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竹马的圈套(19)
沈杭眼角直抽抽,被握住的手的整只手臂都在抖:“你快放手。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想削你的心!”
曾恺杰一边发抖一边说:“哦呦!太基了!基得我经不住想把你一巴掌扇到墙上让你变成纸片人!”两人一边说一边打闹起来。
苏宇的兴致被他们撩起来了,两眼发出灼人光芒,侧身一滚,噗得压在两人身上,笑着喊道:“来呀!泰山压顶!”
凑热闹不嫌事大,裘向哲一个飞扑,压到苏宇身上,豪气干云地嚎了一嗓子:“叠罗汉!”
最下面的曾恺杰被压得舌头恨不得吐出二尺长,憋红了脸,不停用手拍着草地求饶:“卧槽!快吐了!各位壮士手下留情!”
沈杭也不好不到哪里去,然而嘴上还是犯贱:“啊哈哈哈……咳咳、咳……基情燃烧的、岁月!”
操场是男生的天下,午后的操场热闹非凡。
踢球的,疯跑的,还有像沈杭他们那样混闹的,笑声、叫喊声不断,久久回荡在校园里,成为这春日午后的一道绚丽风景。
中午不好好休息,到了下午就犯困,这基本已经成为定律。
几人疯了一中午,在下午第一节物理课时直接扑了。
苏宇趴在课桌上睡得昏天黑地,呼噜打得山响,把物理老师气得几乎冒烟,直接点了他的名,让他去教室最后排罚站清醒清醒。
曾恺杰皱着眉头硬扛,扛到后来也扛不住了,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拿着笔,一边假装低头划重点,一边歪歪扭扭地打瞌睡。
沈杭原该也加入瞌睡二人组,奈何心中火烧火燎的,愣是将他的瞌睡赶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让他惊讶,或者说,应该是惊恐。
昨天晚上殷子枫的异常让他十分在意。这种在意就像是心里原本有什么模糊不清被遮盖住的东西,忽然被打翻了。
被翻倒的土堆里隐藏着一颗种子。
那颗种子搭在自己的心沿儿上,弄得他痒痒的。
他不断回忆着自己的手腕被殷子枫捏住的那短短几秒,却不经意地品出几分怦然心动来。
这还得了?为什么他想起那一幕,会觉得有点紧张,又有点高兴?
是不是其他同性对他这样,他也会有这种感觉?
沈杭越想越心慌。不得已,所以午休时,他将魔爪伸向了身边的三个好兄弟,想要试验一番自己是不是个“基佬”。
结果令他满意,他对男生并不感兴趣。这才有了中午那一通闹剧。
但排除了基佬的可能性之后,沈杭仿佛被事实点醒了。
殷子枫对他来说十分特别,和其他几位好友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联想到曾恺杰无意中说得殷子枫只对自己毒舌,沈杭这么深入一琢磨,心里的草就跟打了营养剂似的疯长了。
我完了……沈杭痛苦地抱住脑袋。
不不不……都怪他长得太好看了。
呃……也许只是我多心?
我记得有个成语叫“自作多情”?
一定是作业不够多!
经过一番深刻的自我折磨后,沈杭那颗迟钝的心,就在这个春光无限好的某天午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青春躁动。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静悄悄的课堂上,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在纸上写字的轻微声响此起彼伏。
与大多数认真做题的学生不同,沈杭正低着头专心地抠手机,发微信。
帅字本尊: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不?
给殷子枫发了消息,沈杭等了一会儿不见回音,想再发,可又怕影响殷子枫的学习,于是只好忍耐着等他回信。
同桌的曾恺杰见沈杭抓耳挠腮地,东扭一下、西转一下,忍不住拿笔戳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干嘛呢?屁股长针了?徐老师刚才都瞪你了。你能不能老实点?”
沈杭被老铁提醒,总算安分了一点,鬼头鬼脑的小声说:“我在约殷子枫一起吃饭呢。都五分钟了他还没回我。”
曾恺杰特别鄙视他,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干嘛啊?每天和他一起上学还不够,现在都不同班了,你还约人家中午一起吃饭?你实话交代,你是何居心!”
沈杭被他这么一问,也觉得自己有点粘人过头了:“呃……你说得也对。主要是上学期和寒假我俩总在一起,现在忽然分班了,还不太适应。”
曾恺杰用手肘给了他一下:“我看你就是觊觎人家美色!殷子枫现在不和我们一个班了,他也有他的同班同学需要交流。你就别勉强人家和我们中午硬凑一堆儿吃饭了。”
沈杭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又去瞄了眼手机,发现信息提示灯正在闪。
来消息了!
沈杭顾不得再和曾恺杰说话,赶紧打开手机屏保看消息。
子枫:不了。中午语文老师找我分新习题册,时间很紧。
虽说有点失望,但殷子枫的回话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拒绝自己了,而是最近的第N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上次和殷子枫和好后,他对自己疏远了一些。
不过也许就像曾恺杰说的,现在大家不同班又不同科,时间和课业都碰不起来,大家关系淡一点也正常。
沈杭就不是个纠结的性格,这事他自己思忖了几天,就不再放心上了。
他想,可能是之前那段时间殷子枫忽然对自己很好,现在又疏远了,他心里的落差感还没过去吧。
再过三个月不到就是高考了。
面对人生第一次的大淘沙,偏科狗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花在做题和考试以外的事情上的,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
老师每天发下来的练习题和练习卷越来越多,单细胞的沈杭很快就被淹没在题海之中,再也没心思去计较自己心里对殷子枫那些模糊不清的小九九了。
芳菲尽的四月不知不觉已悄然来临,百花绽放伴随着朗朗读书声,成了少年少女雨季年华里最后的缤纷回忆。
被英语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沈杭和曾恺杰刚考完一场模拟考。
俗话说,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不玩。
正巧这周末是沈杭的生日,沈杭和几个好友一商量,就高三狗这点可怜的时间来说,觉得除了去唱K和整一顿烧烤这种生日标配之外也不能干什么特有新意的事情了。
几人先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胡吃海喝了一顿,吃完已经是晚上8点了。
于是又和赶场似的,一路狂奔去了离得最近的一家KTV唱歌。
幸亏裘向哲提前订了包厢,否则那个时间点根本就不可能有位置。
曾恺杰、苏宇和沈杭先进了包厢点了点水果和饮料,苏宇则去附近的商场取了提前预订的生日蛋糕。
怎么说也是年满十八岁的特殊日子。
男生们就算再粗糙,为好友筹划的这点心思还是放足了的。
不过今天最让沈杭高兴的事,是殷子枫也答应来为他一起庆生。
殷子枫说烧烤他不能去了,因为晚上他有课。但是他们唱歌的时候,他应该能到。
所以沈杭心里还是充满期待。
包厢里光线昏暗,五彩斑斓的小霓虹灯四处旋转,弄得几个大男生的心思总是歪到别的地方去。然而放眼一望,眼前除了糙汉就是零食了,干不了别的。
于是几个男生在小小包厢里扯着嗓子一通吼,尽情发泄学习压力。
沈杭则有点心不在焉,他频频看表,发现已经过了九点半。
苏宇是几人里英文成绩最好的,刚吼完一首《All in my mind》,出了一身汗,嚷嚷着要吃蛋糕。
裘向哲给了他一拳:“猪啊你!人还没到齐,吃什么吃!刚烧烤还没喂饱你?”
苏宇把脸皱成了包子:“这不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么!我唱了这么久,早就消化了!”
曾恺杰也安慰他:“先不着急。你先吃点火龙果垫垫。”
沈杭一看,已经快十点了:“要么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到哪了。如果还有一会儿,咱们就先切蛋糕吃吧。”
也不能为了他一个人一直等下去,这样感觉好像对其他几个朋友不太好。
沈杭正犯愁,殷子枫就赶到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推开隔光隔音的玻璃门,殷子枫先和大家说了声抱歉。他的气息不太稳,有点微微地喘,沈杭一听就知道他是跑过来的。
沈杭见到他,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笑容:“没事,来了就好。我们正商量等会儿要切蛋糕,你来得正好!”
曾恺杰盯了沈杭几秒,目光有些探究意味,但也没说什么。
裘向哲向他招手:“快进来。你先坐着休息会儿,这有饮料。”说着,就拿了一瓶气泡水递过去。
两人隔着一个宽茶几,距离有些远,沈杭顺手接过,拧开瓶盖才转递到殷子枫手上:“先歇会儿。”
包厢里十分昏暗,两人的手在交接那瓶气泡水时不小心碰到一起,殷子枫的手明显一抖。
幸亏瓶口很窄,水才没撒出来。
殷子枫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谢了。”
沈杭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感觉自己刚才被殷子枫碰到的小指热乎乎的:“没事。”
曾恺杰正好唱完一首歌,见人到齐了,便说:“来吧。人齐了。给咱们寿星吹蜡烛切蛋糕!”
苏宇嚷嚷道:“对对对。赶紧的。我好饿啊!”
沈杭哈哈笑起来,但还是很配合地拿过蛋糕,拆了包装的彩带,打开蛋糕盒。
殷子枫脱下外套,卷起衣袖,在旁边跟着拆一次性的盘子和叉子的袋子。
沈杭顺带瞄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殷子枫的小臂比之前看到的结实了一点,肌肉|文理的线条也比以前清晰了很多。原先那种少年感十足的手臂特有的纤瘦隐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性感。沈杭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顿时觉得嘴巴有点发干。
苏宇将蜡烛一一插上,点燃了,莹煌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张年轻的脸庞。
裘向哲点了一首卓依婷的《生日快乐》,包厢里的庆生氛围顿时被烘托地温馨美好。
四个大男孩盯着眼前摇曳的烛火,一股即将分离的淡淡愁绪在几人中悄然弥漫开来。
沈杭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打破沉默说:“来来来。你们应该亲自唱祝我生日快乐啊。别偷懒嘿!”
曾恺杰努力睁了睁眼睛,故意咳嗽两下,提高嗓门道:“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终于能好好做个人啦!”
沈杭踢了他屁股一脚,笑骂道:“滚!老子一直都是人好吧!”
“嘿嘿!曾哥的意思是说你成人啦。别计较那么多嘛。领会精神,领会精神。”苏宇笑得一张胖脸都挤到了一起。
殷子枫看了一圈在场闹着的几个人,轻轻跟着KTV里正播放的那首生日快乐哼唱起来。
沈杭耳朵尖,听见他温柔清润的歌声,心跳再次快了几拍。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发现殷子枫也在看着自己,那双被女生大赞的美目中像是有泉水在流淌涤荡。
殷子枫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有些刻意地移开了目光。
沈杭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曾恺杰、苏宇和裘向哲都已经跟着KTV里的那首歌唱起来了。
“沈杭,许个愿吧。”裘向哲唱完,提议道。
沈杭难得地腼腆起来,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许完啦。切蛋糕吧。”说着,便拿起一旁的塑料刀开始切分蛋糕。
曾恺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礼盒抛给沈杭:“接着礼物。生日快乐哈。”
苏宇和裘向哲一看,也纷纷从书包里摸出礼物,抛给了沈杭。
殷子枫是最后一个递给沈杭礼物的。他没向其他几个男生那样,将礼物凌空抛给沈杭。
而是仔细的将被包装纸包的扁平的长方形礼物递到沈杭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