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豪门大叔宠上天的日子(8)
沈垣深吸一口气,叫脸颊的发烫稍凉一些,声如蚊呐地说:“就今天晚上……”
乔海楼明知故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垣又瞪他一眼:“我说,不改天。还是今天晚上。”
乔海楼笑起来,低头,飞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沈垣被亲到以后才吓得退后几步躲开,过了片刻,才缓慢地回味起乔海楼带着淡淡烟味的嘴唇的味道。
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似的谈判,总算是谈定了不可告人的香-艳预约,然后立即装回了正经人士的模样。
沈垣把眼镜重新戴上,“呸”地骂他:“老流氓。”
乔海楼漫不经心地回嘴:“小色-鬼。”
沈垣从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脚步匆匆地走了。
看上去这两人不像是要去赴-云-雨,而是一对快掐起来的大小冤家。
乔海楼和沈垣为了避嫌,岔开一段时间,先后脚回去。
沈垣眼下的心情格外复杂,就在叔叔的面前,他一想到自己和乔海楼有一腿,便觉得心跳加快,有种偷-情的刺激感,又有种对不起叔叔的愧疚感,交织在一起,犹为复杂。
偏偏好像就他一个人在慌,乔海楼那么从容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更叫沈垣觉得不忿——这个肮脏虚伪的中年老男人!装得像正人君子一样!
时间差不多了,乔海楼委婉地说:“谢谢款待,我吃得很饱了。稍后我还有个约会,我得先走一步。”
沈垣心尖一跳,这说的不就是和他的约会吗?
沈垣听到叔叔说:“好,那我不拖你时间了。哪天有空了我们再出来聚聚。”
乔海楼应下来:“行。。”
沈垣很乖地和叔叔轻声说:“我去结账。”
黎宸点了点头。
结完账,乔海楼已经先行离开。
沈垣跟着继父下楼去停车场。
电梯里。
沈垣想到等会儿还要去见乔海楼,脸上的温度就降不下来。
黎宸注意到沈垣今天不太对劲问他:“你脸怎么这么红?酒喝太多了吗?……阿笨,你今天是身体不舒服吗?感觉没什么精神。”
黎宸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沈垣被叔叔唤回神来,本来脑袋里还想着乔海楼,一下子把乔海楼抛至脑后,眼里心里只有叔叔了。
黎宸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解酒药,倒了两片药给沈垣:“解酒药,吃两片。我叫了司机过来,送你回学校。”
沈垣怔了怔,叔叔让他回学校,可是……可是他已经约了乔海楼啊。沈垣接过药,其实他醉的不厉害,他拿着这两片药,实在舍不得吃。他望着黎宸,听着他关切的话语,心都软了。
“谢谢叔叔。”沈垣想,果然一个成熟的男人还是应该像叔叔这样,说话温柔,做事妥帖,举止绅士,这才迷人。
和那个老流氓可不一样!
黎宸担心他,说:“要么今天回家吧,明天早上再回学校去,又不着急。”
沈垣踌躇了下,这要是跟叔叔回家了,那今晚上他肯定不能去找乔海楼了。但,叔叔肯定比乔海楼重要!既然叔叔都开口了,那他绝对是和叔叔走,让乔海楼改天吧。
沈垣暗自决定下来,等下给乔海楼发个消息就是了。
因为黎宸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叫了司机过来接送,黎宸把沈垣送上车,准备关车门,沈垣怔了一下,拉住叔叔的手:“不一起回家吗?”
黎宸羞赧地委婉说:“叔叔还有事。”
虽然叔叔没有言明,但是沈垣一下子明白了,叔叔是要去找他的新女友——他没有借口和资格拦着叔叔。
沈垣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叔叔上了另一辆车,走了。
沈垣一个人坐在车后座,沉默地看着窗外后退的都市阑珊灯火,心情也像是随着夜色愈发黑暗寂静。
车开到半路。
沈垣忽然对司机说:“就在这停吧,我要下车。”
司机:“啊?在这下车吗?”
沈垣坚决地说:“是,就在这下车。”
夜幕已深。
马路边冷冷清清,没有别的行人。
他漫无目的地在路边散步,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孤独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沈垣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好累,一看手机,才过去二十分钟。
他想找个地方靠一下,靠着路灯站了一会儿,蹲下来,低头看着地上自己孤零零的影子。
沈垣盯着影子看了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海楼的手机号,不客气地说:
“老流氓,过来接我。”
第八章
乔海楼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了沈垣的位置。
因为乔海楼也喝了酒,所以他叫了司机来开车,和沈垣一起坐在车后座。
沈垣把他指使过来接人,却连句谢谢都没有,默不作声地上了车,别过脸,对他爱搭不理。
欸!这小东西!
乔海楼觉得自己像是中邪了,向来都是别人迎合他,却没想过自己会去哄个小朋友。
乔海楼好些年没和这么年轻的男孩子有过一腿了,当然不是他找不到,是他嫌弃十几二十岁刚成年的男孩子年轻气盛、肤浅骄矜,除了忄生以外就没有别的吸引点了。
而且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会太认真,像是菟丝花,一不留神就想把整个人生都攀到你身上,太沉重了。他是独身主义者,一点也不想结婚。他可不想躺进婚姻的坟墓里,更没耐心哄小情人。
要不是因为沈垣长得实在太合他胃口,他一时色迷心窍,也不会顺势把人给睡了。
乔海楼都觉得,自己居然有闲心逸致陪这小朋友玩恋爱游戏,肯定是最近太闲了。
主要是,他有些弄不懂沈垣的意图。
起先他以为沈垣是个Gold Digger,结果那天早上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小美人跑了。跑了也就算了,竟然留了八百块在床头!这钱是做什么用的?总不会是嫖-资吧?
他倒是料到了沈垣会继续吊他胃口,所以事先把写了手机号码的纸条塞在沈垣的口袋里。
近来无聊,玩玩也无妨。
他等着沈垣来联系他,没想到一等就是一周多。
兴许他以前没碰到过这种牙尖嘴利款的,和他拌几句嘴,还挺有意思的。
但到此为止,他依然以为沈垣是个来傍大款的小玩物。
直到在和黎宸见面时,见到他那个土气腼腆、斯文害羞的继子。
乔海楼第一眼差点不敢认!
这跟那个口出不逊的小美人真的是一个人吗!长得倒是一模一样!可……可给人的感觉也差太多了吧?
到底哪个他才是真实的呢?乔海楼真心好奇。
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变幻无常?
乔海楼转头看他,瞧见沈垣脖子上的一颗小痣,目光上移,落在架在耳朵的眼镜架上,问:“你近视几度?”
沈垣过了一会儿,才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没有语气地回答:“两百多度。”
乔海楼好奇地问:“那不戴眼镜也行吧,你平时都戴着眼镜吗?还是和跟我见面时那样,不戴眼镜?”
沈垣懒得回答他:“你怎么那么烦,问这些做什么?平时我们又不用见面。”
乔海楼不以为忤,他佯作苦恼地说:“小东西,你怎么生起气来没有规律啊?我又怎么招惹你了?今天白天还那么温柔乖巧地叫我‘乔叔叔’,现在却动不动凶我,不知道要尊敬叔叔吗?”
沈垣不客气地说:“你有叔叔的样子吗?我才不尊敬你。”
沈垣只想睡乔海楼,并不想和他聊天说话。
这老流氓真是个奇葩怪咖,他说话这样不好听,乔海楼居然不生气,还笑眯眯的,让他完全猜不透乔海楼在想什么。
乔海楼温温柔柔地说:“那我不摆叔叔的架子,就作为乔海楼,我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你乖些回答我好不好?”
毕竟沈垣装乖惯了,他向来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冲着乔海楼骂了几句以后,胸口的郁气消弭不少,便问:“你要问什么?”
乔海楼问:“你继父告诉我你叫‘沈垣’,哪个‘垣’?缘分的‘缘’?起源的‘源’?”
沈垣说:“……‘雨荔秋垣’的‘垣’。”
乔海楼没料到会是这个字,愣了下,轻声念:“露阶晚砌,穿帘不度寒砧;雨荔秋垣,隔院稀闻怨笛。”他皱起眉,不解,这可不是个好字儿,寓意相当不好,“你爸妈为什么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沈垣刚学会查字典时,他就去查了自己的名字,几乎找不到一个“垣”字组的好词,断壁残垣,雨井烟垣,雨荔秋垣,尽是破败荒凉。
这名字是他的亲生父亲给他取的,故意的。
他知道为什么爸爸给他取这个名字,因为爸爸厌恶他。
可凭什么他要回答乔海楼?沈垣抿了抿嘴唇,说:“不用你管。”
乔海楼问出口后才觉得自己失言,他料想沈垣也不会回答他,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便说:“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用你管’。”
沈垣是真不大想搭理他,这个大叔太聪明了,他得防着点。
乔海楼继续问:“那我问些无关紧要的总行了吧?今年几岁?”
沈垣看了看他,说:“二十。虚岁。”
乔海楼颔首,坦白说:“我三十六岁。”
沈垣:“实岁虚岁?”
乔海楼停顿了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的了,从前没觉得自己年纪大,听见沈垣说他才二十,忽然有些介意,把年龄往最小了报,其实再过几个月就是他三十七岁生日了。
可也没必要撒谎,既然沈垣问了,乔海楼如实回答:“实岁。”
沈垣微惊,动容:“你居然这么老吗?”他是觉得乔海楼三十岁了,可没想到有三十六啊!
乔海楼说:“我和你爸爸是同一辈人,你都要管我叫‘乔叔叔’,你爸爸四十岁,我能年轻到哪去。”
沈垣鄙夷地想,难怪这老流氓一叫就来,定然是年纪大了行情不好,就算有钱也没有什么年轻人愿意和他玩,所以才巴巴地跑过来。
连能当自己侄子、儿子年纪的男生都睡,可见是个品行败坏的老男人。
……不过算了,反正他又不是要和乔叔叔谈恋爱。
各取所需罢了。
到了酒店。
乔海楼出示身份证开了房间,沈垣可不拿身份证出来,他才不要留下和人开房的证据。
这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出来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