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校草今天也在缠我(95)
“要坐狗拉爬犁吗?”何渡看见带着几条阿拉斯加揽客的摊主,立刻问,接着一转头又看见卖烤肠和煮玉米的,他又补了一句,“要吃东西吗?”
不知道该怎么哄沈瑜,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宝贝都递给他。
沈瑜笑起来说:“好。”
坐了狗拉爬犁又拍了照,然后吃了根烤肠之后,继续在冰雪世界转悠,沈瑜的情绪终于好转,拍了很多照片,还拉着何渡合影。
两个人玩到九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打车回酒店的路上,沈瑜不顾形象地躺在何渡腿上,何渡已经有些心猿意马,满脑子想着酒店里一地的玫瑰花瓣,还有那张带着馥郁香气的、可以把人整个陷进去的大圆床。
他几乎可以想象今天会是消魂的一晚。
沈瑜先洗澡,然后何渡去,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何渡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海哥说“有伤风化”的那两只竹篮。左边那只竹篮里的小方盒子和润滑都在,右边的……
眼罩呢?
何渡愣了愣,因为他已经幻想过好几次这只眼罩戴在沈瑜脸上的样子,所以对这东西的位置很留意,眼罩没了,被沈瑜拿走了?
因为他也想玩?何渡挑了下唇角,沈瑜在这方面确实一直对他很热情,这样更好,两厢情愿……
不对。
何渡的动作忽然顿住了,连着本来已经有点躁动的身体都冷静下来。
如果沈瑜真的拿了那只眼罩想跟他“玩”的话,在让他去洗澡的时候,多少也会暗示一下,沈瑜一直是个在这方面挺有情调的人,可刚刚沈瑜出来只是很淡定地催促他。
这种行为在情理之中,可如果出现在一个主动拿走眼罩的,性/致勃勃的人身上,那就不太正常了。
怎么回事?
何渡有点想不通,但他不敢再耽搁,草草用毛巾抓了下头发,大步跨出浴室门。
外面是黑的。
灯全都关了,只剩下暗香浮动,幽幽的夜色像是一种躲藏。
何渡心里咯噔一声,两步转过走廊,他一眼看见沈瑜的身影。
沈瑜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垂着头。
月光从一种奇妙的角度穿过窗打在他身上,照见他纤细柔和的侧影,半弧形的眼窝,窄挺的鼻梁,柔润的嘴唇,还有那看起来有点过于单薄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的颈项。
这个侧影让何渡的心狠狠揪起来,这一刻他在沈瑜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早该想到的,沈瑜心思很重,抛弃自己的生母突然出现在眼前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坐个爬犁吃个烤肠滑个滑梯就过去的。
何渡在心里埋怨了自己几句,赶紧跑到沈瑜面前,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搂住他肩:“宝贝?你没事……”
沈瑜忽然一抬手,把何渡推/倒在了床上。
他的人跟着压了下来,凶狠地吻住了何渡。
何渡无暇他顾,第一反应是搂住沈瑜。
与其说吻,不如说沈瑜是在发泄,他的动作有点没轻没重,亲吻几乎失去了原本的温柔情意,单纯是在蹂/躏、在碾压、在通过种种有点暴戾的动作宣泄着自己心中的迷茫和痛苦。
何渡感觉到了这些,所以这个吻并不让他兴奋,反而让他心很疼,他看到的沈瑜就像一只迷路的小兽,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
何渡想自己应该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手法安抚沈瑜此刻的暴躁,可沈瑜显然不这么想,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开始挑逗何渡。
何渡不想有反应,他心里现在也没有任何做那种事的想法,可是这方面身体与脑子往往不是那么同步,过去几夜的缠绵里沈瑜早已熟谙如何让他兴奋,更不要说“沈瑜的手”这个要素本身就足以让何渡昂扬。
“沈瑜。”何渡皱着眉叫他,同时抓住沈瑜的手想阻止他的动作,这感觉很不对。
沈瑜就像是努力想要挑起他的冲动,并且跟他来上一发,可何渡并不能从沈瑜的动作里感觉到他有同样的冲动和爱意。
往难听点说,现在沈瑜就像是个努力在挑/逗恩客的鸡,可何渡既不想做恩客,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沈瑜当做发泄的工具。
沈瑜被何渡按住了手动不了,这才抬起头来,那对宝石一样的眸子与何渡有一瞬间的目光接触,随后他飞快地垂下眼帘,睫毛在他脸上打出半月形的阴影。
“我们做吧。”沈瑜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为什么?”何渡问。沈瑜这样子让他……很慌。
“你不愿意跟我做吗?”沈瑜问。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而且何渡听到他的声音在抖,是何渡最熟悉的那种,因为愤怒或难过而情绪激动,无法控制的颤抖。
“我愿意。”何渡回答着紧紧把沈瑜搂在怀里,“可我感觉你不愿意,或者说……你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迫切,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
沈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跟我做,就会需要我。你需要我才不会离开我。”
何渡愣住了。
这句话哗啦一声把他的心砸得粉碎,他几乎没法呼吸,也许连沈瑜自己之前都没预料到,那个虚无缥缈的“生母”给他造成的刺激居然这么大。
何渡不会怪沈瑜轻视自己对他的诚心,因为从沈瑜对他说出“带我走”那时候开始,何渡就知道,沈瑜是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
他只是心疼,心疼到无以复加。
想到这个脆弱的、战战兢兢的、努力在讨好身边人的沈瑜才是过去十多年的常态,而其他人都只是笑着取走沈瑜双手献上的诚心时,他更是心如刀绞。
何渡搂紧了沈瑜,抚摸他的头发、后颈和脊背,说话的语气极尽了这辈子全部的温柔:“我当然需要你,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单纯想要你。我说过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你如果哪天不喜欢我了呢?”沈瑜闷闷地问。
“你是我的凡心。”何渡说,“在我眼里,先有你,后有万丈红尘。”
沈瑜没再说话,抓着何渡胳膊的手紧了又紧。
何渡想了想,伸手捏住沈瑜的下巴,缓缓让他抬头,面对着自己。
沈瑜没反抗,却闭着眼睛。
何渡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吻住了沈瑜。
沈瑜起初没有反应,闭着嘴任他吻,过了大概十秒后,何渡感觉到他探出一点甜甜润润的舌尖,接着这点舌尖落在何渡的舌头上,轻轻触碰,而后纠缠,极尽温存。
一番亲热之后,沈瑜再一次说:“我们做吧。”
这次何渡没再否决,沈瑜不知道从哪儿摸出那只眼罩,递到何渡手里,看着他:“我想戴着这个。”
何渡把眼罩连同沈瑜的手攥在手里问:“为什么?”
沈瑜笑了下,眼眸柔润得像是两汪清泉。
他轻声说:“因为我只想感觉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
第95章 画展
只想感觉到你。
这是沈瑜现在全部的心声。
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空的,他会跌落,他无处停脚。
只有那个人。
即使沉溺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也不会觉得孤独,因为可以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
铺天盖地的,随着他的拥抱和亲吻,将沈瑜层层包裹,里面、外面,身体的每分每寸,他无处不在。
如果漂浮在大海上,何渡就是他的孤舟,如果浪迹在宇宙深处,何渡就是他的飞船,沈瑜沉溺在黑暗里,任由他的孤舟将他卷入惊涛骇浪,任由他的飞船将他送上云端,他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核,沉寂在那个怀抱里,随他摇晃,颠倒疯狂。
这次沈瑜的精力格外充沛,或许是因为他迫切地想要发泄心中的不安,往常何渡来两次,他基本就成了一滩软泥,这晚却连着要了四次。
最后结束时何渡抱着他都没什么力气,咬着他耳朵低声说:“你是不是想玩死我。”
沈瑜自己也一点劲都没有了,软软靠着何渡的手臂,连伸手想摘下眼罩都举不动胳膊,何渡叹了口气把眼罩给他掀到额头上,沈瑜张开眼睛,视线先暗了一会儿,像老电影似的,慢慢才恢复正常的色泽。
何渡本来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在沈瑜边上看着他,这时候突然笑起来,但偏偏他又没力气,整个人笑的很虚弱。沈瑜被笑的一头雾水,半天何渡才说:“你现在这样好像开飞机的舒克。”
“滚。”沈瑜想揍他,抬手软弱无力地在他肩上拍了下,何渡居然晃了晃,这才又趴回来抱着沈瑜:“悠着点宝贝儿,我现在虚的不行。”
沈瑜回手抱住何渡,脊梁上摸了一手汗,他居然有点心疼,产生了一种自己凌虐青春少年的错觉。
两个人拖着疲弱的身躯去洗了澡,搬着沉重的腿躺回床上,沈瑜只觉得甭管谁都别想让他再动一下,但心情却也因为这种逼近极限的发泄而轻松了许多。
何渡翻了个身,从后背圈住沈瑜,沈瑜往后靠了靠,这个姿势是传说中热恋情侣最爱的“汤勺式”睡姿。别的热恋情侣爱不爱,沈瑜不知道,但他确实是挺爱的。
“我明天到底去不去啊。”沈瑜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特别不愿意的话,就还是去看看吧。”何渡说,“不去的话估计你以后会觉得遗憾。”
“也是。”沈瑜说,“那就去吧,反正有你陪我。”
“嗯。”何渡笑了笑,“晚安。”
第二天,中午11点,万象美术馆。
现在的行情是艺术曲高和寡,所以美术馆大多规模不大,地处偏僻,万象美术馆也是一样。好在这天天气晴朗,又是春节假期,来参观的人还不少。
美术馆大厅里很显眼的地方放着程晚星个人展的宣传板,那张与沈瑜颇为相似却更柔美的脸被放得很大,沈瑜走到那块宣传板前,脚步不自禁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