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情敌的孩子(35)

    他让我开免提，电话一接通，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臭小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想着给我打？”
    沈家霖无奈道：“爷爷，我这不是忙嘛。”
    “忙个屁，给你那项目做得怎么样了？”
    “您都知道的事情就别问我了吧。”
    “不说拉倒！”老爷子没好气道，“我让人给你们寄的东西收到了吗？”
    “什么东西？”沈家霖转头看我，我摇了摇头，沈家霖说，“没收到啊。”
    车子正好开进小区大门，门卫冲我们招手，“沈先生，乔先生，有你们的包裹。”
    沈家霖对电话里说：“爷爷，可能收到了，你寄的什么？”
    老爷子道：“行了，你们自己看吧，我挂了。”
    我挂掉电话，下车从门卫手里接过包裹。是一个扁扁的五十厘米见方的盒子，包装得很严实，分量倒不重，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到家后，阿姨带着小棒子去睡觉了，我和沈家霖坐在客厅里盯着盒子冥思。
    “你猜里面是什么？”我问沈家霖。
    沈家霖摇摇头，“猜不出，老爷子的性子你也看到了，他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的点子。小时候，家里的孩子哪个没被他整过，记得有一次，我一个堂弟在学校掀人家女孩子的裙子，人家家里同样有权有势，因为这事儿把我们沈家生意给打击得不轻，后来老爷子知道了，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
    “他让我那堂弟穿着裙子在学校上了一个星期的课。”
    “……”
    “从此以后我那堂弟就收敛了很多，再也没敢干过类似的事情。”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牛。”
    沈家霖又道：“我小时候也被他整过。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有一次也不知道怎么的，把班里一个同学的头发给剪了，老爷子知道后，拿着推子把我的头发剃成了半拉秃瓢，好长一段时间我就只能顶着那个傻逼发型去上学，可呕死我了。”
    “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脑子里使劲勾勒沈家霖半拉秃瓢的倒霉样儿。
    “别笑了，”沈家霖楼过我，无奈道，“大多时候我还挺怕老爷子的，就怕他突然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会的，你又没犯什么错。”我拿起剪刀蹲到茶几旁，“我来拆。”
    我把外面的包装纸剪开，露出里面扎着彩带的纸盒，全英文的——是一个英国著名婴幼儿服装的品牌介绍。
    打开纸盒子，果然，里面是一整套的婴儿秋冬装，从衣服到裤子，从帽子到袜子，全是一个色系的。
    “这老爷子，”沈家霖轻叹一声，“还挺细心。”
    我按了按眼睛，把衣服拿出来挨个摸了一遍，拿起沈家霖的手机给老爷子拨电话。直到听到老爷子带着睡意的声音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忙道：“爷爷，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
    “哦，是你啊，什么事？”
    老爷子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愉快，我一点儿不介意，笑着说：“衣服我们收到了，谢谢爷爷。”
    老爷子“嗯”了一声，“没事，你们好好过就成。学会泡茶了吗？”
    我说：“我正在学，过年回去给您泡茶喝，一定比上次泡得好。”
    “行吧，我等着。”老爷子说完就挂了，我对着手机笑了好一会儿。
052.家霖我爱你
    年底，沈家霖请全分公司的人聚餐，还搞了个小小的抽奖活动，算是犒劳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辛勤工作。那天晚上沈家霖喝了很多酒，回家的时候话都说不清楚了，却抱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他说，咱们的孩子都一岁了，想想去年那时候他还抱着孩子每天守在医院里等着我醒过来，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抛下我。后来，我醒了，他觉得这辈子除了对我好也没别的事儿干了。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心说我又何尝不是，这辈子除了你们爷俩，我也没别的惦记了。
    想想一年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这不，小棒子都会走路了。
    腊月二十三那天，沈老爷子说到做到，派了辆豪华房车来接我们回B市过小年。看见车的时候，沈家霖哭笑不得，说老爷子真能折腾，房车再好，哪有飞机来得舒服，人真是越老主意越多，真受不了他。
    但我们还是开开心心地打包好行李坐上了豪华房车，从江南一路颠簸到B市。
    回到B市，老爷子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去了沈家老宅。
    对于老爷子的心思，我们俩心里都有数。
    路上，我问沈家霖：“除了爷爷和你爸妈，还有谁在？”
    沈家霖说：“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可能还有两个堂弟。”
    我问：“爷爷叫我们过去，是想让大家都见见我？”
    沈家霖点头，“应该是，你紧张吗？”
    我没逞强，“紧张啊，那么多人呢，万一又出现上次的情形，我一个脑袋可不够砸的。”
    沈家霖眼神暗了暗，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妥，握住他的手道：“没事，真到那时候我就跑，看谁能跑得过我。”
    沈家霖失笑，揽着我的肩膀把我抱进怀里，轻声道：“不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亲人也不行。”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没怕。”
    说着不怕，到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我不知道一会儿要面对的是什么，是语言攻击，还是暴力相向，不管是什么，我只想保护好沈家霖和我怀里的孩子。
    进门后，客厅里坐满了人，老爷子坐在正中间主位上一脸严肃，看见我们进来，眼睛直直往我怀里的小棒子身上瞟。
    除了老爷子，沈父沈母也在，沈父的脸色不大好看，沈母倒是看不出什么，同老爷子一样，目光落在小棒子身上。
    还有两对中年夫妻，从我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量我，目光里的东西很复杂，我不想一一分辨。
    我抱着小棒子走到老爷子面前，叫了声“爷爷”，然后把孩子放到他怀里，“进门之前刚醒，您抱抱。”
    小棒子自从能听懂话了以后就特别爱笑，还不认生，刚到老爷子怀里就咯咯笑开了，把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捏着他的小脸吧唧吧唧连亲了好几口。
    “这就是家霖的媳妇儿吧？长得可真不错。”一个妇人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我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妇人冲我招手，“你是叫小乔吗？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话。”
    我看了沈家霖一眼，沈家霖道：“这是二婶，旁边的是二叔，那边的是三叔和三婶。”
    “二叔，二婶，三叔，三婶。”我依次叫过去。
    “哎哎哎。”几个人都冲我点头，二婶继续招呼我，“小乔，你过来。”
    我又看了沈家霖一眼，他冲我眨眨眼，我笑了笑，走到二婶面前。
    二婶拉住我的手，往我手心塞了一样东西。
    我一惊，下意思推拒，二婶不依，道：“你第一次上门，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原来买给我家家恒的生日礼物，现在送给你，你拿着玩儿吧，别嫌弃。”
    我没在豪门生活过，不过这种豪门戏码大致相差无几，无非就是在老爷子面前博好感罢了，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心，我实在看不出来。只是如此一来，我倒不知道这东西该不该收了。
    “小乔啊，这是你二婶的一番心意，给你了你就收着吧。”沈老爷子道。
    既然老爷子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对二婶笑笑，“谢谢二叔二婶。”
    二婶送了，三婶也不甘示弱，送了我一支镶金的钢笔，转头我就把笔给了沈家霖。
    两位叔叔婶婶都见过了，还剩沈父沈母，老爷子直接出声斥道：“你们两个年级不大，思想倒是古板，男媳妇儿怎么啦？是长得丑还是缺胳膊少腿儿了？你们要抱孙子，他们把孙子给你们弄出来了，你们想要娶个在事业上能帮上家霖的，我看小乔也不差嘛，比姑娘泼辣，比姑娘有主见，哪里配不上你们家霖了？再说了，凭我们老沈家现在的地位，需要他们年轻一辈牺牲婚姻搞什么商业联姻吗？”
    沈父沈母没什么好说的，只低着头叹气。
    “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管天管地还要管人拉屎放屁，生了儿子不是让你们操纵他的人生。他已经大了，已经是个能对自己人生负责的成年人了，他自己选的路，你们就让他自己走，前面就算是悬崖，那也是他自己的人生，我相信他不会后悔的。是不是啊，家霖？”
    沈家霖用力一点头，“是的，爷爷，我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绝不后悔。”
    “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没事就到处跑着去玩玩，旅旅游，别一天到晚的瞎操心，短寿。”老爷子喝了口茶，继续道，“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不止家霖，家恒、家明两个孩子也是一样的，老二老三你们也别多干涉他们，他们爱找谁找谁，只要是底子干净的，男的女的都可以，我们家不需要他们来撑什么门面，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几位叔叔婶婶应道。
    “你们呢？”老爷子斜睨一眼沈父沈母，“表个态吧。”
    沈父重重地叹口气，冲我和沈家霖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沈家霖拉着我的手臂，站到了沈父和沈母面前。
    我低头看着地上，因为上次的事情着实尴尬，我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沈父开口了：“家霖，平心而论，如果你是我，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你这样的，你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