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37)
司景答:“不拍。”
“这真是可惜了,”陆导说,遮掩不住脸上的遗憾,“我最近看到了好几个挺不错的本子,上回咱们合作也愉快,本想趁着今年春天,和你再好好合作这一回,顺便看看你的进步的——这大好的时候,你怎么偏偏要去休假?”
司景笑了笑,说:“谢谢陆导好意。”
这便是心意已决了。
陆导也不好再说,只无言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走去另一边应酬。司景独自在冷鲜盘边上挑三文鱼沙拉吃,吃到一半,看见了白宏礼正从另一个门走来,衣冠楚楚,冲着他彬彬有礼地一点头。
司景:“哪儿来的?”
白宏礼说:“被叫来观礼。”
他在司景身旁的位置上坐了,当着众人面并没喊他恩人,只是低声道:“陈采采也来了。”
司景点点头。他已经看到了陈采采,女孩的容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了不少,这会儿正站在几个娱乐公司高层身边,端着酒杯说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在上一次跟踪过陈采采后,司景再没能找到过那天那个宅子。
后来的时间,他又往那里寻了好几次,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我把这事交给狐狸了,”司景说,指的是妖怪酒馆里的狐狸精,“他会帮忙打听打听,盯着。”
白宏礼晃了晃手中琥珀色的香槟,盯着看了一会儿。里头有汩汩的气泡冒上来,司景忽然问:“相亲怎么样?”
白影帝手一抖,神色骤变。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的笑都僵了,“相亲?”
司大佬:“不是说有娃娃亲?”
“没有!”白宏礼竭力否认,把这一段抹的干干净净,“没有……不存在的,你听错了。”
什么相亲,从来都没有过。
他僵硬地起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司景眯起眼,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敏感地从里头嗅出了八卦的味道。
这是掰了?
“也不算掰了,”年前最后一次综艺拍摄时,白影帝一边勤勤恳恳地捏猫腿一边道,很是羞耻,“就是,就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短腿猫把腿伸的更开,舒服的喉咙里溢出的都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哪儿不一样?
十几年没见了,肯定多少都得有点变化。也不是小妖了,现在都成年了,要是还和当年一样,那才是要出事。
白影帝捏着猫腿,抿了半天嘴,还是说了。
“他……”
“他变了个性别。”
“咚”,短腿猫咕噜噜从他腿上滚了下去。白宏礼一惊,赶忙伸手把它抱起来,司景睁着橄榄青的猫眼,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变了个什么?
“性别,”白影帝说,心内也的确想找个人讲一讲,“他们那个种族……”
他把这种族的特性全说了。白宏礼没什么朋友,工作里合得来的也都是人类,像这种事,除了父母,竟然无人可说。可父母到底与平辈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好不容易有人肯听,他也顾不得是不是天敌,把自己的顾虑毫无遮掩说了个干净。末了询问:“恩人觉得怎么样?”
司景喵了声,同情地拍拍大胖鲤鱼的腿。
苦了你了。
这可是生物界的一朵奇葩啊。
大胖鲤鱼愁的头都要掉,蔫头蔫脑继续给他捶腿,把猫毛揉出了一阵阵波浪,揉得像朵花。
综艺每三期都有个不同的主题,这一次的主题是“我们的朋友”,关注的是流浪猫狗。司景格外招流浪猫喜欢,前几个游戏都完成的相当顺利,他让往东流浪猫不敢往西,他让往南流浪猫不敢往北。他往那儿一蹲,哪怕手里头什么都不拿,也有猫自动找上门,拼了命地围着他转圈。
场工相当羡慕,望着自己手中的鱼干:“司哥和白影帝可真受欢迎。”
白宏礼心惊胆战把气息收的干干净净,可还是有猫狐疑地过来,晃晃胡须,探脑袋闻闻他。他近乎惊慌失措望着这满地打转的主子,瞧这架势,其实更想直接变出鱼尾巴一头扎进水里逃走。
听见场工的话时,不由得更委屈。
他一点也不想受这种欢迎啊!
白影帝僵硬地试图驱赶,“去,去。”
猫闻着这个不受控制散发出河鲜味儿的两脚兽,不仅没走,反而冲他亮出了牙,拱起脊背,做出了个捕食者常做的威胁动作。
嘤!
大胖鲤鱼瞬间不敢赶了,任由自己被猫包围,不知所措。
阚泽这个千年老妖和白宏礼这种混血不同,收敛气息的功力显然不是一个级别上的,虽然在猫群里,却也没怎么被缠上。他跨步走出来,瞧着司景蹲下身一个个耐心同它们说话的模样,眼睛中带上了笑。
导演举着喇叭念前言,“大家都知道,流浪猫在春天发情,很容易生出更多的猫。没有人养,也没有人照顾,它们即使生下来,活的时间往往也不长。”
“……”
司景陡然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
“对!”导演说,“把它们送到救助站之前,我们往往还有很重要的一步,在春天来临之前,为这些猫们实施绝育——”
“……”
啥?
啥??
司景的腿活像是长在了地上,这会儿动都动不了了。他幽幽抬眼看着,节目组丝毫没有察觉,还在普及绝育的必要性,“这有助于它们性情不那么暴躁,并且避免受到发情期影响,还能增长它们的寿命……”
一言以蔽之,绝育势在必行。
司景咽了口唾沫,又低头瞪着地上的猫。他的同类这会儿还没察觉到自己即将沦为太监,尾巴缠绕来缠绕去,仍然在喵呜喵呜冲他叫。尾巴下头的两个小球饱满地晃晃荡荡,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离其它部位远去的命运。
司大佬后退了一步。
他现在真的有点儿怀疑节目组是在整他了。
让他这么一只猫来看绝育,这和让白宏礼去看烤鱼现场有什么区别?
这特么不都是明晃晃的威胁!
好在节目组并没有把猫都拎去绝育的打算,只有其中一只平日最浪、已经让好几只母猫生了娃的罪魁祸首被拎着后颈过去,放上了手术台。救助站的医生对它都熟悉了,介绍:“这猫的孩子至少有二十几只了。它还有遗传病,生下的孩子全都活不长,现在都没留下来的。”
这得是平时祸祸过多少纯洁无辜的小母猫,简直是猫里的中央空调,正儿八经的大渣男。
中央空调大瞪着海蓝的眼,模样相当委屈。它呜呜地叫着,一点也不为自己过往的行为忏悔,在人的怀里挣扎个不停。
被护士小姐姐无情地塞进了怀里,扒拉了下爪子上的毛,剃掉了一部分,“先打针。”
“……”
司大佬的手下意识往身后背了背。
针管推了进去,中央空调瞬间叫的无比凄惨,“喵呜!”
护士小姐姐把它按得更紧。
“走,去手术室。”
司景目送着它,心情复杂的一批,完全不想往那处门口走。偏偏陈采采看起来还挺感兴趣,非要往前凑,“怎么做手术?”
还能怎么做手术?
司景简直想焦躁地冲她喵喵,就拿刀,刀起,蛋蛋落!——明白了没?
这种行刑现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他不由得死死夹住了自己的双腿,决定回去就给自己的两个宝贝镶个托护着。
里头的猫又叫了声,司景咽了口唾沫,心底想法更明确了点。
——要纯金的。
第34章 第三十四只小猫咪
可偏偏摄像机都对着,他也找不到时间开溜,只能勉强让自己站在了手术室门口。门里的声音一阵阵往外传,仿佛酷刑。
……不,这远比酷刑瘆人多了。
手术完出来,刚刚还在司景腿边鞍前马后的小弟瞬间变成了小妹。两个毛蛋蛋也被放在张纸上捧着出来,节目组给打了马赛克,全场人现场观摩了一番。
“挺圆,原来长这个样子。”
“感觉剃掉毛之后,比我想象的小啊……哎,司景,你怎么不过来看看?”
司景离这群人远远的,完全不想靠近。
这特么到底都是群什么恶魔!
居然还组团参观!
半小时后,麻醉药效基本上也过了。刚刚被阉了的公猫晃晃悠悠站起来,下意识就要扭过头去舔。司景不忍直视,扭过头,没法告诉它,那东西已经不在了。
哪怕你能舔着,也不过是两片瘪了的皮……
他立马眼疾手快给猫带上了伊丽莎白圈。
带上吧,别试图舔了。就当是为你好,啊。
综艺拍摄结束时,宠物医院的医生还特地送了司景一个信封,说是送他的礼物。司景有些好奇,现场拆开一看,是一张边缘烫了金的免费绝育卡。
“……”
啥?
“听说您家里养的也有猫,”医生说,不遗余力地推荐,“我们这儿的绝育手术做的很好的,不会给猫咪太多痛苦。它现在多大了?半年多久可以做手术了,过年后就是春天,不提前做了,到时候会更麻烦——”
一旁的阚泽忽的笑了声。司景也没听见,瞪着眼睛看这张绝育卡,看了好一会儿,咽了口唾沫,把它往回推。
“这就不用了,”他说,夹紧两条腿,“我还没这个打算。”
他这会儿觉得自己下头都开始隐隐作痛了,圈中一霸的嚣张气焰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医生一愣,几个小时前刚割过蛋蛋的手推了推眼镜,“是还小吗?”
司景盯着那双手,又咽了下唾沫。
“对,还小,特别小。”
我还是个猫宝宝。
“这样,”医生似乎很可惜,望着他,“我之前也在网上看过您家猫的照片,品相真好,还是个纯血统。您要是不做绝育,回头等春天了,也可以送来做个配种,我们这儿母猫也多,到时候生了孩子,您还能再带回去养……”
不远处的阚泽不笑了。
司景听着他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分孩子,头顶的毛都快炸起来了,推脱:“它——它对小母猫还不感兴趣。”
“怎么可能,”医生不信,“这种东西都是生物本能,它对小母猫不感兴趣,对什么感兴趣?”
司景脱口而出:“它最近对个雄性还挺感兴趣的。”
“……”
日哦。
话一出口,司大佬就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这特么说的都是什么话,谁对雄性感兴趣了?
他分明是个特正经的直猫好吗?直的堪比定海神针好吗?
宠物医院医生却当了真,若有所思,“是吗,猫也有这种同性相吸的行为?可以再进行下研究。”
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司景松了一口气。待瞧见阚泽就站在不远处一直静静听着,又感庆幸。
还好阚泽不知道自己就是猫。
不然刚刚那话……岂不是现场扛着火箭炮把自己砸出了柜?
阚泽目光沉沉,也朝着他望过来。这样的眼神让司景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活像是当着男朋友面被熟人介绍去相亲,恶从胆边起,声音都厉害了几分:“你看个锤子?你又不养猫。”
阚泽平静地反驳他,“我养。”
“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