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228)
他追问:“那你觉得之前三个最被看好,上位圈聚集的歌曲,舞蹈部分哪个更吸引你?”
明烨:“……”
是距离两年前多上了会儿大学吗?怎么突然一股“让我来考考你”的陌生。
但他下了决心要努力成长,做出一点改变,所以颇为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Harder》。”
顾夜宁说:“因为《Harder》副歌缓慢顶胯扭腰的部分?你觉得吸引人?”
明烨有点不自然:“算,算是吧。”
十七岁,正是不懂性感,硬是想要卖弄性感的年纪。
毕竟刚才表演的时候,不少练习生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还有人少女怀春一般羞涩地捂住了眼睛。
哪怕这个舞台完成度不高,甚至有好几个人忘词,大主舞位空缺。
“之前我们开会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小清新一点的男团舞台”打不过“性感风”,这就是理由。”顾夜宁说,“同等条件下,视觉冲击力就差了不止一倍。”
性感风的现场经久不衰,激烈舞蹈不遑多让的原因,就是因为冲击力,视觉和听觉刺激同时在线的情况下,小清新小可爱,尤其是男团的小清新小可爱就像是清汤寡水,心动的程度有但浅。
“而且还有副歌部分的记忆点,相比之下《Lucky Friday》和《修身大衣》,一个舞蹈记忆点不足,一个目前冲击力不够。”
明烨说:“你把其他组合的歌曲和舞蹈都分析过了?”
顾夜宁说:“稍微做了点研究。”
这是谦虚的说法,其实他秉持着知己知彼的想法,研究得很彻底。
不仅是三公的歌曲,他寒假在家的时候,还分析过了各国男子偶像组合,尤其是近几年的现役团在粉丝中,尤其是内娱粉丝中走红的契机和各团最吸粉的歌曲。
以及在例如youtube等不同视频网站上,他们的舞蹈版视频,以及练习室版本播放量最高的分别是什么,本来只是想着知己知彼,再顺带给每首歌设计一个plan B,却没想到恰好用上了。
录制结束,练习生们回到各自的练习室继续练习。
顾夜宁被沈廉在人群后单独叫住了。
在人前没有多说,但摄像机关闭后,年长的PD还是对顾夜宁表现出了一丝担忧。
他拍了拍顾夜宁的肩膀,冲站在原地,想等顾夜宁又有点不想显示出刻意的明烨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然后继续说:“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刚才当着大家的面,和摄像镜头,你不好说,我也不好问更深入。”
顾夜宁说:“您问。”
沈廉问:“……这首歌的词曲者,你认识吗?”
顾夜宁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未尽之意:“是我应该认识,或者真的认识的人吗?”
他记得《第二颗纽扣》词曲者这一栏的名字是“乌鱼”,这是个圈内还挺有名的新锐词作人,但很神秘。
沈廉摆了摆手,温和地说:“我就是问问,既然你不清楚,那我们暂时不说这个话题。”他想了想,又继续说,“我听见外面很多讨论你这首歌的声音,说现场可能会不太吸引人,或者风格不是很多人想要的。”
顾夜宁解释说:“是的,因为根据以往的选秀节目总结来看,《第二颗纽扣》这个类型的歌曲不太容易在三公的舞台上出彩,对练习生的人气加成也相对比较少。”
沈廉若有所思:“所以你才会和节目组商量,想要修改你觉得不出彩的部分?”
顾夜宁点了点头。
“你的组员也都同意?”
顾夜宁说:“我和他们开过会,分析过我修改舞蹈,给服装道具提意见的想法,大家都比较赞同。”
就连陈思燃,也只是口头抱怨,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你和我再说说你的想法,我挺感兴趣的。”沈廉说。
他对偶像圈子完全不了解,部分基本的常识是因为这个节目的邀请才临时恶补的,再加上一些耳濡目染的部分,但还是所致甚少,更别提那些关于舞台和粉丝的潜规则了。
房间内的人群已经基本散尽了,没有什么工作人员会不识趣地打断PD沈廉的对话,因此及时不少人投来了疑惑探求的目光,却还是纷纷离开。
顾夜宁说:“我认为,首先要确定的是我们想从三公得到什么。”
“得到?”
“意思就是……有些练习生,可能在意的是现场表演效果和能不能拿到全场第一的加票,有些练习生相比于加票,对想做一个惊艳舞台的欲望更强烈,也更希望三公舞台帮助自己稳固粉丝,提高竞争力,未来能够出道。”
顾夜宁尽量使用沈廉能听懂的语言解释。
三公分组后,大家所处境地不同,因此各怀心思。
有些希望苟在高位次练习生多的组里,跟着博取一把关注度,拿到全场第一和加票。
有些稳进决赛圈,没那么在意加票,更倾向于做一个惊艳的舞台,获得更高的关注度。
还有些是为了靠这个舞台固粉,在未来的2pick和1pick阶段不至于排名下跌。
当然,这都是阶段性的目标,其实最终目的都指向一个,就是尽可能爬到更高的位次上去。
沈廉明白了:“那你呢?”
顾夜宁说:“如果可以的话,所有的选项我都要。”
沈廉问:“如果没做到呢?”
顾夜宁习惯于考虑最坏的结果:“那就……继续努力。”
无非是舞台不那么精彩,投票没能战胜其他组,而失败后的压力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毕竟人总是会心怀侥幸的。
——“万一顾夜宁不修改舞蹈,我们的舞台就能拿到现场票第一了呢?”
因为不像是玩游戏一样可以存档,无法预知另外一种选择的结果,所以可以捏造。
而拥有前世记忆的顾夜宁心里知道,如果真的随波逐流,那这个舞台会变成平平无奇的众多选秀中的一个,充其量成为未来新粉丝打卡“这是我爱豆的第一首自己的歌,好青涩”,博人一笑。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沈廉笑了,这次是充满鼓励的笑容。他捏了捏顾夜宁的肩膀,温声说:“那我就在台下等着你“不做选择,全部都要”的三公舞台。”
顾夜宁回到练习室,被临时通知接下来要有一组小采访:《第二颗纽扣》组和《Harder》组是最先录制的两组。
他和沈廉谈了此话,比组内所有人都稍晚了一步,匆匆抵达录影棚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和之前两百人内投同样的棚。
只不过现在背后没有了高得踮起脚才能够到的照片牌,取而代之的是摆放在灯光最亮处,一个摆在桌子上,不小的投票箱。
不用周围相熟的练习生告知,顾夜宁立刻回忆起,这应当是那个要练习生形容自己抽签抽中的练习生像什么的采访,不出意外的话会放在某次淘汰环节的中间播放。
“夜宁!”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勾住了顾夜宁的肩膀。顾夜宁不用扭头都知道这是谁,他一边望向正走进棚内的黎昼一边问贺天心:“刚才有工作人员告诉你们这次要录制的是什么了吗?”
贺天心说:“就说是抽签选人,评价对方,抽中自己的话重新来一次。”
“他们有说被抽中的练习生还能不能被抽到第二次吗?”顾夜宁又问。
贺天心:“……”
看表情,他完全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半晌才说:“这怎么操作?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容易,那个抽奖箱子里应该只有七十个人的名字吧?又不会只放了很多张想让他抽到的练习生的名字。”
顾夜宁沉默了。
他总觉得节目组做得出来,但目前的确只有一个箱子,不好替换,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暗箱操作的样子。
下一秒——
“我抽到的是白聪。”黎昼取出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