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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108)

作者:春溪笛晓 时间:2017-08-30 21:29 标签:重生 豪门世家 种田 高干


 

    即使她从来都不害怕挑战,面对“国际”、“世界”这个庞然大物也不免感到迷茫,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连微仿佛看出了连华的犹豫,她说道:“姐,你不要急,这两天先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要是真的想出手,那我们可以找乐哥跟贾哥好好聊一聊,乐哥就不用说了,贾哥对国际动态的把握也比我们要精准,有他们当参谋的话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连华早就从连微口里听说过贾立这人,闻言点点头说:“好,我会好好想清楚。”

 

    柯汉兴很快就来到隽水。

 

    柯汉兴这次带回来的技术是郑驰乐非常熟悉的:新型手机。

 

    这时候也有手机,不过大得跟砖块似的,别人都把它叫大哥大。郑驰乐也用过几回,最终还是觉得不太方便,在了解到柯汉兴收购了一家大哥大生产厂之后郑驰乐回忆着“前世”的一些资料,给了柯汉兴超前的改进方向。

 

    这是郑驰乐跟关靖泽商量过后的结果,随着时代发展,“前世”会出现的东西现在也会出现,他们领先的时间并不多了,来不及慢慢等国内的相关技术一点点发展起来。

 

    可是他们并没有筹码去跟外面交换技术。

 

    郑驰乐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从柯汉兴这里入手比较可行。他跟关靖泽给柯汉兴提供相应的思路跟大致的技术雏形,柯汉兴用他的财力跟人力将它变成成熟的技术跟产品。

 

    而他们不会拿赚来的利益,只要一支具有创造力的技术团队跟前期用来撑起这支队伍的部分技术。

 

    柯汉兴听到他们的条件后笑骂:“你们还真是狮子开大口。”

 

    一个人才,比几年的分红要值钱得多。即使是柯汉兴,要把人才往外送也是非常肉疼——而且头疼!毕竟柯氏的处境非常微妙,并不完全由他自己做主。

 

    不过这么多年往来下来,就算郑驰乐最开始没救过柯汉兴的儿子,他也乐意给郑驰乐这个年轻人一个人情。

 

    一见面,柯汉兴就给郑驰乐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仔细地端详着已经褪去青稚、成长成一个英俊青年的郑驰乐,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刚见面时你还只是个矮矮的小豆丁呢,这就长这么高了。”他度了度自己跟郑驰乐的身高差,“看来我给再努力长长,要不然马上就要被你比过去了。”

 

    听到柯汉兴亲切的话,郑驰乐也用力地回抱了他一下:“柯叔倒是永远都不会老。”

 

    柯汉兴说:“那当然!我可是有认真保养的,男人也要爱惜自己啊!要是老了被人嫌弃了怎么办?”

 

    郑驰乐笑了起来,领着柯汉兴到里面坐着聊天。

 

    刚见面时柯汉兴是个严肃的人,而且话很少,可熟悉起来以后柯汉兴一直非常热情,待他也一直像个亲切而宽厚的长辈。

 

    郑驰乐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虽然错失了很多别人都拥有的东西,但也得到了很多别人都没有的东西,吴弃疾、解明朗、柯汉兴等等,始终都把他当晚辈来看待,他们给他的关心和爱护从来都没少过。

 

    人生总是有得有失,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滋味,说到底就看你眼里是看到是“得”还是“失”而已。

 

    季春来、吴弃疾、赵开平还有童欢庆跟解馨一行人也在随后几天抵达。

 

    童家要负责吃下柯汉兴带回来的新型手机生产线,童父决定过来这边坐镇。童欢庆跟解馨一商量,决定也过来这边定居几年,让父亲跟儿子爷孙俩好好处处,忙碌之余享享天伦之乐。

 

    得知这个消息后,郑驰乐考虑到自己的住处比较窄,在市区老城区弄了栋带院子的独栋小楼来过年。沧浪市房价便宜,郑驰乐看着房子挺喜欢的,索性也不租了,直接买了下来。

 

    季春来习惯住老房子,见到郑驰乐买下的屋子后很满意。师徒几人一年到头难得聚一聚,坐下来就聊了大半天。

 

    等彻底安顿下来,吴弃疾就揪着郑驰乐一起做交流会的前期准备。这种事郑驰乐有经验得很,而且这回请的都是老熟人,用电话逐一通知时也立刻就得到很多肯定答复,组织起来一点都不困难。

 

    吴弃疾趁着繁忙之间的空档问郑驰乐:“你跟关靖泽那边怎么样?”

 

    郑驰乐笑眯眯:“挺好的,逗他家老爷子玩也挺有趣。连华姐不是过来了吗?她把延松、柳泉那边有项目经验的一批专家也领过来了,等来到后他们才亮出名堂说是由靖泽授意过来交流指导的,他家老爷子听到后肯定把鼻子都气歪了!”

 

    吴弃疾不以为然:“这算什么?他们肯过来还不是看你的面子,他是在拿你的人缘给你献殷勤。”

 

    郑驰乐笑着说:“献殷勤这种事靖泽也是生手,笨拙点有什么。”

 

    吴弃疾见郑驰乐面色愉快,也不再多说什么。

 

    当长辈的想看到的不就是他们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吗?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的指手画脚总显得有点多余。

 

    就在这时候,郑驰乐接到了韩静的电话。

 

    一接通,韩静就在那边说道:“乐哥,人民医院这边来了几个挑事的东瀛同行,焦海跟对方杠上了!”

 

 

189第四十九章:制夷

 

    郑驰乐听到韩静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这事其实怎么都轮不到他来管,毕竟他甚至不是分管这一块的。不过听到焦海跟对方起了摩擦,郑驰乐倒是上了心。

 

    焦海过来以后郑驰乐跟焦余亮聊过几次,焦余亮也坦言说出焦海的缺点:年少气盛。焦海的天赋很好,可惜就是争强好胜了点,同辈里头就找不出半个他没找上门挑衅的!

 

    正是因为这种脾气,他在业界难免有“心高气傲”的名声,这让以宽厚闻名的焦余亮很头疼。

 

    郑驰乐倒是挺喜欢焦海这份冲劲,听到对方来头不小,他犹豫片刻,跟吴弃疾说起了这个情况。

 

    吴弃疾说:“焦先生跟我们交情不差,你还是去看看吧,我们不好出面。”

 

    季春来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都在华中省厅那边挂了职,又不像郑驰乐一样有年纪小当挡箭牌,插手这种事反倒会激化双方矛盾。

 

    老城区离沧浪市立医院并不远,郑驰乐很快就赶到了。

 

    韩静见到他以后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欣喜地迎了上来:“乐哥,你可算来了!他们正在开会,焦海还在跟他们吵呢!”

 

    郑驰乐说:“你怎么在外面?”

 

    韩静说:“我听着就来气!”她气鼓鼓地领着郑驰乐往里走,“因为他们是跟着东瀛商会的人来,所以市委那边对他们热情得很,他们在这边撒野还要我们赔笑脸!焦海跟他们吵起来以后我看到有人跟院长说话,那脸色很不好,指不定是在商量过后怎么处理焦海。”

 

    郑驰乐知道韩静一向口硬心软,别看她平时那么不待见焦海,眼看焦海被人欺压她还是会为焦海鸣不平。

 

    郑驰乐客观地说:“为了地方发展,有时候妥协也是必要的。”

 

    韩静可不吃这一套:“妥协当然没问题,可他们都快跪下了啊!”说到这个韩静就来气,“我们华国人的脸都被他们给丢光了,不就是几个有钱点的东瀛人,用得着给他们哈腰点头吗!”

 

    郑驰乐知道韩静说的是实话,首都那边现在主张重视招商引资,特别是外资,有些地方甚至把外资份额作为考核指标,这就变相拔高了外商的地位!

 

    与世界接轨是必然的,尽快跟上世界的脚步也非常重要,因而郑驰乐对这些现象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服自己当没有看见。

 

    可就连大咧咧的韩静都发现了这里头的问题,郑驰乐意识到这些地方性现象也许已经蔓延开了,各个地方都开始滋长“外商至上”、“外宾至上”的心态,几乎腆着脸求对方留下。

 

    郑驰乐记得早几年有个东瀛女人伪装成投资商弄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骗局,骗走了不少财政资金!

 

    这都是“外资热”带来的不良后果。

 

    郑驰乐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快步走进会场。

 

    发言席上,那个矮个子的东瀛人正在侃侃而谈,大概内容是这样的:“如今最精妙、最正宗的传统医术,在我们东瀛;最先进、最出色的现代医术,也在东瀛。这些年来,我们东瀛已经拿下了七个诺贝尔奖,科学、医学方面的研究,我们东瀛一向是是非常重视的。我们有强大的科研团队、我们有超前的现代化实验室,在场的各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到我们东瀛去走一走,看一看,体会一下我们那边的学术气氛。”

 

    郑驰乐站在台下静静地听着,没有惊动任何人。

 

    虽然台上这个东瀛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夸耀,甚至还有针对华国的意思,但郑驰乐并没有生气。

 

    因为除了最开始那些夸夸而谈的东西之外,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东瀛的科研确实搞得比华国要好,东瀛的科学家也确实拿下了不少诺贝尔奖。

 

    相比之下,华国在科研方面拿下的成就可以说少之又少。

 

    等台上的东瀛人讲完之后,台下一片寂静。

 

    这样的演说显然触及了在场很多人的底线,哪怕在一边的领导拼命示意其他人鼓掌,也没有任何人有动作。

 

    这些话伤了他们的心!

 

    郑驰乐站在中间的过道上遥遥地看着台上坐着的三个人。

 

    对视片刻,他第一个鼓起掌来。

 

    突兀的掌声打破了会场的死寂,众人的目光马上就集中在郑驰乐身上。

 

    被勒令不许再说话的焦海见郑驰乐出现在会场,并且还给东瀛人那狗屁一样的讲话鼓掌,脸都涨红了。

 

    他咬牙瞪了郑驰乐一眼,最终还是恨恨地扭回头去,再也没说话。

 

    郑驰乐用东瀛话跟负责演说的对方对话:“你的讲话很精彩,说的情况也很让人深思。虽然有很多跟实际不怎么相符的东西,但还是很不错。你用你们先进的经验给我们指出了华国现在的不足,对于科研团队的组建、现代化实验室的建设,我们将来肯定会组织考察团去东瀛、去美国、去欧洲进行学习,希望将来你们仍然能不吝赐教。”

 

    郑驰乐语气谦逊,背脊挺直,目光也直直地跟对方对视。

 

    被他用这么一番话堵了回来,发言的东瀛人一下子像是找不到话了。他身边那位身材颀长的男人开了口:“这位是……”

 

    沧浪市立医院的院长张思航见郑驰乐来了,表情跟韩静见到他时也差不多: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张思航的老脸笑出了一朵花,搬出郑驰乐能跟医院这边搭上边的职务:“这位是挂在我们医院的郑驰乐郑专家。”

 

    对方扫视着郑驰乐:“这位郑专家还真是年轻。”

 

    张思航暗道:要是你知道这位年轻过头的专家还兼着县委书记的职位,岂不是更不敢相信!

 

    而且侯昌言那边已经露了口风,开春郑驰乐可能要更进一步了!

 

    见过这么年轻还升得这么快的么?

 

    要是换了别人,张思航可能就会觉得是纯粹靠家里帮扶,可张思航跟郑驰乐接触的次数很多,比谁都了解这年轻人的能耐。

 

    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张思航莫名地把腰杆挺了挺,跟郑驰乐站到一块,语气变得跟夸耀自家孩子似的:“郑专家学医早,他十六岁不到就拿到了行医资格证,而且那时候就已经跟过不少救援任务,临床经验非常丰富。”

 

    郑驰乐听到张思航献宝似的话,也乐了。他走到发言席前跟对方三人一一握手,然后拿起其中一个麦克风:“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有三位来自东瀛的同行愿意跟我们共享他们的智慧和经验,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缩起来了?拿出你们平时缠着省会那群老家伙的劲头来!”

 

    被他这么一鼓动,其他人你瞧我我瞧你,发现对方都像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没点精神,顿时都伸手重重拍了对方一下。

 

    沉寂的会场慢慢活络起来。

 

    郑驰乐微笑转过头,对那三位东瀛人说道:“对不起,他们以前都没什么机会搞这种国际性的交流,把握得不太好。以后我们会多组织一下这类讲座跟研讨会,如今各方面发展的大趋势是什么都国际化,不好好适应可不行。”他顿了顿,笑了起来,“我擅自加了个互动环节,你们不会介意吧?”

 

    听着郑驰乐流利的东瀛话,三个东瀛人对视一眼,由身材颀长的那位开了口:“当然不会介意。”他朝郑驰乐自我介绍,“我叫柴宫悠人。”

 

    郑驰乐说:“柴宫先生你好,这些家伙平时挺活跃的,等一下可能也会问些比较难的问题,柴宫先生要是不想回答的话可以跳过。”

 

    柴宫悠人看着他笑了笑。

 

    郑驰乐这话是在给他挖陷阱,要是他拒绝回答的问题太多,那就表明他被难住的次数很多!

 

    这个家伙不简单!

 

    柴宫悠人笑意不改,心里却警惕起来。

 

    他们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找这些人的茬,也不是巴巴地来给华国送钱,他们是想跟阿尔菲·爱德华搭上线。听说阿尔菲·爱德华决定接受华国人的治疗之后,他们觉得这事大有可为!

 

    华国人的医术再怎么好,都不可能比得过东瀛。就算是所谓的中医,他们的传承也是断代的,中间好大一段都被掐掉了,就连流传下来的医书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残卷,很多理论书籍都得从东瀛那边翻译过来!

 

    这样的华国,能比得过东瀛吗?

 

    想到这里,柴宫悠人的警戒心又摆回原位,他忍不住冷笑起来。

 

    爱德华集团的重要性根本不用多提,家族那边可是给他们下了死命令的。

 

    这个胡,东瀛是截定了!

 

    郑驰乐并不知道柴宫悠人一行人的来意,他将气氛盘活以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就凑在焦海旁边。

 

    焦海看到他来到自己旁边,脸色还是很难看。

 

    郑驰乐拍拍他的肩膀:“焦海,承认对手的优点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正相反,如果你硬是要说你的对手浑身上下都是缺点,每一点厉害的地方,那被他们欺压得没法反驳半句的你得有多糟糕?把心放宽一点,对方好的地方就学过来,至于他们刻意的贬低——”

 

    焦海冷着一张脸瞅着他:“就忍了是吗?”

 

    郑驰乐对上他的目光:“你觉得我在忍吗?”

 

    焦海一愣。

 

    郑驰乐给对方鼓掌、接下对方的话茬的的时候并不是在忍,他只是坦然地承认对方说得正确的地方,然后大大方方地表示会学习对方的好经验。

 

    由始至终,郑驰乐的姿态始终平等而从容。

 

    如果说最开始会场里的气氛是剑拔弩张,而且华国这边渐渐落了下风,那么郑驰乐过来以后风向就变了,双方变成了正常的交流。

 

    作为主场的一方,华国甚至拿回了主动权。

 

    焦海沉默了。

 

    郑驰乐说:“焦海,你在医学方面的天赋比我好,以后的成就一定会比我高——前提是你得放平心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的头脑正处于最年轻、最活跃的时期,接纳更多的观点、更多的理论,再学会去甄别它们,对于你来说是非常有好处的。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就会抓住这个机会从这几个东瀛人那里好好挖出最多的东西。你厌恶他们没问题,但你不要厌恶他们拥有的的知识和经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顿了顿,朝焦海微微一笑,“师夷长技以制夷。”

 

    焦海一震,看了郑驰乐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郑驰乐没再说话,转头看着开始向柴宫悠人一行人提问的众人,留心地听着他们的问题。

 

    跟他期望的一样,一切回到了正轨上。

 

    即使是这样,郑驰乐还是没有松懈下来。

 

    柴宫悠人的名字他是听说过的,在东瀛医学界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他亲自过来一趟,总不会是特意来开讲座的吧?

 

 

190第一九零章:节制

  

  年关将近,郑驰乐反倒更忙了。

 

  隽水那边事情已经上了正轨,贾立、孙德伟几人都是能顶事的,真正要他处理的事情倒是不多。

 

  问题就在于柯汉兴、阿尔菲·爱德华、连华轮流过来考察了一番,都表示要在这个小边县投资一把。拉拔这种小地方的资金,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就九牛一毛,纯粹是给郑驰乐撑面子用的。

 

  送上门的投资,郑驰乐当然不能往外推,只是头疼自己的人情帐又多了几笔。

 

  在这种节骨眼上杨铨又施施然地来县委做客。

 

  郑驰乐瞅着杨铨那张普通到没有丝毫特色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问道:“‘常’先生有什么事?”

 

  杨铨喝了口新出的“相国茶”,盯着郑驰乐说:“你真是了不起,什么好事都给你撞上了。”

 

  郑驰乐微微一笑,也不谦虚:“运气来了什么都挡不住。”

 

  杨铨说:“拿到了好东西,你不一定能守得住。”

 

  郑驰乐知道杨铨消息灵通,没介意他的故弄玄虚,诚心发问:“常先生知道了什么?”

 

  杨铨说:“柴宫悠人这次来可不是为了促进华国跟东瀛友好共荣,他是想来抢好处的。”

 

  郑驰乐淡笑:“我们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处?”

 

  杨铨说:“柯汉兴他抢不动,因为柯汉兴心系华国,恨极了当初的东瀛军队,怎么都不可能跟他们东瀛人修好。可是阿尔菲·爱德华就不一样了,东瀛本来就亲老美,爱德华集团在老美那边的地位不一般,争取到爱德华集团之后就等于打开了美国市场的大门,换了你你能不心动吗?”

 

  被杨铨这么一提点,郑驰乐对柴宫悠人一行人的来意基本也明了了,他笑着说:“谢谢你提醒。”

 

  杨铨哼笑一声,继续喝茶。

 

  郑驰乐也不赶人,径自忙自己的事儿。

 

  杨铨将茶喝过三轮,终究还是先开了口:“你还记得刘启宇吗?”

 

  郑驰乐抬起头看向他。

 

  杨铨说:“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可得小心点。”

 

  郑驰乐说:“他在这边?”

 

  杨铨慢条斯理地搁下茶杯,说道:“差不多。”

 

  郑驰乐点点头,没有多问的意思。

 

  杨铨瞅着郑驰乐直纳闷,这家伙年纪也不大,怎么做事就这么老成?那嘴巴平时还挺能说的,这会儿倒是比谁都沉不住气,把他吊胃口的心思都憋回了肚子里。

 

  杨铨也不恼,笑着说:“你要是知道他的心思,可能就不会这么沉着了吧?”

 

  郑驰乐抬起头:“什么心思?”

 

  他记得那个家伙曾经对他媳妇儿图谋不轨!

 

  杨铨说:“那家伙男女通吃,什么人都玩,但他口袋里一直装着一张照片,你猜是谁?”

 

  郑驰乐脸绷了起来。

 

  想起刘启宇对关靖泽下过药,他就觉得恼火,听杨铨说刘启宇一直留着张照片,他下意识就觉得那是关靖泽的。

 

  不得不说杨铨这次的挑拨还真奏效了,一想到关靖泽居然被那个刘启宇带在身边,也不知道那家伙看着照片时在想些什么龌龊事,郑驰乐还真有点在意起来。

 

  都怪关靖泽那家伙长得太招人了!

 

  心里着恼归着恼,郑驰乐脸色却没变,语气也相当平静:“他爱带着谁的照片就带着谁的照片,跟我没什么关系。”

 

  杨铨盯着他。

 

  郑驰乐迎上他的目光,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郑驰乐永远都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杨铨有些无奈,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郑驰乐笑着目送他离开。

 

  杨铨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否则迟早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

 

  郑驰乐的原则是杨铨抛出来的饵可以吃,但绝对不上钩。

 

  -

 

  杨铨离开县政府后觉得阳光有点刺眼,他抬头挡了挡太阳,对这样的气候有些厌烦。

 

  这个地方太接近赤道,一年到头都不会太冷,仿佛从陆地出现开始就没见过雪花,没有半点冬天的味道。

 

  他还是想念北方的冬天,一旦下起雪那就是大片大片白茫茫的素毯,看起来冷冽又干净。那时候他跟家里那个老不死的相依为命,老不死又七八个儿女,远嫁的远嫁,去外面打工的去外面打工,同村的乡里同样也穷得响叮当,想匀他一口饭都是从自己的口粮里挤出来的。

 

  他从小性格就野得很,什么都敢做,而且根本不能分辨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那时候也没有人教他,等到j□j岁的时候他才去上一年级,跟同班的人一比就是个大傻蛋。没有人愿意跟他一块玩,他每天就对着一个字都看不懂的课本干瞪眼,不过他愿意到学校去,因为那代表他可以不用看到家里那个老不死的。

 

  后来他慢慢注意到了田思祥,那时候所有人都会注意到田思祥这个好学生,因为他的红领巾永远戴得整齐又漂亮,他的考卷永远比老师做的还工整,他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衣服不算新潮,但没有半点污渍,这对于一放学就到处撒野的山娃子来说是多么难得!

 

  即使是城里下来支教的老师们也对田思祥另眼相看。

 

  杨铨却知道田思祥家里比所有人都困难,因为他爷爷跟他父亲都死得很早,据说是什么“立场问题”,田家也被打砸了大半,他母亲落了一身伤病。

 

  杨铨远远在田思祥家观望过,确实是家徒四壁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差生跟田思祥这种好学生自然不会有交集,事实上也是这样,几年过去,他除了远远看着田思祥之外从来没跟田思祥搭过话。

 

  直到有一次老师搞什么好帮差活动,田思祥才开始主动跟他说话。听着田思祥耐心的讲解,杨铨突然觉得那枯燥的课本也不是那么难懂了。

 

  可惜好事情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太久,没过多久他偷东西被人抓了现行,田思祥正好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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