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师(脑洞悬疑)(2)
鸭舌帽冷笑一声:“中国龙组,听说过吗?”
“……”司机道,“兄弟,龙组都是00年前后的小说了。你这品味也太落后了,改天我给你看两本二次元异能轻小说神作啊。”
鸭舌帽:“特工就不落后吗?”
司机正想说话,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见到飞廉越过半米高的栏杆、继续在马路牙子上狂奔,他距离车子更近了!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120码的表盘,瞠目结舌道:“这家伙!外星人来的?!”
鸭舌帽说:“继续开下去,他耐力跟不上的。”
司机为难道:“这是去火车站的路,只有越来越堵的份儿,等会儿我肯定开不了这么快了。”
鸭舌帽笑了笑,将飞廉的钱包打开翻看了一会儿,说:“甩掉他,我额外付给你2071元。”
十多分钟后,车在火车站门口停下。
鸭舌帽从车中好整以暇地走出来,远远望去已经看不到飞廉的影子。他于是笑了笑,一瘸一拐地走进火车站。
他在自己的外套里翻了半天,找到一张身份证,买了最近的一张票。
就在上车之际,他突然感到背后一凉。
回身一望,只见一个气喘吁吁的飞廉正站在检票口,身上外套湿透,胸肌腹肌极为分明地印在T恤上,额头满是晶莹汗珠,喉结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汗水就顺着下巴流淌进衣襟里。
啧啧,秀色可餐。——某人内心想道。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鸭舌帽猛然蹿进了车厢里!
飞廉一眼看到他,当即左右一看,趁着进站的人群正在拥挤,一飞身直接穿过验票闸,径直扑进了车厢。
霎时间人群好像被分开的浪潮,发出一阵阵不满的声音。
飞廉置若罔闻,看到鸭舌帽在不远处晃悠来晃悠去,他却被过道上的乘客堵住了去路。
飞廉看了一眼车厢结构,当即跳上了座位,以一种匍匐前进的姿态,愣是匀速移动到了鸭舌帽身边。
鸭舌帽道:“你……应该不是异能者吧,也不是外星人。忍者?蜘蛛侠?”
飞廉猛喘气,道:“你、去哪?我必须、向上面报告。”
鸭舌帽突然一抚掌,欣然道:“真相只有一个——你一定就是香港记者了!”
飞廉:“……”
鸭舌帽慢吞吞拖动着右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刚好是第一排,于是飞廉得以站在他身前。
飞廉不屈不挠道:“请跟我下车,先生,这样太冒风险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会采取强制措施。”
距离车子发动只剩两分钟了,周围人都坐满,好奇地看着他俩。
“喔,不急,我在等一个人。”鸭舌帽道。
飞廉下意识道:“谁?”
鸭舌帽突然一伸手:“乘务员!”
路过的乘务员于是走近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鸭舌帽微微一笑,伸手指向飞廉:“我要举报!这个人上车没买票。”
乘务员于是看向飞廉:“先生,能否请您出示一下车票和身份证?”
飞廉:“……”
然后,当飞廉伸手摸向口袋的时候,表情彻底凝固了:他的钱包,他的身份证,他的现金,都早就被鸭舌帽骗走了。
呵,保护对象,就是个处心积虑的大、屁、眼、子。
上工第一天,想打人。
第2章 18张银行卡
车很快还是发动了。
飞廉没能将保护对象按时带回去,只能带着无限懊恼之情,打电话回去进行报备。
勾陈对此倒是很看得开,说:“给你记个小过就算了。先生想出门的时候……寻常人是拦不住的。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有任何事情及时报告,我们会随时监控那边的情况。必要时候,全国各地所有警力、军力,都可以由你紧急调配,这些你应该都被教导过。”
飞廉连连称是,并保证自己绝对会看牢保护对象的安危。
只要保护对象还好好的,那其他一切都不算个事儿。
几分钟后,飞廉解决了车票的问题。
过程很简单,那就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特组特批的证件,面无表情地亮给列车长看。
列车长于是点头弯腰,又将飞廉送了回来,还问他是否要升头等舱。
飞廉当然是拒绝,然后默默坐回到保护对象的身边。
保护对象现在已经不能称呼为“鸭舌帽”了,因为他现在摘了帽子,改戴太阳镜了。
在飞廉回来后,太阳镜于是兴致勃勃地伸手拿了飞廉的证件,说:“这么有用?给我也来一张。”
飞廉内心疯狂吐槽,然而这好像确实属于合理要求,只能回去打报告申请了。
太阳镜看完证件,又看上面的证件照,拿着和飞廉比对片刻,说:“你本人更好看。”
飞廉内心毫无波动,在被他玩弄了好几次之后,学会了谨慎地说:“谢谢。”
“不用谢。”太阳镜说,然后自然而然、天经地义般地,将飞廉的证件抄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飞廉:“……”您是贼祖宗吧!!到哪儿都不空手!
做完这件事,太阳镜突然就不作妖了。他先是看了一会儿报纸,然后问乘务员要了一副眼罩,接着就在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地睡下了。
飞廉一时间竟然不敢置信,紧盯着太阳镜看了一路,没敢合眼。
他的这位保护对象,虽然戴着一副贼大的太阳眼镜,但依然可见面部清晰的轮廓:鼻如悬胆、薄唇似削,照理来说是个很冰山的面相,但偏偏又时刻翘着嘴角,完全是个玩世不恭的模样,让人非常的捉摸不透。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相貌,右腿膝盖却似乎落下了什么疾病,一路上都是屈伸不利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走路。
而且,他上这趟车显然是有目的地的,不知他执着地甩开自己,是想独自去做什么……
飞廉想了一阵,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太过探究保护对象的信息,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去想他了。
之后的路上,飞廉间歇地休息了几次,每次不超过十分钟。
太阳镜倒是一路好梦,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一直坐到了终点站:铭城站。
铭城不大不小,算是个三线城市,以一种早餐煎饼及其夏季炎热的气候闻名,别的地方也就乏善可陈了。如今暮春时节,街道上笼罩着的都是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气氛。
太阳镜带着飞廉一路换乘公交,在这天的傍晚时分赶到了郊区。
飞廉连忙向基地汇报他们的行踪,勾陈表示想要劝解一下太阳镜——这种偏远的地方对于重要人物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但太阳镜随手抄起通讯器,对那头的勾陈说:“你们有职责,而我有必须做的事。当两者产生冲突的时候,我的底线是不要干涉我,明白了吗?”
那边的勾陈不知说了什么,但被太阳镜直接挂断了。
说起来,这还是飞廉第一次听见保护对象用严肃的口吻说话。他愣了片刻,再去拿通讯器时,见到频道已经被太阳镜临时屏蔽了24小时。
太阳镜展开一张地图——都这个年代了,不知为何他还用纸质地图,然后又领路走了大约半个钟头,终于在夜幕里走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精神病院,门可罗雀。地上飘飞的叶片只能显得那大门造得太高了,倒像是在讽刺这家主人的雄心壮志。“罗山精神病院”的烫金大字已经很旧了,旁边挂着的“铭城先进文明单位”后面的年份都已经斑驳陆离,其他大大小小的牌匾就更不用说。
医院特有的味道老远就从里面飘了出来,再加上大晚上的鸟叫声,更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了。
但门口的两个显然都不是正常人——
飞廉心道:还好,精神病院,应该都是老弱妇孺,我一次能打二十个不成问题。
太阳镜则没有半点迟疑,一瘸一拐地继续走了进去。
门口的保安大爷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他俩一眼。
穿过门庭冷清的前院,能看到住院大楼的大门口潦草地立着一块牌子,指引他们向前,又走了几步才见到服务台,那后面正坐着一位三十五岁上下的女性前台服务人员。
太阳镜走上去,敲了敲桌面,将前台从手机屏幕中惊醒。
前台不耐烦地打量两人,说:“找人?看病?”
太阳镜道:“找人。”
前台伸出一只手,胳膊撑在台子上,掌心向上:“住院证,病历本,家属证,随便拿一个出来。”
太阳镜没理会那只手,道:“她叫林可霜。”
前台翻了他一个白眼:“我们要对病人信息保密的好伐?你给不出证明,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
太阳镜挑了挑眉,道:“我,Gregory·House。”(《豪斯医生》电视剧的主角,一个脾气古怪、瘸了一条腿的帅大叔医生。)
“……”
空气有两秒钟的冷寂,死一般的冷寂。
前台:“格啥啥啊,外国人啊?外国人也要证件的!”
太阳镜终于不耐烦了,在兜里翻了半天,抽出来飞廉的证件,冷冷道:“警察!办案!”
飞廉:“……”
前台吓了一跳,慌忙扶正眼镜来看,半晌后切了一声:“你当我不识字啊?这上面没写警察啊,写的什么中央特勤部门——特摄处——一级代理人——飞廉。这什么玩意,别是假证吧?”
太阳镜回头看了飞廉一眼,飞廉耸了耸肩:认证、认盖章可是公务员的一门学问,别的人不认识那也没办法。
“你这东西不管用,哥教你一个有用的。”太阳镜对飞廉说。
于是只见他又翻了半晌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又一张金色的。
又一张银色的。
又一张黑色的。
又……
一分钟后,十八张银行卡在桌面上一字排开。太阳镜面无表情,玩七巧板。
前台哆哆嗦嗦道:“你、你们……现在□□的这么赚钱?”
太阳镜扶了扶太阳镜,又从兜里取出一叠支票本,撕了一张已经填好数目的,折叠成纸飞机,哈了口气,向外飞去。
前台:“……”
太阳镜向着纸飞机努了努嘴。
“我我我我去上个厕所!”前台终于放弃了灵魂的拷问和人性的挣扎,猛然起身,向着纸飞机追去了。
飞廉:“……”
太阳镜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到前台的位子上,打开系统开始查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