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了暗恋对象他哥的崽(61)
这间卧室,这张床,宴时庭突然又想到了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
他呼吸沉重,满含爱意地亲了亲俞栗的额头。
他这一生做过的唯一卑劣的事,就是用孩子做借口让俞栗答应和他结了婚。
他本来打算就到此为止,能结婚,能让人待在自己身边已经是幸运。
可是俞栗却主动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来,带着爱意,带着他向往的爱的能力。
满心的雀跃都快溢出来,宴时庭不停吻着俞栗的脸,他的唇,他的耳朵,他的下巴。
俞栗心跳如雷,仰着头回应,却发现宴时庭的吻停在了他下巴处,便不再继续了。
俞栗疑惑地睁眼,水雾迷蒙的眼睛看向宴时庭:“哥?”
宴时庭罕见地避开他的视线,带着温度的大手下移,落到他微微凸起一点弧度的肚子:“会伤到它。”
俞栗红了红脸。
他咬了咬唇,搂住宴时庭的脖子,破罐子破摔道:“没关系的,只要不全部进……就可以。”
第45章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
宴时庭呼吸加重, 身上的血液仿佛被彻底点燃。
他低下头,不再克制地亲了亲俞栗右眼下的那颗泪痣。
他眸色深沉,呼出的滚烫气体拂过脸, 俞栗不由得一抖。
五个月前那一晚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他没能忘记的细节,又再次在他身上重现。
这一次,是完完全全清醒着。
宴时庭仍然克制又温柔地帮他做准备, 俞栗白皙的脚难耐地蹬了蹬,抓着枕头偏过头去。
他看着床头柜上一盏温暖的夜灯,眼神涣散。
迷迷糊糊中,他才又想起来:“我们好像, 又没东西……”
宴时庭的手一顿。
他俯下身亲了亲俞栗的唇角,另一只手伸出去,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支用过一半的消炎药膏。
“有这个。”
有点眼熟。
认出那熟悉的包装后, 俞栗脸颊红透,抬起手,手臂半挡住泛着泪花的眼:“你居然还留着这个药。”
宴时庭没说话, 又亲了亲他。
那次争吵过后, 那个润喉糖的盒子,还有这支药膏,他都仔细收了起来。
说不清当时这么做的理由, 可后来只要想起这两样东西,就会想到俞栗那么痛苦的泪眼。于是再难说出口的话, 都变得容易了些。
俞栗还记得, 之前找到这支药的时候,徐医生曾说过, 这支药的作用,宴时庭会告诉他。
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那支药有两种作用。
涣散的灯光在眼前轻轻摇晃起来。
宴时庭克制地卡着,听了俞栗的话,没有全部。
但俞栗还是有些难受,好像被卷进漩涡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仰着头,后脑勺抵着枕头,额前的发逐渐汗湿。
迷迷糊糊中,似乎过了很久,他在水声、呼吸声外,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俞栗脑子清明了一些,支起上半身想要去拿一旁的手机。
宴时庭抓住他的手,嗓音带着些许沙哑:“这么晚了,估计是骚扰电话。”
“不是电话。”俞栗带着鼻音,抽出手,拿过手机,将响了一会儿的定时闹钟关掉。
他放下手机看向宴时庭,轻声道:“哥,生日快乐。”
那个定时闹钟,是他来庄园之前特意定的,就是以防自己睡着了,不能做第一个祝宴时庭生日快乐的人。
那时他还没能想到,自己会自愿打乱作息,没有睡觉。
宴时庭动作微顿。
他看向俞栗,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泪,眼眶泛红,薄薄的眼皮透着粉,脸颊也很红。
宴时庭喉结滚动,一滴汗从额头滑到下巴。
他摸了摸俞栗的脸,哑声道:“谢谢小鱼。”
俞栗眼神委屈,往后退了退,又问了一句:“呜……哥,什么时候能好?”
在昏暗却温暖的灯光中,俞栗好像看到宴时庭嘴角轻扬。
他有些发愣,恍惚间想起,他还从没见过宴时庭笑过。
宴时庭俯身,将他退去的距离重新补上,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道:“小鱼好乖,二十分钟。”
俞栗点点头,信任地轻轻抱住他。
他知道的,宴时庭对时间的把控能力很是惊人,说二十分钟就肯定是二十分钟了。
当然,这次宴时庭也并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
怀孕之后,俞栗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今晚后半夜,他却睡得似乎有些不安稳,半醒过来哼了几声,呢喃着:“想喝水。”
宴时庭拿出他腋下的体温计,见没有发烧,稍稍松了口气。
他扶起俞栗靠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地给他喂了半杯温水。
干涩的嗓子这才好受了些,俞栗偏过头,在宴时庭肩头蹭了蹭,这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窗外大亮。
俞栗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眼睛微微瞪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
上一次睡到下午才醒,还是因为住的地方出了事,迫不得已通宵。
这次怎么……哦。
俞栗脸一红,放下手机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床边摆放着一双毛拖。
而且已经不在宴家的庄园里,而是在湾廷,他和宴时庭的家。
看来是他睡着时,宴时庭带他回来的。
俞栗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也就不用跟宴隋撞上了。
他穿好拖鞋,磨磨蹭蹭地走向卫生间。
才走了几步,卧室门被人打开。
宴时庭穿着一身黑色睡衣,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温和。
见俞栗已经起床,宴时庭走上前,弯腰将他打横抱起。
“身上还难受吗?”
俞栗单手环住他的肩,闻言摇了摇头。
宴时庭点头没再说话,抱着他去洗漱后,又将他抱到了餐桌边。
桌上摆着清淡的饭菜,都正冒着白色的热气。
俞栗吃着饭,眼神落到一旁的宴时庭身上。
他突然想起来,昨晚好像看见宴时庭笑了。
但那时他状态不合适,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就又被扯进说不清道不明的漩涡里了。
俞栗抿紧唇,手里的筷子轻轻戳了戳米饭。
感觉有点可惜,在一起后,他能感觉到宴时庭温柔了很多,面部表情不再那么冷漠,却一直没能看见他笑的样子。
吃过饭后,俞栗又犯困了。
宴时庭今天没有去公司,陪着他一起睡了个午觉。
或许是因为太累,俞栗做了个很混乱的梦。
他梦见自己抱着个软乎乎的小孩子,小孩子大概三岁大的样子,长得很像他,甜甜地叫他“爸爸”。
紧接着,宴时庭从另一边走过来,冷着脸不苟言笑。
俞栗指着他,对小孩子说:“乖宝,这也是爸爸。”
然而,在宴时庭走近后,怀里的小孩却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孩哭的声音那么清晰,仿佛真实发生的一样,让俞栗猛地惊醒。
他大口喘着气,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
宴时庭连忙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俞栗的眼神茫然恍惚地看向面前的宴时庭。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担心他们的孩子未来真的被宴时庭吓哭。
他抬起手,手指戳了戳宴时庭的嘴角:“哥,你笑一笑。”
宴时庭一怔。
俞栗还在委屈道:“你笑一笑,别总是板着脸了,如果宝宝出生后怕你该怎么办啊?”
宴时庭没有说话,手上节奏规律地轻拍着俞栗的背。
没一会儿,俞栗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俞栗已经忘了睡午觉时的小插曲,只以为自己做了个连环梦。
-
怀孕的时间不知不觉也有五个多月了。
俞栗觉得自己似乎又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