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哥总拍到意外现场(32)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感觉好像做的是偷鸡摸狗的事,这腰板总是直不了,就算是走进卫生间脚步都特意放轻了,生怕自己惊动了什么。
一进门是个弧形通道,印珹杵着拖把慢腾腾地拖着地进去,人一转弯,一整排小便池就在你面前,印珹一边拖一边低着头走,眼前忽然出现了浑圆的两瓣——你看这臀,又挺又翘,还兼具了一点力量感,一看就是下了苦心锻炼才能成的精品,而且相当眼熟,好像自己千百次仔细研究过。
不会吧。
印珹猛地抬头,悄悄歪着脑袋一看——不是邵洲还是谁。再往下就是他……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印珹,把你的一对招子管管好,别老是在什么不正经的地方流连。
你的节操呢,你的底线呢,不准比较,不能想具体大小,忘掉,全部都忘掉!
邵洲浑然不觉后头有个人进来,正盯着面前墙壁发呆。他后知后觉,刚刚似乎有人进来,赶紧收拾好自己,去洗手池旁边洗手。印珹慌慌张张地拖着隔间的地,装作自己一直在忙活隔间的事情。
印珹一边努力维持自己清洁工人设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外头动静,他从来没有那么祈求过。求求你了,洲哥,求求你,你已经够干净了,别再洗手了,快出去了,这里有一个脆弱的小男孩实在承受不住。
越是慌张的时候越容易出错,印珹胡乱挥舞着拖把,一时没注意自己竟然碰到了旁边的隔板——哐——板子重重地击在墙面上发出一声巨响,这声音别说邵洲听得见,上下三层的人都听得见吧。
你不能慌,稳住。
印珹在心里偷偷给自己加油鼓劲,手上没有半点停歇,继续努力拖着地。邵洲回头看了卫生间里一眼——年轻但又有些瘦弱的背景勤勤恳恳工作着——什么时候现在体育馆里配的打扫人员都那么年轻了?
一个想法忽然从他脑海里闪过,虽然离谱,但可以尝试。邵洲快走几步,按住了正在工作的那个年轻人,“这里都摸进来了?”
这声音在印珹头顶炸响,他浑身一激灵,拖把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就这大反应他还在嘴硬呢,“什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在这里工作?”
之前还只能算诈他,现在不就是把所有底细都透出来了?这声音虚到几乎都站不住,表情全在脸上挂住了。
“不是你?那你把口罩摘下来给我看看?”
摘口罩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摘口罩的。印珹越是遮遮掩掩,邵洲心里越确定,这就是自己看到很多次的那个年轻代拍。
一开始他也不理解,自己找个工作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跟着他走。后来邵洲逐渐和这种情况和解了。粉丝想要看到他最新的图却没有时间过来,剧组也需要第三方帮忙宣传造势,在这样的灰色交点,代拍这行业应运而生。
只要还有营销存在,代拍就不会消失。这职业有它自己的存在合理性,他无法改变,只能劝自己尽量适应。
但面前这个不太一样,与其说是代拍,不如说是自己站哥。干一个行当,最忌讳真情实感,真情实感了就很容易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邵洲打量了他好几眼,直看得印珹头皮发麻,他忽然开口,“上午提醒我桥边上有标志,真的很谢谢你。”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洲哥你录制顺利就好。”印珹脱口而出,半点磕巴都没有,好像打了无数次草稿一般。
坏了,我这张破嘴啊。
第022章 抓包现场
印珹死死埋着头, 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荒唐到这种程度。
和蒸煮在厕所遇见这件事怎么算,怎么看都觉得他这个人心思不纯,脑壳有问题啊。
如果他刚刚没有看到, 那这些事都好说。问题是他真的不巧, 好像, 稍微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东西。整张脸好像火在烧, 烫得不得了,马上整个人都要变成一个大火球了。
苍天啊,如果他有罪就直接惩罚他,而不是让他为了进来看宝贝被迫打扫厕所时候正好撞上宝贝上厕所还被当场抓包。这种体验算什么啊。要是他不要脸甚至可以从口袋里掏出纸笔来让宝贝帮忙签名。
让一个人感觉丢脸到极致时,他会突然爆发出一种很诡异的心理,所谓破罐子破摔。直接朝着变·态的方向进化。
印珹索性橡胶手套一摘, 口罩一取。相当光棍地拦住了邵洲,还不忘从里面口袋拿出手机和纸笔, “邵老师, 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全家都很喜欢你, 能不能请你和我合个影顺便帮我签一下名啊。”
这一下实在是打得邵洲猝不及防, 他看着周围环境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确定?”
厕所合照?签名?
“没关系没关系的。”印珹脸上堆满了笑,彩虹气体不要钱般接连放送, “我们邵老师这样貌, 无论在哪里都是熠熠生辉的。在哪里都可以的。”
印珹停顿了一下, 似乎有点犹豫, “那个, 邵老师,我虽然进来打扫, 但身上真的不脏,衣服是干净的,你可以放心碰。”
这是什么有自觉的劳动人员台词啊。清洁人员生怕自己被嫌弃,主动拉开一点距离,说明自己身上卫生情况。邵洲还能说不吗?他本来也没打算拒绝,之前只是怕某个小朋友回去之后,每每午夜梦回都后悔地捶胸顿足——第一次珍贵合影在厕所什么的。
算了,算是给自己特别粉丝一点福利。
邵洲主动带着印珹往外走了两步,来到厕所旁边休息室,给他一点脱掉自己身上工作服的时间,露出里面自己印的T恤。
正面还是很正常,就是普通黑色T,背面可是相当精彩,直接印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邵洲],底下一小行注解,[死心塌地粉丝会]。这种衣服一群人穿出去很拉风,单独一个穿除了社死还有什么!
本来想着穿清洁工衣服拍照不太好看,但现在一看,可能还不如那个清洁工衣服。再往下脱,他可没衣服了。难道和邵洲光膀子合照吗?这样的他和耍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死就死吧。再在这里待下去,看见的人只会更多。
只要他拿出疯狂粉丝的劲儿,那就任何尴尬都不可能击垮他。印珹大大方方往邵洲旁边一站,露出练习已久的八颗牙完美微笑。
手机咔嚓一下定格此时的美好。
接着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里面放着他早就打印好的照片,工作室品质出图,没有任何疑义,“洲哥,麻烦给我签个名。”
这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什么工具都齐活儿。邵洲接过印珹拿过来的油漆笔,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打开一张下面竟然还有好几张,这是找到了新的生财之道?邵洲心里忽然感觉有点不舒服,直接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这么多张是给谁带的?”
“没谁。就是想着让洲哥你挑一挑,这些照片我喜欢。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个理由听着很合理,但邵洲下意识打了个问号,“你早就知道我们回来,所以你在这里守株待兔?”
这话说得,是不是太低估他身为粉丝的基本素养了。“不是提早有准备,是出门的每个包里都装着洲哥的照片。只要心里有梦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实现了。你看,现在不就偶遇到洲哥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