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决定在网上骚扰帅哥(85)
许繁星眨了眨眼:“那你是来……骂我吗?”
迟樾:“不骂你。”
许繁星不懂了:“那是?”
“过来跟你说学校这几天查寝查的很严,前几天是学生会的人来,所以我还能帮你糊弄过去,但这几天是校领导亲自带人,你再不回去要扣学分了。”
许繁星听懂了,是因为前几天安全大会的事,不过对他而言扣不扣学分其实不重要,反正他既不保研,也不拿奖学金,学分对他用处不大。他的关注点在于:“你没生气吗?”
“生什么气?”
“就是、那个我在网上骚扰你的事。”
“哦,”迟樾漫不经心说:“一开始是挺生气的,也想过把你揪出来揍一顿。”
“……”
你看吧,我就说了!你就是想揍我!
许繁星后撤了一大步,警惕地做出格挡的姿势。
“但是……”迟樾强调:“后来觉得跟你聊天还挺有意思的,挺解压,就不生气了。”
“??”
他骚扰别人是为了解压,居然有人被骚扰还能感觉到解压。
这是什么毛病?
抖M吗?
“行了,消息已经带到了,我先回去了。”迟樾把帽子一带,就要走。
许繁星望了望外面的雨:“可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
“没事,淋个雨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许繁星就:“好吧,那你慢走……”
话音未落,迟樾紧接着说道:“也就是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淋个雨,然后感冒发烧到四十度不幸感染肺炎,被救护车拉到医院躺在病床上抢救无效导致猝死而已,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管我,也不用内疚。”
许繁星:“……”
本来他是觉得没关系的,但被他这么一说,就好像自己不管他就是在见死不救一样。
许繁星的恻隐之心动了动,在他的视线看过去时,迟樾适时地打了个喷嚏,抱着胳膊抖了抖,像是很冷的样子。
许繁星没办法,只好说:“你先来房间里暖和一下吧,等雨小一点再走。”
迟樾弯了弯唇:“行。”
许繁星的房间在二楼,两人没坐电梯,出了楼道刷卡进门后,许繁星就让他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他的思绪也跟着水流声飘远,等再回神时迟樾已经出来了。
他只在下半身松松垮垮的围了条浴巾,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顺着腹部的轮廓缓缓滑落。
许繁星的眼睛倏地睁大,手里的手机吧唧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迟樾看到了,边擦头发边朝他走过来,弯腰拾起他的手机递过来:“手机掉了。”
“哦。”
许繁星是坐着的,这个位置视线正对他的腹部,他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看他身体的话不礼貌,不看又觉得对不起自己,最后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去接手机。
迟樾眯了眯眼,拿手机的手故意抬高了两寸。
许繁星就跟盲人摸象一样,双手在空中划拉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又换了个方向去划拉,这次摸到了,只是感觉有点软,又有点硬。
这是什么东西?
他缓慢地睁开眼,然后看到自己罪恶的双手贴在人腹肌上。
许繁星:“……”
好像是更不礼貌了。
“不、我不是,”许繁星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了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还不忘倒打一耙:“你、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吗?”
迟樾说:“我衣服湿了,我出来问问你有吹风机吗,我吹一吹再穿。”
用吹风机要吹到猴年马月,许繁星说:“浴室里的洗衣机带烘干功能,你烘干一下就行。”
迟樾又哦了声,转身去了浴室,进去之前问他:“烘干的话还要一段时间,我不穿衣服不太合适,你能先借我件衣服穿吗?”
你也知道不合适啊,那还光着乱晃勾引他。
许繁星红着脸说了句好,就去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找了件比较宽松的黑T恤递给他:“你穿可能会小,先凑合一下吧。”
“谢谢。”迟樾接过来就套上了,果然是有些小的,跟紧身衣似的,肩膀和胸部绷得很紧,都能看出肌肉的轮廓了。
许繁星:“……”
你穿成这样真的不如不穿。
但迟樾似乎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就穿着快崩成黑丝的T恤在房间走来走去的,还问他有没有衣服要洗。
许繁星脸颊红红的,都不太敢看他,视线偏向窗外:“没有。”
迟樾把衣服放进烘干机,两人没再说话,房间重回宁静,只有烘干机轰隆隆地工作着。
屋里太热了,许繁星直冒汗,他想脱掉外面的毛衣,可他穿得太瓷实,脱到一半毛衣卡在他脖子的位置死活脱不下来了。
迟樾走过去:“别动。”
许繁星弯着腰不动了,迟樾帮他从最外层开始脱,脱了层毛衣还有层卫衣,卫衣里面还有毛衣,毛衣里面是保暖内衣,保暖内衣里面居然还是毛衣……
迟樾的唇角抽了下:“你俄罗斯套娃?”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许繁星终于把他六层毛衣和四层秋衣脱下来了,最里面是件白色的T恤。
他热得满头大汗:“我这不是怕你揍我,想着多穿点增大阻力。”
“我要真揍你穿多少都不抗揍。”
“抗点是点嘛。”许繁星嘴里嘟囔着,抬眼就见他目色沉沉地看着他:“许繁星。”
许繁星一愣:“啊?”
他靠过来,忽然冒出一句:“我还有句话要跟你说。”
迟樾洗了澡,黑色沾了水,半干的湿发乖顺地贴在额头边,看上去很乖,比平时少了几分伶俐,整个人就像一只大型犬。
许繁星抬眼:“什么?”
不会是后悔了,又要找他秋后算账了吧,许繁星警惕地看着他,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冒出来:“我喜欢你。”
尽管做足了准备,许繁星还是被这句话惊地差点呛住,他干咳了好几下,才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你、你在胡说什么?”
“没胡说。”他也看着他,眼底明亮,声音清晰:“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
这是什么新型报复人的手段吗?
折磨人心!
许繁星没说话,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卡壳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迟樾却只是平静地看了她半晌,直到浴室中传出“叮”的一声。
迟樾说:“衣服好像干了,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先回去了。”
许繁星:“……”
我考虑你大爷啊!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骤然变急,斜斜地击打在玻璃窗上,不时发出脆响。
迟樾扔下这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的许繁星却睡不着了。
他躺在床上,换了各种姿势翻来又覆去,直到房间里传出手机铃声。
是早晨的闹钟,七点半了。
他摸过手机把闹铃关掉,居然熬穿了。
他踢掉被子, 试图用钻进来的冷空气提神醒脑,手机里是迟樾发来的消息。
yue:【早。】
yue:【吃饭了吗?给你买了早餐在门口记得拿^^】
不是,他玩真的吗?
许繁星爬起来打开房门,门把手上果然挂着一个保温袋,是煎饼,煎饼的香味勾得他心痒痒的,但是心里头还有个理智的声音在提醒他,不能吃,这不是早餐而是鱼饵。
生命中的某些馈赠已经在暗中标好了筹码,他不确定吃下这个饼之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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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哥他……”
许繁星刚说出三个字,周南已经接话了:“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