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成了我的白马王子(44)
白赋嵄扶着他的腰,看着他说:“不唱了,带你回去休息。”
高扬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问:“回学校吗?”
白赋嵄:“回我家。”
高扬:“回你家做什么?”
白赋嵄:“……”
白赋嵄:“睡觉,你的脚上了夹板,怎么爬到上铺去?”
高扬想了一会,说:“我不去。”
白赋嵄问:“为什么不去?”
高扬嘀咕着说:“我喝醉了,就会犯傻。”
白赋嵄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就像灯光下的彩色琉璃,脸颊也染上了醉酒后的绯红色,整个人软在自己怀里就像一个小懒猫。轻声问道:“犯什么傻?”
高扬在白赋嵄的怀里蹭了蹭,把头埋进了他的外套里,整个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两只手倒是很乖巧地放在了身侧。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白赋嵄的胸膛里发出来的:“你身上真暖和。”
白赋嵄:“……”你身上热得就像一个小火炉。
高扬:“你的心跳得好快。”
白赋嵄轻声说:“因为你的脸贴在上面。”
高扬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白赋嵄问他:“跟不跟我回去?大白想你了。”
高扬问:“大白生病好了吗?”
白赋嵄回答:“好了,已经和小扬住在一起了。”
高扬:“那我去看看它们。”
白赋嵄尽量把高扬的身体弄直,伸出一只手,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高扬赖在他怀里没起来,也没睁眼,只用手往沙发那里指了指。白赋嵄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他的手机还扔在沙发上,弯下腰拿了起来。
用高扬的指纹解开锁,就看见了高扬手机上的第一个通话记录,联系人是白骨精。他的眉头微微拧在了一起,手指动了几下,退了出去点开了微信。给他们几个人的群里发了一句话过去。
高扬像个猴子一样,把白赋嵄当成一棵树缠了上去,他双手搂上白赋嵄的脖子,左脚勾在了他的小腿上,脸从胸口移到了脖子那儿,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了白赋嵄的耳侧。
白赋嵄费力把他放在沙发上坐好,半蹲了下来看着对方醉得不省人事的睡脸。高扬的眼睛微微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打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两边脸颊透着淡淡的绯红,嘴唇泛着红润的光泽。
白赋嵄想起他今天在篮球场上的模样,帅气潇洒,恣意洒脱,眼神中透露着锋芒,和现在这副乖巧憨傻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扬大爷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眉头扬了扬,伸手把白赋嵄的肩膀转了转,含糊不清地说:“你背我回去。”
白赋嵄愣了一下,看着高扬一副醉态,然后把他的外套拉链拉上,转过身去,轻声开口:“上来。”
高扬傻笑了几声,直接扑了上去,还好白赋嵄做好了准备才没有被压趴下去。扬大爷双手搂上白赋嵄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耳侧,笑着说:“你还真背我啊?”
白赋嵄嗯了一声,缓缓起身,用手护着对方的两只脚往外走去。
白赋嵄的车停在了乐城的外面,想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了走回去。今天晚上有点凉,还好风不大,背上有个大火炉也不觉得冷。路灯发出橘黄色的光,只能照出路面的大概,四周依旧有点黑。这个点街上很安静,整条人行道只看得到背上背着一个人的缓慢前进的身影。
高扬被风吹得有些醒了,微微睁开眼喊了一声:“师哥?”
白赋嵄轻轻应答了一声,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等了几秒钟,只有空气中微风的声音和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就当他以为高扬在自己背上睡着了时,耳侧又突然传来声音:“你有喜欢的女生么?”
白赋嵄低声回答:“没有。”
高扬猜到会是如此,听到他的回答还是有些开心,说:“我也没有。前几天比赛一个女生还给我送了护腕,我没要。没想到你昨天也送了我一个,我就要了。”
白赋嵄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重新点燃了起来,问道:“为什么我送的就要了?”
高扬回答:“因为上面有我的幸运数字。”
白赋嵄的眼神有些暗了下来,脚下的速度也变慢了,问:“只是因为这样吗?”
“嗯。”高扬确实最喜欢的是上面的数字3,因为那是白赋嵄亲手绣上去的,也因为那是他当年戴着参加比赛得了冠军的护腕。
白赋嵄听到高扬的回答有些失落,静静地往前走着,脚下开始有些吃力,是因为自己的心突然变沉了的缘故。机动车道上偶尔有汽车开过,响起一阵疾驰的声音,车灯在夜色中拉成一道长长的光影,在白赋嵄的身侧慢慢消失。
许久过后,白赋嵄感觉高扬又在自己的背上睡着了,然后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因为那是你送的。”
白赋嵄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偏头看了背上的人一眼,脖颈处传来均匀舒缓的呼吸,他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嘴角漾起浅浅的波纹,品味了这句话一分钟才又往前走去。
夜色清凉,路灯昏黄,一白一黄两道光线交叠着投射在两人的身上,形成一道温暖的屏障。微风将银杏树叶从人行道旁的树上吹落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点点光芒,谱写出深秋的乐章。
第四十八章 相处
白赋嵄打开门的一瞬间,汤圆突然从门后跳了出来叫了一声,还好他早已经习惯了汤圆的这种恶作剧才没被吓到。他背上睡了一个大活物,没办法蹲下来哄它,只轻轻喊了它一声便去了卧室。汤圆跟在白赋嵄身后,抬头打量着他背上的物种,许久过后才认出他就是上次的那个笨蛋,又带着同样的一身酒味,有些嫌弃的走开了。
白赋嵄把高扬轻轻放在了床上,替他换了睡衣,又给他热了一杯热牛奶,喂了药。高扬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皱着眉头,紧咬着下唇,左腿在床单上不安分地摩擦着。白怕他会把左腿上的夹板弄下来,轻轻抓住他的脚按在了床上,盖上了轻薄的羽绒被。高扬嘴唇微启,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白赋嵄凑近,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高扬的眼睛微微睁开,只露出半颗琉璃般的黑色眼眸,眼底因为酒气还有些湿润,看清了眼前的人后,他撒娇似的说:“难受。”
白赋嵄伸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比自己的高,但属于他平时的正常体温。想起他刚才那样动左腿,便问道:“腿疼吗?”
高扬微微摇了摇头,含混不清地说:“胀得难受,夹板勒的,我想把它取下来。”
白赋嵄握着他的一只手,有些无奈地说:“你喝太多酒了,酒精进入血液,刺激了你脚踝的肌肉,才会引起酸胀,等酒精分解了就不胀了。上夹板也是为了固定后更容易愈合,不让脱臼的脚踝移位。”
高扬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眼神委屈地看着他。白赋嵄见他又把左腿曲了起来,怕他伤到脱臼的地方,便把他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夹板周围轻轻揉了揉。高扬的脚踝有些肿了,从绷带的边缘露出一小片青紫的皮肤,这是扭到后常见的情况。
白赋嵄轻轻覆上自己的手,用最轻的力道按摩着,同时观察高扬的表情。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眼睛半睁着,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连眨也不眨一下,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眼前的那个人。
“你的嘴角怎么破了?”高扬抬起手想在白赋嵄的嘴角摸一下,发现根本够不到。
白赋嵄微微把头低了下来,抓起高扬的手心,将他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唇边,缓缓开口说:“今天你在场上摔倒了,我一紧张就把嘴唇咬破了。”
高扬用指腹在那个伤口上轻轻揉了揉,说:“难怪你今天戴着口罩。”
白赋嵄嘴角挂着欣喜,问:“怎么喝醉了脑子还这么清醒?”
高扬皱了皱眉,说:“我没喝醉。”
白赋嵄:“……”
明早起来肯定什么都不记得。
白轻轻看着他还有些绯红的脸颊,连脖子上都染上了红晕,移开了视线,有些心虚地开口问:“好一点没?”
高扬愣在那里没有回答,眼里是漆黑一片的沉默,许久过后他转过头,把脸藏在了枕头里,从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答应声。
没过多久,枕头里就传来了高扬均匀的呼吸声,白赋嵄的嘴角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他动作轻缓地调整了一下高扬的睡姿,替他掖好被子。一声懒散的猫叫声从房门口传了进来,白赋嵄朝那里望去,正好对上了汤圆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
他把食指放在了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汤圆踩着无声的脚步走了过去,直接跳到了他的腿上,闭着眼睛缩成了一团。白赋嵄轻轻顺了顺它头顶的毛,把它抱进了怀里轻声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扬大爷还在睡梦中就被汤圆的爪子挠醒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只记得严飞和自己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自己就喝醉了。后来白赋嵄来接他……他缠在冒牌货身上让他背自己回来的……扬大爷脑子里顿时一万条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瘫倒在了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喉咙里发出哀鸣似的声音:“我竟然敢叫他背我,啊啊啊啊!”
叫了大概一分钟,扬大爷又突然爬了起来,望了一下门口,还好冒牌货没听到。自我安慰说:“他以前就背过,昨天还抱过,再多背一次也没什么吧……我怎么在他面前什么糗事都干过……”
高扬看了一眼左腿上的夹板,还绑得好好的,才想起来昨晚冒牌货给自己揉腿来着。他抱起腿闻了闻,还好不臭,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和这间房里,这张床上的香味是一样的。
“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他心想。
汤圆看他发了半天神经,朝他叫了一声,高扬这才注意到它。打了声招呼,把它拉到怀里又揉又摸了一番,把被子盖到了它身上傻笑着出去了。汤圆极度不满,在床上乱滚了十几圈后决定去找高扬报仇去。
高扬先去阳台看了一眼两只仓鼠,心情很好地和它们打了一声招呼。大白和小扬凑到笼前,竖起前脚发出吱吱的叫声。高扬从旁边拿了几粒鼠粮喂给了它们,用手蹭了蹭它们的鼻子和嘴巴,又逗了它们一会才走开。
汤圆尾随而来,正在阳台门口虎视眈眈。高扬认为它在闹别扭,走过去把它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头,还在它的头顶亲了一口。汤圆突然遭袭,笨蛋亲了自己还是在没刷牙的情况下,它从喉咙里发出些许不满的声音,纵身一跳逃离了高扬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