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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是时间(43)

作者:澜问 时间:2018-10-15 12:11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校园


“不一样不一样,他们也就捡软柿子捏一捏,谁吃饱了撑的去惹董宏杰的儿子。继子也是子,董家又没有亲儿子!”
梅川这种小地方,权和钱的往来私下都是很紧密的,好比诺亚家装是这里数得着的纳税大户,董宏杰是榜上有名的地方富贾、人大代表,那他必然也跟当地公检法司大小官员都混个脸熟,招惹这种人家还是很值得掂量一下的。

“说得也是!风哥你放心,哥儿几个有空都帮你盯着你的宝贝阿晏,让他一根头发都不敢少。走吧,马上上课了——”

“哎?还有好吃的!”刘开迪几步跨上讲台,从讲桌边的食盒里取出三包明虾饭团,往赵柏生和易乘风怀里各丢了一包,乐颠颠地捧着自己那只大口咬下去,“好吃好吃!”

易乘风接住小饭团,看了一眼几乎拿空的食盒,又看了看垃圾桶里丢得七七八八的包装纸,愤然道,“谁让你们吃了!都是我的!给我吐出来!”
他不吼还不打紧,他这一吼,好几个吃了半截的都赶紧囫囵个塞嘴里了。

司娉小口小口地咬着,扬起巴掌脸,“谁说都是你的?人人有份,阿晏说了。”她朝易乘风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班级群的聊天框。

晏羽:带了饭团给大家尝尝,人人有份,谢谢这几天大家对我的关心~

大家对他的关心?易乘风很不服气地瞪了晏羽一眼,趁他低头的时候。
不就是在群里叽叽喳喳叫嚣几句,什么好担心好难过、怎么怎么样啦、阿晏加油、快点好起来之类的么,很感人吗?逃课跑去看他、给他买晚饭、夜里陪护他的是谁!还做好事不留名地给他暖手来着……
小没良心的!易乘风按了按睡沙发硌得酸疼的腰,即使那个酸疼前天早上就已经好了,可毕竟是实实在在的付出过!

饭团被他一口塞进嘴里,转身又从食盒里拿了一个,他就是有资格比别人多吃多占的。

之前有那么数不清的好些次,易乘风中午都会先打一份饭菜回来投喂晏羽,有时候买得多了干脆就跟他一起在教室里吃。
不过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他们吵架了对不对,应该算吧,反正在晏羽看来他还坏脾气地动手了。

“你中午吃什么?”
易乘风这个不要脸的,明明知道他的饭团都分光了,又从来不去食堂吃饭,这算不算明晃晃的挑衅?他之前吃光自己的间点然后买饭给他可从来都没有提前打招呼的习惯。

晏羽不停笔地刷刷在演草本上写着算式,“随便什么都能吃,面包、三明治、茶叶蛋……”茶叶蛋好像不行,阿姨早上跟她念叨了一堆忌口的东西,似乎有鸡蛋。
反正就是学校小卖部里买得到的吧,对了,还有方便面、煮玉米、椒盐酥饼。

“你是不是医院没住够,还想回去?”
易乘风扫了一眼那些个一下课就咔吧咔吧嗑零食的丫头们,小卖部她们恨不得一天跑八趟,要是晏羽随便找个谁帮他带点吃的,那对方简直是求之不得,说不定还能将三角形的夹心面包给他团吧成心形送回来。

晏羽莫名其妙地奋笔疾书了一堆公式,有些装不下去了才停笔。
“我早上吃鱼子酱龙虾煎蛋饼,放学回去有现烤蛋糕和果汁,晚餐阿姨会炖一盅极品辽参或者澳洲青边鲍,所以只是中午凑合一顿而已。”不像你们,一天凑合三顿。

他其实挺会气人的,只是为人厚道这招不怎么爱用,随便用一下,易乘风脸就绿了。
“行,你爱死不死吧……”

晏羽说的这些当然是随口胡编的,他才不爱吃那些玩意,那是他妈的食谱。
不过他也不是对自己身体全然不在乎的那种,真要是作死,他这小身板也不够作一年多还生机盎然的。
生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会给很多人添麻烦,晏羽深谙这个道理,就好像昨天人家明明都要去度假了还得抽空接他出院。

易乘风甩了句狠话,人却没舍得走,盯着晏羽被输液针扎得一片淤青的手背。
他的皮肤是那种少见阳光的瓷白,稍微磕碰一下都会留下痕迹,住院这几天两只手也不知被轮流扎了多少回,易乘风脑补出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容嬷嬷来,把自己恶心得一哆嗦。

他感觉自己前半辈子的耐心都让这小孩儿给预支了,“我说的不是今天,明天我去比赛中午不在,让他们给你打饭可以么?”
得先说好,不然他可能不会吃,这事儿晏羽干得出来。

果然,晏羽冲他摇摇头,“不麻烦别人了。”

嗬,跟我你怎么没这么客气呢?“那怎么办!要不你明天请假一天得了——”
十一月了,不是夏天,饿肚子或者吃冷饭,哪样不是嫌命长?!

“你明天好好加油——”

我加个屁!

“我以后去食堂吃饭——”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辽参?滑不唧溜的看着就想吐!青边鲍?有猪肉白菜水饺好吃吗?
拿走拿走,真爱我就直接上一份辣子鸡丁~





      第44章 26梦
赵柏生举着手机,对准面前正在拎着筷子戳米饭的晏羽咔嚓就是一按,“阿晏,是不是我选的菜不合胃口,米饭也不是一粒一粒吃的。”

“你还说?别人拍他你也凑热闹!”刘开迪白了赵柏生一眼,挺直了伟岸的身躯企图将晏羽挡在角落里。

“我是拍一张给风哥看,他刚给我发了条超长信息,跟阅读理解似的,对咱俩一百个不放心。我在用铁一般的事实回击他!”

晏羽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去注意餐厅里经年不散的油腻味和外人新奇的目光,垂下眼睫卖力吃饭。
“他比赛怎么样了?”

“哦,说是进决赛了,挺不容易的,一点儿没保留才进的,决赛在下午五点左右跑。”

李敏旭捏着一只餐盒的对角挤过人群坐在四人桌的最后一个位置上,将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还发烫的餐盒丢在餐桌中间,“余小胆儿怎么这么实在,给你带的这些馅饼够你吃三天了吧。”

餐盒中满满六个馅饼是余琦一大早揣在书包里带给晏羽的,他说这是他妈亲手做的,不知晏羽爱吃什么馅所以每种带了一个,谢谢他昨天早上替自己解围。
晏羽吃过早饭了,跟余琦说他不用这么客气,馅饼可以趁热分给别的同学吃。

余琦特别为难,就算他愿意分,估计也没人想要,他知道不少同学背后都觉得他妈很脏,很脏的人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也脏。
其实从他妈给他派了这个任务开始他就一直惴惴不安的,觉得晏羽不会要,但又想不出其他方法表示谢意。

哪里可以加热吗?我中午再吃吧。
晏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余琦几乎要感激涕零。有有有的,餐厅就有微波炉。

晏羽接过餐盒,那谢谢你,正好我中午也去餐厅吃饭。

盒盖掀开,香味扑鼻,四个人一人分了一张。

“你什么馅儿的,我这好像是羊肉玉米莲藕,味儿不错!”刘开迪边吹边咬了一大口,烫得在嘴里翻着嚼。

晏羽有点儿受不了餐盒加热后沾在食物上的味道,馅饼盖在米饭上无辜地冒着热气,“他们为什么那么对余琦?”

三个人面面相觑,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

赵柏生挠了挠下巴颏,“……阿晏你还小呢,跟你说这些少儿不宜的我怕风哥知道了会掐死我。”

少儿不宜?晏羽看了他一眼,将夹起的一根蒜黄又放回了餐盘,一副‘你不说可以我也不想吃饭了’的淡漠表情。

“这怎么刚动筷就撂下了呢?你饿肚子我死得更快!”赵柏生觉得哄小孩儿这活可真不好干,也不知道易乘风怎么干那么来劲的,“行行,你边吃边听行吗?你多吃点我就多讲点儿。”反正说评书是他的强项。

余琦生在单亲家庭,而且单得相当彻底,家里就他和他妈两口人,连外公外婆舅舅阿姨这样的亲戚都没一个。
据说余琦他妈余曼瑛是较早一批到南方从事特殊行业的乡下姑娘,被同乡以打工的名义带出去,慢慢也就入了那种来钱快的行当。

至于后来余曼瑛为什么会来到梅川这个地方,故事版本就很多了,但流传最广的一个是据说她当时跟一个恩客好上了,怀了人家的种,以为可以从此上岸重新做人,没料想那男人播种之后不等收获就偷偷跑了,压根儿就是逗她玩。

但余曼瑛认真了,肚里揣着孩子就开始四处上演爸爸去哪儿,一路从南方找过来,孩子都生出来长到会叫妈了,孩子爹仍然连个鬼影都没有。

因为这事儿,她好一阵子没做老本行,一直省吃俭用地花着老本和那男人留给她的一点‘良心钱’艰苦度日,自然汇给家里接济父母兄弟的钱就少了甚至没了。
于是娘家人开始嫌她丢脸,一翻脸皮,干脆就不认这个女儿了,更甭说一个连爹都不知是谁的野外孙。

余曼瑛一路找到梅川,带着个狗屁不懂的吃奶孩子,颠簸得几乎弹尽粮绝了,终于明白有些人她是永远都找不回来了,但儿子还得靠她养大,于是就在梅川安定了下来。

大抵梅川的确是个风景优美适合伤怀的好地方,余曼瑛背着吃手裹尿布的儿子对着路边一株老槐树痛哭一场,也没遇到显灵的仙人给她指条活路,只好用剩下的钱租了间小屋子,趁着儿子不明白事儿继续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干起了老本行。

她没什么文化,工作经验也仅限于床笫之间那点事儿,扔下没人照料的儿子自己出去找工作就更不现实,唯有这个工种是来钱比较快且能兼顾孩子的。

余曼瑛真正从良大概是从余琦开始上小学的那年,尽管她很小心地隐瞒自己,但还是低估了小脚侦缉队蜚短流长的战斗力,走出去被人戳戳脊梁都是常有的事儿。

大概就是因为这段黑历史,余琦打小就被别的孩子孤立,他性格又软弱,长来长去就窝囊成现在这样了。

余曼瑛从十年前开始改行卖早点,烙得一手好馅饼。她一开始是给人打下手,学了手艺之后开始自己干,竟然渐渐也经营得不错,起码维持母子俩的日常生活不成问题。

她那点儿旧事也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知道的也并不是人人都介意,除了那些怀疑自己老公跟她睡过的,这其中就包括尹家。

尹家简单点说就是一条地头蛇,直白点说就是地痞流氓为祸一方,但人家比较懂得控制尺度,好像上头还有人罩着,因此一直没翻车。

余曼瑛和尹家有这种瓜葛,又千里迢迢跑来梅川,自然容易让人产生他那个儿子跟尹家可能有几毛钱关系的遐想,倒霉的是余琦那个趴鼻梁还跟尹煦如出一辙,更是把尹家恶心到像吃了屎。

“所以就因为这个一直欺负人?直接去亲子鉴定不就行了。”

“小少爷你吶咿唔(naive)啊!”李敏旭已经吃完了第二个馅饼,“鉴定出来不是,尹家就能满大街贴告示自证清白吗?No!这个传言的根本原因在于,尹煦他爸就是个流氓,他要是个女的,名声还不如余小胆儿他妈呢!”
俩人有没有生出孩子来另说,不正当关系指定不是空穴来风。

好吧,人言可畏,这个晏羽自己也曾经在梅川领教过,小时候除了易乘风,没有小孩儿主动找他玩。
“那他们其实可以搬走,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树挪死,人挪活。当年晏家在梅川是碍于这边有生意,而且的确也没人在乎他一个小孩儿有没有朋友,好像没有才好。但余琦家不一样,他们一穷二白的,去哪儿还不是两张嘴两双手的从头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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