坚决,那一刻,病房的空间似乎都停了顿,所有在房内的人被他的吼声给吓得心脏停了一拍,而李昱泊只顾著紧紧抱著他的夏时季,看著他们的每个人犹如看著要折磨夏时季的仇人。
  这时,在其中的赶过来看儿子的夏父也惊了目,看著那真的是至死也不分开的两人,不得不妥协,他的儿子,已经只会是属於另一个人了。


  李父与夏父在异乡的集合,没了有在国内的那般惬意,俩老夥计在病房里看到那相依著的俩人齐齐睡去的面目後在一家供应酒的餐馆里叫了一大堆酒,试图让自己彻底接受这已经无可更改的局面。
  夏父来美国来得晚,受的冲击最大,俩人先是先喝,喝到理智只剩一点时,他对李父说:「他从小有多聪明你都不知道,他才半岁,奶奶说乖孙亲亲奶奶,他就往他奶奶那方向爬,还真往她脸上亲,亲完了还又要再亲一口,我妈最爱他了,死之前揪著我的头让我发誓这辈子死後的所有的东西都得留给他,她让我发重咒,说他就是我们夏家唯一的孙子,什麽都要全给他……你看,他才半岁,就已经能叫人这麽偏心他了……」
  夏父说完了,拍著李父的肩,平时温厚的男人醉眼里带著凄然:「後来他妈说要生孩子时我都说生什麽生,家产都是要给咱们的儿子的……」
  身在重男轻女的沿海地带的李父自然明白老友说的是什麽,他叹了口气,顿了顿说,「想开点吧。」
  「我望他成龙啊……」夏父叹息著,眼睛里有泪,「只是,他们怎麽就在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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