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双性)(11)
宋简有些无奈,他不得不按下了接听键然后打开外音,外音一开,温阳阳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简,你在哪里?你来帮帮我,小蓝自杀了。”
宋简浑身一震,快速的站了起来,抓着手机往耳边贴,“你在哪里?”
温阳阳报了医院地址,又道:“他现在没事,医生说没生命危险。”
宋简听到这句话,一颗提紧的心才松懈下来,他恍惚怀疑自己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换了鞋拿了车钥匙正要开门,康玲追了上来,关切的问:“谁、谁自杀了?”
宋简低声道:“一个朋友,妈,您别担心,我先出去了。”
康玲愣愣的点头,看到儿子快速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应该是妈劝你别担心才对”
宋简开车开的有点快,幸好别墅在郊区这边,路上不堵,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些失控,或者他现在的表现就是失控。温阳阳说他把阮蓝送到医院,在阮蓝缝针的时候就跑了,宋简都不知道温阳阳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温阳阳听到他的指责,语气里也带着委屈,“我也不愿意啊,我好生好气跟他说分手,还跟他道了歉,谁知道他跟个疯子似的又是下跪又是自残的,我都吓坏了,平常我明明都故意露出在外面约炮的迹象了,他也没这样啊。阿简,他就是个疯子,我不敢面对他了,我给你转一笔钱,你帮我给他吧,等他伤好了就让他离开好了,这样的疯子咱们别招惹了。”
宋简挂掉了电话,踩了一脚油门,心里乱糟糟的。
阮蓝为什么这么疯的原因他根本就知道,他其实也没有资格指责温阳阳,温阳阳才是被牵扯出来的那个无辜的人。
他心里有一口气堵着,到了医院后他快速的停好车上了楼,脚步是前所未有的凌乱和急切,胸口鼓鼓胀胀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情绪的由来。
明明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明明可以摆脱对方了。
宋简到达温阳阳说的看诊室门口,温阳阳果然已经跑了,因为是晚上,医院的人也不多。宋简站在门口先平缓了一下呼吸,便听到里面的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道:“年轻人,什么坎过不去?何必要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呢?小年轻也真下得去手,你再多用点力气,大动脉都被你割开了,到时候就得躺在医院等输血了,说不定咱们医院血库的血也不够,你还得转院急救,那样子的钱哗啦啦就花出去了,不值得是不是?又花了钱又受了痛,一点都不值得,所以你啊,珍惜生命噢。”
医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话,宋简都没有听到阮蓝的回复。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平静之后才走了进去。
阮蓝的手臂已经上了固定器,又缝合好了伤口,显然都处理好了。宋简看到正在写病历的医生,打了一声招呼,才看向阮蓝,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声“阮蓝”。
阮蓝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懵的抬起头来,等看清楚宋简的脸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医生戴着老花眼往两个人脸上看了看,才把病历递了过来,“好了,可以回家了,没什么大碍,也就缝了十三针吧。记得伤口别碰到水,每天换药,药去窗口拿,一个星期后回来复查,如果恢复的好的话就可以拆线了。对了,别干重活,最好一直这么挂着,别乱摆动。”医生仔细的叮嘱着,脸上也是一副关切的样子。
身边站着的是宋简,阮蓝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般,浑身血液都在快速的流动着。宋简跟医生倒了谢,然后拿着单子去拿药,阮蓝跟在他的身后,在等待取药的时候,阮蓝低声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宋简抿了抿唇,“没事。”
阮蓝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睛哭过,哭的很厉害,就显得有些肿,脸色也因为失血而苍白着,他小声道:“温阳阳跟我分手了。”
宋简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他叫我来的。”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在伤口好之前,就住在我那里吧。”
阮蓝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好。”
第十二章:我想得到你
阮蓝一点也没有想到宋简会来,他刻意忽略了对方是来为温阳阳善后的举动,只把他是当成关切自己,心里竟为自己的脑补而感到温暖。
宋简拿了药,然后带着他走到停车场,让他先站到门口,自己先去把车开出来。夜色很黑,燥热的气候在晚上也稍稍凉快了一点,阮蓝乖巧的等在路边,直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他的面前。宋简解开安全带先下了车,然后绕到他这边,帮他拉开了后车厢的门。
阮蓝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更任性一点,他小声问道:“我坐前面行吗?”他眼睛盯着宋简,带了一点羞涩的样子,“这样有点像把你当司机了。”
宋简道:“坐后面吧,前面不方便系安全带。”
阮蓝没有再坚持,他进了后车厢,宋简帮他关上门,然后驱车往家里的位置开去。进了市区后又有些堵,车子在红绿灯前停留的都有些久,阮蓝突然忍不住问道:“温阳阳不会再回来了吗?”
宋简“嗯”了一声,“大概是的。”
阮蓝道:“抱歉,是我造成的。”他虽然说了抱歉两个字,但语气里一点歉意也没有,甚至还有点儿窃喜。他不知道自己能在宋简这里再停留多少天,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很想跟宋简独处的。他想到这里,又道:“医生说我这几天不能碰水。”
宋简没有搭话,阮蓝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而且手也不可以乱动,这样的话就不能做饭了,自己洗澡也比较困难。”车厢是封闭的,他说话虽然比较小声,但因为空间安静,还是能让前面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阮蓝盯着男人的侧脸,语气中带着希冀,“所以你可以不抛下我吗?”他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在我伤好之前。”
宋简“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阮蓝心里愉悦极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算倒计时,不过原本是毫无希望的事,现在又延长了一段时间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他一路上的心跳都是很快的,脸色也红扑扑的,一点也没有失血后的苍白,甚至麻药失效了之后,他连手腕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痛。
两个人回到了家里,地面上都还有血迹,那把刀上也是血迹斑斑。阮蓝有些内疚,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宋简用抹布将那些痕迹抹干净,轻声道了声谢,又说了声对不起。宋简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没关系”,两个人客客气气的,那种疏离的氛围让阮蓝有些无措,但是又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没有吃晚饭,之前做的一桌子菜也都冷透了,原本热一热还能吃,宋简却去给他下了一碗面,端在他的面前的茶几上。
热气腾腾的面上面还卧着一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旁边还有一些碎的肉沫,看起来味道就很好的样子。阮蓝尝过宋简做的饭菜,但那与其说是做给他吃的,不如说是他沾了温阳阳的光,而现在,这碗面却是切切实实的为他做的。阮蓝感动的眼圈有些红,不过他埋着头没让男人察觉,一边用筷子吃着面条。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后悔,如果伤的是右手的话,男人会喂给他吃吗?
阮蓝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吃完面,男人又道了一杯温开水给他,同时还有几粒消炎药,“半个小时后再吃。”
“好的。”阮蓝乖乖的答应下来,他没什么事,也没有兴趣看电视,眼睛便盯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看着秒针一格一格跑着。宋简大约在卧室里洗澡,隔音太好,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阮蓝看着分针到了三十分钟的时候,把药片吞了下去,几分钟宋简也出来了,找来了保鲜膜将他的伤口轻轻的裹住,然后让他去洗澡。男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用寻常的语气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叫我。”
阮蓝进去没一会儿就叫了声宋简,宋简果然打开门进来,看到阮蓝衣服半脱的状态脚步顿了顿,很快又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束胸我单手解不下来”阮蓝红着脸解释,然后转过身去,让男人帮他解开束胸后面的扣子。他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触碰到了他的肌肤,浑身顿时颤粟起来,然后束胸被解开,那双不该存在的乳肉也暴露了个彻底。阮蓝坦荡的站在男人面前,有些得寸进尺的道:“我的手痛,你可不可以帮我洗?”
他的要求有些过分,宋简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拒绝。阮蓝兴奋极了,他的裤子也被剥掉,内裤完全脱下的时候,他已经全身赤裸,他怪异的身躯展现在男人面前。他赤裸的模样宋简已经见过很多次,男人脸上连半点情绪也没有,打开花洒先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帮他冲洗身体。
洗澡的时候阮蓝是洗着自己前面的,而宋简在帮他抓背,等身上的泡沫被冲干之后,阮蓝那勃起的阴茎就暴露了出来。阮蓝耳朵尖都有些红,小声解释道:“你摸我我不可能不硬的”他想说就像你看着温阳阳的裸体也硬了一样,但是好歹把这句话给压了下去。
阮蓝其实想无耻的求男人跟他做爱,宋简今天这么温柔,不仅没有把他赶出去,还给他煮了面,还帮他洗了澡,说不定心一软,也会愿意跟他做爱。但是阮蓝不敢赌,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如果他太过分了,也许宋简会把他赶出去,跟他彻底断了往来。
阮蓝小心翼翼的,内心又冒着一股燥热,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眼中的情欲根本掩藏不住,在宋简过来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耐住,凑过去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阮蓝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对方用手推开了他,目光还是同平常一样,没有爱,没有恨,也没有厌恶。阮蓝却急的不行,眼泪都掉了下来,小声又可怜巴巴的道:“对不起我、我是身体自己动了对不起你别赶我出去”
宋简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没有赶你。”
阮蓝就放下心来。
阮蓝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他没有外出,每天就在这套房子里待着,宋简中午会叫秘书回来或者自己回来给他送饭,晚上会做饭给他吃。阮蓝享受着他的服务,却又对自己越来越快愈合的伤口感到恐慌。
伤口愈合的话,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吗?
阮蓝看着自己手腕上包扎的伤口,他盯着那一处盯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右手往自己的伤口上挠去。隔着纱布将伤口挠到重新裂开的那种感觉让他很痛,痛楚中又得到一些快感,鲜血从纱布中浸透了出来,弄出了一片红,隔了好久才止住。
晚上宋简给他上药的时候自然察觉到了他伤口的撕裂,原本微微有些愈合的口子又变得血肉模糊,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是用这只手用力了吗?”
阮蓝乖巧的仿佛一个天使一般,摇了摇头,“没有啊,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一个星期后他们去医院复查,医生打开他的纱布的时候都愣了一下,把阮蓝和同去的宋简都一顿臭骂,问他们到底怎么搞的,怎么治了一个星期,伤口还更严重了呢?阮蓝脸色都红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旁边宋简一眼,小声道:“是我不好,不是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