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爱症(98)
但领导又拿他没办法。
实习生嘛,实习期一过留不留都是个问题,真正想要留下的反而好拿捏,像叶泊语这种态度无所谓的,才会被有所顾忌。
结果真的顺利通过实习期,他照旧我行我素。
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
少爷每天都开他的红色超跑来上班,每天都按时按点打卡下班,偶尔还要留下来加班。
每每在深夜抬头看到和自己一块熬项目的叶泊语,总感觉第二天对方就会甩出一张辞职信说:“老子不干了,回家继承家业。”
但是少爷没有。
少爷依旧勤勤恳恳的上下班,并坚持对酒桌文化说“no”。
理由是:“老婆孩子在等我回家吃饭。”
没人相信,都觉得他在胡诌。
因为叶泊语太年轻了。
大学毕业才一年,水灵灵的二十多岁,谁愿意这么早被婚姻困住?
马雨婷算是结婚早的了,25岁就和现在的丈夫领证结婚,一晃过去8年,孩子今年都五岁了。
最后一天巴士开回市里,晚上还要一起吃顿饭,负责行程的同事实在受不了上面施压,打了好几通电话联系叶泊语,让他务必今晚出现在酒局上。
叶泊语来了,就有人张罗要罚酒。
同部门几个男同事都看他不顺眼,一天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穿得也花枝招展,到底是来工作还是来走秀的?
马雨婷觉得这种针对完全没道理,人家小伙子只是保持着两天一换衣服的频率,这群男的一星期不换一次衣服怎么还有理了?
然后叶泊语开口第一句:“我酒精过敏,喝了马上死。”
在场所有人:“……”
气氛沉寂下去,最后还是负责行程的同事苦哈哈站出来打圆场。
早知道不让来了。
领导的气没消下去,又请来一祖宗。
马雨婷之前带过叶泊语一段时间,和他还算比较熟悉,腾出个位置给叶泊语坐。
叶泊语坐下来说:“谢谢婷姐。”
马雨婷笑了笑,“团建怎么没来,是生病了?”
“没有。”叶泊语回,“就是单纯不想来。”
马雨婷更乐了。
其实叶泊语这样直来直往的性格惹了不少人,不然部门评优也该有他的份。
但是没关系,少爷说了,他赚钱养家,供老婆上学,钱够付学费就行。
此话一出,八卦不断,原来叶泊语的结婚对象还在上学。
感觉是编的。
但架不住有人好奇。
“那你们两个人生活开销怎么办?”
“你这个问题很好。”叶泊语说,“事实上,我成年后继承了一笔遗产。”
“……”
就不该问他的。
马雨婷倒是挺看好叶泊语。
业务能力在线,话少,还不爱群聚。
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下属了。
所以她带叶泊语的那段日子,两个人相处的挺愉快,后来偶尔下班见到彼此还会打招呼。
要知道,在叶泊语1米89的视线里,总会有几个被漏看的领导,直至对方忍不住摆领导架子,主动问他怎么不打招呼。
叶泊语就会礼貌地回复:“实在不好意思,您太矮了,我没看到。”
他的身高和脸摆在那里,随便站在哪里,哪里都自成一道风景,存在感十足。
妥妥是来给人添堵的。
上司本来就对叶泊语的种种行为不满意,话里话外都在敲打他,表面还要和颜悦色:“小叶啊,你这样不行,自己的工作你都不上心,将来准备纯靠脸吃饭吗,那哪会有女生心甘情愿跟着你?”
叶泊语闻言抬眼。
坐在他左右的人统一别开了头,似乎经历了不止一次,熟练地令人心疼。
只见他把右手举起来,指节分明的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叶泊语展颜一笑,仿佛就在等这一刻。
“不劳您费心,我结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泊语在旁边的缘故,今天过来找马雨婷敬酒的人特别多。
马雨婷有点不行了,叶泊语站出来替她挡酒。
对方马上抓住这个由头,“不是说不能喝吗怎么现在又能喝了?”
叶泊语面不改色喝完整一杯:“怕什么?我记住你的脸了,一会儿要是出事了打120,你也逃不掉。”
那人:“……”
叶泊语又喝了两杯,还真的上脸了,没人敢让他再喝,都在劝,哎呀不行别喝了,都怕真摊上事。
马雨婷忍笑忍得脸抽搐。
之后她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看到叶泊语在走廊讲电话。
“嗯,喝了两杯。我说不喝,他们非要我喝。”
“没事,你不用过来,一会儿打个车我就回去了。”
“你呢?你到家了吗?”
青年的身材高大,背倚靠在墙壁,垂着眼,讲话的语气轻缓放松。
前不久才剪过的头发显得干净利落,褪去了校园时期的青涩,整个人更加沉稳,戾气与尖锐仍然有,但绝不会对着相熟的人。
公司里大部分人不相信叶泊语真的结婚了。
可是经历过爱情和婚姻的马雨婷却觉得,他一定有恋人。
毕竟那样的神色,那样柔软的一面,只能是对着喜欢的人才有。
见马雨婷走过来,叶泊语直起身朝她点了点头。
后面他又对着电话说了句什么,马雨婷没有听清称谓,只有模糊一句话。
“……我今天喝了三杯都没醉,是不是很厉害?”
散场时,外面竟然下起小雨。
同事一个个都走了,只剩她和叶泊语站在屋檐下。
“还不走吗,在等谁?”
叶泊语没立马回答,而是反问:“婷姐你呢,在等谁?”
“我丈夫。”她晃了晃手机,“说是不放心,非要开车来接我,有这功夫我打车都到家了。”
正说着,有人打着一把灰蓝色的大伞,踏着雨水走过来。
只听平日里谁也不忿的叶泊语,热切喊了一声“哥”。
伞移开来,露出一张白皙干净的脸,黑发黑瞳,气质温润的年轻男人。
马雨婷惊讶地转过头,看到叶泊语脸上明晃晃的笑容,同时也想起刚刚没听见的那个称谓,应当就是那声“哥”。
叶泊语朝马雨婷道:“那婷姐我就先走了,明天公司见。”
他说完迫不及待迎上去,手搭在年轻男人的肩膀上,轻易就把人环在怀中。
这也没办法,毕竟伞太小了。
叶泊语又高,对方的手要举起来,雨伞才能完美罩住两个人。
而举着伞的那只手上有一枚戒指,在雨夜依旧闪光发光。
雨越下越大,待丈夫的车在眼前停下,打起双闪,马雨婷回过神,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嘛,还是小孩子呢。
会炫耀和男朋友的同款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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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去没几步,向坞就抬着脑袋,“刚刚那个是你上司吗,不用打个招呼再走?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不用,她不是那种多事的人。”叶泊语说,“不是跟你说不用来了吗,怎么还来?”
语气说不上指责,反而有点甜蜜过头。
向坞说:“我刚好还在学校图书馆,顺路就来接你……”
“只是顺路?”叶泊语不信,仗着两个人同乘一把伞,靠近确认,“不是因为不放心我?”
“……是不放心你,你不是喝酒了?”向坞无奈,“别挤了,一会儿都淋湿了,到路口咱们就打车回家。”
叶泊语控诉:“你现在一心只有学习,都不关心我了。”
可当初全力支持向坞重新上大学的也是他,还兴致勃勃说“这样你就可以叫我学长了”。
向坞:“……”
没听说过。
宝宝,play可以少一点吗?
向坞的学生时期过得并不好,大学选择的专业也是为了以后好找工作,结果还没能顺利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