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正妻(154)

头至尾只为了保全自己，而伤害他人，不顾他人死活，那么这样的人，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
“子章！你怎么跟你二叔说话呢！你二叔也是为了你好，”郭安见郭平被呛，他不想看到叔侄反目，“听三叔的话，这是上一辈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快跟你二叔道个歉。”
郭子章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会道歉，我不认为我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还有，他是我父亲，是小叔的伴侣，希望二叔你能尊重他，否则，别怪我不念情分了。”
“伴侣？”郭平疯了似的，“谁的伴侣？谁给他的资格！”
咔嚓！
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郭翊扶着墙壁站在那，消瘦的面容上，一双眼睛暗沉的看不见底。
他对着满屋子朝他看过来的人说道：“我给的。”
他的声音不大，沙哑的厉害，可这三个字就像是敲击在了人心口上似的，重的让人发喘。“阿、阿翊……”郭安双腿发软，差点儿失态摔倒。
郭平也不一样了，他看着郭翊，神色复杂，看着那样虚弱不堪的郭翊，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倒，郭平的眼睛都红了。
“阿翊，你还嫌不够吗？你……你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他？！”
郭翊没说话，神色平静地看着郭平问道：“你真的把沐清送进了监狱？”
“阿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二哥他只是……”
“三哥。”郭翊一声三哥，足以堵住郭安的嘴。
郭平心里知道，估计自己刚刚说的话，郭翊都听见了，他一直站在门后吧？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是。”郭平承认了，“你像发了疯似的找他，我不能让你们再见面，监狱是最好的去处，只有那里，你绝对找不到。”
“什么罪名。”郭翊看着张清，轻笑了笑，弯起的嘴角，却格外悲伤，带着浓浓的亏欠，张清抹了把眼泪，无言的冲他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即使是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张清也从来没有恨过他，这个对他而言，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男人。
郭平抿唇没回。
“什么罪名？”郭翊收回视线又问了一句。
“阿翊，我觉得你现在很不冷静。”
郭翊点了点头：“是，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我可能无法控制我不去做些什么。”
郭平面色一僵。
郭翊看着他半晌：“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二哥，我之所以还能叫你一声二哥，是因为我还不知道当年你到底对沐清做了什么，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到那时，别怪我不念亲情。”
“阿翊！你……”郭安脸都白了，郭平身形几不可见地微微晃动。
“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从这里出去，我想我爱人似乎并不太欢迎你们。”郭诩说着，温柔地朝张清招了招手，“阿清，过来，我快站不住了。”
张清一听，赶紧朝着郭翊走了过去，还和年轻时一样，那样的不管不顾。
站在郭靖靖面前的人换成了杨泉，而郭子章的视线一直跟在张清身上，张清从郭平身边走过的时候，郭平的手臂刚一抬起，郭子章大步跨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的让郭平蹙眉，转头看着他的目光眼底流浓。
郭子章毫不示弱地回视了回去，眉宇间的警告跟郭翊如出一辙。
张清顺利来到了郭诩面前，郭翊好像是真的站不住了，人刚一靠近，他就朝着张清怀里倒了过去，张清连忙手忙脚乱的扶住他。
“你怎么样啊？”张清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郭翊眉头都皱起了。“你到底怎么下的床啊?万一摔倒怎么办啊？”
郭翊眼里始终带着温笑，伸手抹去张清嘴角沾的血渍，柔声道：“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笨蛋，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就不知道跑来我身边呢？”
“我还不是想让你多休息会儿。”张清冲了他一句，却没什么威慑，架起郭翊的一条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搂着人的腰一点点儿的往屋里挪。
“来，小心点，我扶你回床上坐下。”
说着，两人不也再去管郭平和郭安的事，相携着回了房。
“二哥……”郭安看着郭平，有些失魂落魄。
“放手！”郭平瞪着郭子章，郭子章笑了笑，松开了手。
郭平搓了搓手腕，看着郭子章道：“从今天起，你别叫我二叔，我没你这样的侄子。”
郭子章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郭院长，郭三先生，慢走。”
他让开道，还朝着郭平他们礼貌地做出相送的姿势，一派谦谦君子的作风，只是那双眼睛，眼神实在不像那么回事，犀利地能将人扎成刺猬。
郭平回了他一个同样的眼神，理了理衣服，跨步离开了小洋房，郭安也跟着看了郭子章一眼，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跟着郭平离开了。
“二哥，二哥。”郭安追上郭平的脚步，一脸的惊慌失措，“怎么办？我们今天就不该来，沐清应该还没把当年的事告诉老四，可现在……现在口不一定了，如果他真说了，阿翊他一定不会罢休的，他一定不会的！”
郭安真不明白，说好了是来探病的，为什么变成了兄弟相残，昨天接到二哥郭平电话，说郭翊出事了，他们还在气骂郭翊病得这么重，却还瞒着家里人，甚至连郭良也帮着他一起隐瞒
可当他跟着郭平一起，私下相约来看郭翊，却在郭翊这里见到了已经被他说成死人的沐清,那一刻，郭安就知道，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而现在，他在害怕，郭翊什么性子，他很清楚，这么多年了，郭翊没有再爱上任何一个人，甚至对亲情也变得越来越淡漠，他原以为郭翊这辈子就这秉性了，可就在刚在，郭翊看着张清的眼神告诉他，郭翊从来没变过，他还是爱这个男人，即使听说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对他的感情都没有淡过，他只是悄悄的隐藏了起来。
“二哥，阿诩他，他会不会为了那个沐清，而对我们……”
“胡说什么！”郭平一声怒吼，“我们是他的亲哥哥，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可是二哥，那不是外人，那是阿翊孩子的父亲，是他爱的人，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放在心里爱着的人。”
“闭嘴！”郭平气的胸膛起伏，他伸手一把扯住郭安的衣领，“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早揍你了，郭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了一个外人，难道阿翊想毁了郭家吗？”
说完，郭平放下人，继续往前走，郭安呆呆看着郭平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的郭平真的很陌生，平时的郭平明明那么冷静自持，可一遇到郭翊的事，就好像所有理智都下线了。
郭平说郭翊疯了，其实这样的郭平自己就像个疯子。
“二哥，也许老四他，老四他……”郭安呐呐，却终究没敢说完后面的话。
也许老四真的不会放过他们，为了那个叫沐清的男人。
□作者闲话：
第194章杨泉表白
“你确定要全部彻查吗？”
电话里的人再三确认，不知道是不是希望郭翊能改变主意。
“查！”郭翊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全部查清楚，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要放过。”
“可他是你二哥。”电话里的人提醒道。
郭翊拿着手机坐在床头，转头看向客厅，张清把鲫鱼汤煮糊了，自己跟自己生气，非要重新煮一锅，郭靖靖不放心他，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郭子章给杨泉收拾房间去了，这个家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是郭平的出现，已经将这番平静添上了一抹暗色，只是因为彼此太过在乎对方，所以都不想表露出来罢了。
“老葛，”郭翊叹息着叫着老友，“我找到他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隐约听到那边传来的嘈杂，“什么？你找到谁？你不是说那个人已经……”
“他没死，他一直活着，当年我二哥为了不让我找到他，把他送进了监狱，这对郭平而言很简单，郭平跟法律打了一辈子交道，只是让一个人进监狱而已，对郭平而言易如反掌，老葛，他差点儿死在里面，你知道吗？他被放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是我，是我害了他。”
“别这么说，老郭，别这么说，他会被送进那里，谁都没想到，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件事自然包在我身上，不过郭院长为人向来谨慎，做事滴水不漏，况且他在法院工作了这么多年,要真做过什么……事后肯定会清理干净，不会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所以查起来估计得耗费不少时间，你得有耐心。”
“咱们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不是吗？”
“行，那我明白了，这事交给ft你放心，好好保重，养好身体，既然你已经找到他了，你可得好好补偿人家，有时间过来，让我也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能把你这老小子弄得五迷三道的，我可得好好瞧瞧，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啊。”
郭翊笑的有些促狭：“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哈哈，我等着。”
挂上电话，张清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见郭翊脸上表情不错，心里松了口气，扯起嘴角走过来问：“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郭翊把手机放到一边，抬眼看着他，没说话。
张清躲闪着避开他的视线，举起手里奶白色的汤道：“你试着喝点，挺好喝的，是阿靖做的，阿靖好厉害，只是看了一眼我的笔记本就会做了，其实我觉得我那第一锅肯定也挺好喝的，只可惜糊了。”
第二锅就不太好了，这会儿已经进了下水道，这锅是郭靖靖做的，因为郭靖靖实在看不下去了。
“阿清……”
张清直接一勺递到郭诩嘴巴边上，笑眯眯道：“快喝，喝完再说。”
郭翊看着张清，张口喝了下去，汤汁滚过喉咙的时候，还是有些异样感，不过能接受。
“好喝吗？能喝点吗？”张清连连问道。
“阿清……”
“再喝点。”
“阿清你听我说，”郭翊拦下张清的手，阻止他，“你听我说完，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的，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
张清有些吃惊地看着郭翊，放下汤勺，低下头，呐呐道：“你以前可没这么好说话，一点儿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反正你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逼着人说出来为止。”
郭翊挑眉，这是算起陈年旧账了？
张清深吸一口气：“总之，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也别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不会说的
”

郭翊抓住张清的手：“阿清，郭平不值得。”
“我知道！”张清一脸仇深，接着又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我知道他不值得，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你别说什么你无所谓，兄弟就是兄弟，血缘关系是怎么都割不断的纽带，你可以无视他们，不管他们，但是你绝对不可能自己亲自下手，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郭翊没说话，看着张清，笑的眼圈发红，张清说的对，他确实不想对他们下手，否则当初在跟张清相认之后，他就已经打电话给老葛了，可是这次，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就停不了了，一想到张清所受的那些苦，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伤害，郭翊感觉自己就像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发疯。
查，必须查，桩桩件件都要查清楚，这是郭翊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郭翊伸手抚摸着张清的脸，一遍遍的摩擦着他的脸颊。
来不及了，阿清，来不及了，现在无论出现多大的阻碍，都无法让我停止，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欠我自己的，我想知道，是什么让我们差点儿生离死别；是什么，生生夺去了我这三十
年。
“所以你现在是离家出走？”说要给杨泉收拾屋子的人，此刻却跟个少爷似的站在旁边，双手环抱，歪歪斜斜地靠在那儿，看着杨泉整理床铺、收拾衣柜，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打算。杨泉用力扔下枕头，转头瞪着郭子章：“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