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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卑微爱情(79)

作者:晒豆酱 时间:2019-10-24 00:56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校园

  “嗯。”祝杰知道薛业指什么事,“万一打不醒呢?”
  “往死里打,打不醒就打死我。”薛业说出山石迸裂的气势,“杰哥,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我是你的路,你也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路。真有什么事,你得救我。”
  “好,你也记着,我不让你有事。”祝杰趴在他肩上,腿上突然一动,是祝墨,两只手摸得全是土。
  “哥哥。”祝墨抱着祝杰的腿,蔫了吧唧地往上看:“哥哥我饿了,你们看什么呢?”
  祝杰心情很好,又把祝墨给弹了。“有方便面,自己泡。”
  “泡面?还是我泡吧,实在不行点外卖。”薛业把祝墨抱起来,三个人一起看体院。屋里顿时静下来,祝墨也不再吵吵饿,一边蔫头耷脑地揉脑门一边看窗外,很快就认出来了。
  “哥哥的学校。”她搂住薛业,又说,“哥哥枕头香的,你也香的。”
  祝杰把她的胳膊从薛业肩上解开,小矮子,绝对偷偷进过自己房间:“薛业,以后在家里做饭,你学。”
  “我学?行啊……唉。”薛业连个煤气灶都不会打,却开始脑补自己穿围裙耍大勺的贤良,轻轻叹气一声。
  祝杰刚转身:“怎么?后悔了?”
  薛业摇摇头:“没后悔,就是幻想自己能不能生个孩子,又一想六块腹肌和人鱼线该没了,算了算了……”
  “有些话……别说太早。”祝杰顶他的膝窝,“以后试试。”
  房子租好了,但不能马上入住,家具不齐,犄角旮旯也要打扫。张蓉忙飞了,一个周末才收拾干净,给三个孩子自费添置家具。
  有墨墨,少不了地毯,带棱角的家具撤下来,全换新的。桌椅碗筷也要添,弄WiFi,弄机顶盒,最后冰箱填满。
  沙发床本来想扔,换个贵的,小杰买的是最便宜最简易的那款。
  “不换,他腰不好,睡硬的才行。”祝杰在电话里说。眼前是积分排名,sky再打一场就能进32强。拳场看客和大老板也注意到他这个新人,最明显的区别,他进拳斗场再也不用搜身了。
  同时他也发现拳斗场的水很深,张权只是其中最小的老板,背后股东才是真玩家。
  “小杰,你那个工作地址给我一下,我去看看。”张蓉像操心自己的儿子。
  “祝杰。”祝杰把积分榜扫视一遍,胸有成竹,“我开工了,先忙。”
  “你……喂?喂!”电话断了,张蓉只好作罢。眼前是理疗床,她陪着薛业来扎针灸,室内因为酒精棉球的燃烧有些热。
  祝墨很爱跑,但屋里有明火,被她勒令不许动之后乖巧地坐在旁边。
  她翻小书包,揪出一条小澡巾,柔顺的长头发被薛业扎得乱七八糟。“阿姨,我给你搓背。昌子哥哥说搓了背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薛业光着膀子挨针,暗自痛骂陶文昌把祝墨教歪了。
  “阿姨不搓,你乖啊。”张蓉同样不会哄小孩,“王主任,下周您手里这位小朋友要康复训练了,您看行吗?”
  “别动腰,找个专业的盯着就行。”王主任铁面无私,可她熟悉运动员的套路,除非爬不起来,这帮人没有养伤一说,“接下来疼啊,你要不要缓缓?”
  薛业的清冷脸挂满了汗水,用卫生纸做了个纸卷,用力咬住。
  他侧过汗涔涔的脸,睫毛怕到一直打颤:“来吧。”
  火红的粗针刺入穴位,一下比一下疼。薛业咬紧牙关,把一声接一声的呻吟锁在喉咙里。他顶起背,攒攥着起皱的医用床单,浑身骨节仿佛凸破了皮肤。
  疼,疼了。杰哥,杰哥。薛业屏住呼吸,只求恢复,为自己,也为他们。
  张蓉不敢看,针头在王主任的手里捻攥一下再拔起来,筋结在施针作用下才能展开。她想不通怕疼的薛业今天为什么勇敢了,更想不通小杰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那孩子从小没缺过钱,心气高,不可能借钱更不可能花薛业的钱,到底钱是怎么来的?绝对有问题。
  拳斗场呼声高涨,张权在笼外鼓掌,没看错人,这小子是个疯子,有潜力,年轻。
  祝杰从满地鲜红的笼地爬起来,头顶的三角吊灯太过晃眼,经历瞬间的眩晕。笼外有人高呼有人往下扔钱,人民币,美金,都有。笼还没开,他吃力地挥动右臂,右拳套狠狠地砸向笼门。
  终于敲钟了!新人打出了积分榜,新32强的最后一位,今晚浴血成名。
  薛业。祝杰扶着红门,挺拔的身躯,笔直的脖子,他再也不会倒下了。


第67章 旧校友
  这周二, 薛业彻底停药了。再过几天是新年,杰哥的生日。
  马上19岁了,杰哥牛逼, 不愧是他。
  下午, 薛业带着祝墨筛沙子, 接连做了两次上肢开发,现在双臂酸沉。小女孩有了新玩具,一套塑料的沙滩铲桶。
  田径队的沙坑成了祝墨的乐园,堆小城堡堆得起劲, 脸蛋叫北风打得红扑扑。
  “男神,我昨天按照你说的节奏改了助跑, 没找到感觉。”孙健也在帮忙, “总算不准步数。”
  “古铜色哥哥,我堆了一面墙,送你。”祝墨噗噗地跑过来。
  孙健赶紧大力鼓掌:“好!棒!墨墨再堆个长城吧!”
  薛业犯困, 轻轻打个哈欠:“祝墨,上那边玩土,别挡着哥哥扔石头。”
  祝墨听话,拎起鲜黄色的小桶换地方。薛业很想和她亲近,可自己天生没有陶文昌的亲和力, 只是连蒙带猜对祝墨好。
  他看向忧心忡忡的孙健:“算不准步数就是弱弱,弱弱就是欠练, 量变决定质变,十万次起跳你就准了。”
  现在三级跳运动员的跳法大多按欧美训练的来, 恩师那一套理论早已销声匿迹。孙健和自己的起点不同, 基本功打下的基础也有高低。练了十几年的起跳突然更改,两年之内能找到肌肉发力点, 薛业都觉得孙健算有慧根。
  可他自己的助跑、起跳,还是恩师的技巧,无论是一跳二跳的手臂高度还是收腿幅度,或者三跳时颈肩的角度,髋部的灵活度,都是罗季同的翻版。训练路数讲究更新换代,只有罗门这帮孩子守着不动,包括孔玉。
  男神难得说这么多话,孙健立马受教。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师父太重要了,不然国家队干嘛高薪聘请名牌教练?
  一个专业的著名教练凭借自己的经验,就能让学员少走好几年的弯路,不单单是时间成本,还有体能成本。竞技体育,专业性超越一切。
  但孙健也明白,薛业不会全教给自己,能听到几句都是自己赚了。“好,我练,等筛干净这块沙地我跳几次,男神你看看哪步需要调整,而且……”
  远处刚解散的一队那边有争执声,薛业安静地望过去,瞧见了孔玉。
  “那边怎么了?”他压下眼睫毛。
  孙健往远处一看,摇头叹气:“就是那帮交流学习的呗,抓着孔玉比赛失误不放,要不要咱俩过去看看。”
  “不用。”薛业把祝墨抱起来,掸掸土,亲手交给孙健,“你看好她,一米都不许走远,她出半点事,我卸你一条大腿。”
  “男神你好冷酷呦,我喜欢。”孙健连忙拉紧祝墨的书包带,“可你一个人去,行吗?我再叫几个?”
  “一个人方便,两个人累赘。”薛业悠闲地拉上拉锁,蹲下和祝墨对视,“我去解决问题,你别瞎跑,然后咱们回家。”
  祝墨活蹦乱跳地点头:“好,回家找杰哥。”
  “嗯,找杰哥。”薛业拍了拍她的脸,起身往一队走去。杰哥这时候肯定不在家,每天中午一起吃完饭就找不到人,晚上才回宿舍。
  还受伤,拳击助教这么辛苦吗?薛业思索着走到孔玉跟前,没有浓烈的热度,却开口直问:“哪个逼挑事呢?”
  孔玉正陷入两难,他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可比赛输了就是输了,于是挑一挑眉:“你来干什么?”
  “我?来教你立师门。”薛业不愿意拿架子,毕竟他只比孔玉大半岁,现在字字珠玑,摆出从没有过的严厉,“让人挤兑到头上了还不动手,脾气真他妈好。”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薛业嘛。”人群中,有几个穿灰色队服的男生。
  声音耳熟。薛业皱了皱眉,在那堆人里发现一张熟面孔,一丝仓皇差点露馅:“你怎么来了?”
  “交流学习,顺便踩踩腿下败将。”灰队服中走出一个来,立着领子,“在酒店见着你一背影,我还当认错了,你还敢出来。”
  “林景你找打直说。”薛业不客气地沉下脸,“赢我师侄,至于这么高兴?”
  林景笑着走过来,随手扒拉一下孔玉。“还真是,张海亮的弟子可不就是你师侄嘛,但那年你不是退赛退学了吗?”
  薛业咬紧了高领。
  林景的眼神擦过他:“还是说,顶着罗季同的大名在外招摇撞骗呢?”
  “我是退赛退学了,你赢过我吗?”薛业眼神黯然,见不到一点光。
  林景不爱听这句:“薛业,你师父那套练法早过时了,今年立定三级跳的冠军不是你家人。知道什么意思吗?罗门没人能跳了。”
  “我是退赛退学了,可你赢过我吗?”薛业挺立在地上,拳头悚然地飘过去。周围立马有惊叫,更多的灰队服围上来要动手,被体院的一队围上了。
  没人愿意蹚浑水,可挨打也要看地盘。
  “孔玉,我今天教你。”薛业慢条斯理收了拳,骄傲的姿态,“单骂你,行,沾亲带故骂罗家人,打脸都是轻的。你不会动手是吧?”
  孔玉静若木鸡,吓懵了:“我没打过架……”
  “没打过,你他妈学着打,罗家没有不动手的,你师父打的架最多。我还得亲手教你怎么捶人是吧?”薛业走马灯似的瞪过去,怒气过载,“谁还想打,我今天让他出不了体院。”
  林景叫人扶起来,捂着嘴猛咳。薛业还是从前的薛业,那么大的丑闻脾气一点没改。林景不生气,甚至想笑,当初他吃药又被人猥亵,体校不少学生跑到他宿舍门口看笑话,谁让薛业树敌太多。这嚣张的气焰,以后怕是死得更惨。
  薛业一动不动,像低空盘旋的鹰护着地盘。
  “行,你牛逼,你成绩怎么来的……心里清楚。”林景擦了擦嘴,“没想到你现在还是随心所欲动拳头,是,我是没赢过你,可我问心无愧。你问问首体大敢用你打比赛吗?”
  薛业拢不住怒火:“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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