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教授教你做人(9)

　　谢湛若走到办公桌前，将手机开到录音模式，还把笔电开到录影的模式，推着笔电，用镜头对着宋瞻，指着镜头，说：“宋总，我并不相信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都好几个月了，你要道歉，前几个月去哪里了？”
　　宋瞻认真地看着谢湛若，说：“但是，我又有什么理由撒谎呢？”
　　谢湛若向他走近了两步，挑眉看着他，说：“要我告诉你吗？真正醉酒的人还能勃起？你难道有什么特异功能？勃起的信号通路都和一般人不一样？”
　　宋瞻：“……”
　　谢湛若冷声道：“现在记起来了？”
　　宋瞻讪笑道：“的确非常尴尬，当时是真的醉了。”
　　谢湛若说：“所以，可以性骚扰别人？因为喝了酒，有了个好借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以性骚扰他人了？”
　　宋瞻强调说：“当时真的醉了。”
　　谢湛若说：“所以，你不否认，事实就是那样，你在酒店，强吻受害者，还用你勃起的阴茎去抵住受害人的身体？”
　　宋瞻：“……”
　　宋瞻不答。
　　谢湛若说：“你不是要道歉吗？觉得会影响你的声誉，所以又不敢承认了？”
　　宋瞻抿着唇，眼眸里如有火光，注视着谢湛若，说：“所以，湛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怎样可以原谅我？我的确不是故意的，当时脑子是迷糊的，不然我不会做那种事，做那种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谢湛若说：“那你这样也太孬种了吧？敢做都不敢承认了？”
　　宋瞻深吸了口气，目光如火，说：“你要我承认啊？那好吧，我看上你了，喜欢你，想和你上床，你都录下来了吗？我看到你，就想和你接吻，和你舌吻，想上你！不只是我，很多人看到你都这样想吧。这下，很满意了？”
　　谢湛若：“……”
　　谢湛若满脸绯红，怒道：“你这样故意侮辱我，以为自己赢了？可以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第十三章
　　宋瞻抬手要拽谢湛若的胳膊，谢湛若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说：“你离我远点！”
　　宋瞻说：“好，我承认，我的确做错了。但我当时的确喝醉了，如果我没有喝得迷糊，我不会那么做。因为这分明是犯错了，我喜欢你，想接近你，想讨你欢喜，却得罪了你，这不是脑子清醒的我做得出的事。”
　　谢湛若说：“很好，你总算愿意承认，你是有意识的，你性骚扰他人。那晚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那么对另外一个受害者。也许对方不会像我这样非要讨个说法。然后还会听到你继续侮辱受害人的话！你继续故意戳受害人的伤处！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更加坏了。”
　　宋瞻张了张嘴，很想辩解，顿时又止住了。
　　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他被人逼到墙角。
　　“我不是侮辱你，如果表达喜欢你也是侮辱你，那我还能怎么办？”宋瞻艰难地说。
　　谢湛若道：“我是个和你一样平等的人，我没有义务承受你的性幻想，就是这么个事。你刚刚讲的那些话，我已经录下来了，那已经涉及语言上的性骚扰，你自己在美国待那么多年，应该知道你那些话是足够我起诉你的。”
　　宋瞻摆烂了，自行走到谢湛若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去坐下，他看了看，甚至自己去拿了纸杯从房间里的饮水机里接了水，给谢湛若接了一杯放到桌子上，又给自己接了一杯，就坐回沙发上去喝。
　　“那你想怎么做？你去吧，起诉我！不管怎么判，我都认了。”宋瞻看着谢湛若。
　　谢湛若当然不会去起诉宋瞻，他把宋瞻逼到这个地步，把他承认性骚扰的事录像和录音下来留作证据，就是他的目的，他如今已经达到目的了。
　　谢湛若站在办公桌边，把笔电屏幕盖了下去。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他之前那种应激的心态也好了不少。
　　谢湛若说：“如果你就此接受教训，以后不干这样伤害别人的事，我不会去起诉你。”
　　宋瞻喝完了一杯水，起身又去接了一杯慢慢喝，他坐在沙发里，微仰头看着谢湛若，说：“湛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
　　“什么？”谢湛若冷淡问。
　　“我听你的意思，好像觉得我是你在网上那篇帖子里骂的那种人，什么精虫上脑，有一点权力就想用手段把人变成自己的后宫以更方便控制，以性缘关系控制女性，以为自己很有性魅力，可以靠性魅力就笼络他人，要是别人没有感受到这种补药效应，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要打压对方……”
　　谢湛若：“……”他没想到宋瞻看到他发的帖子了。
　　谢湛若决定之后就把帖子删了。
　　宋瞻说：“你是不是当时脑子里想的是我，骂的是我？”
　　谢湛若冷笑道：“你能对号入座，那真是有自知之明。”
　　宋瞻说：“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没必要吧。我有的是钱，用钱能解决的事，我何必还要去用手段呢，那不是太费力了吗？”
　　谢湛若沉了脸，骂道：“混蛋。”
　　宋瞻说：“你能把我想好一点吗？什么那晚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那么对另外一个受害者。我难道就不挑？你把我想到人尽可睡？和谁都行？”
　　谢湛若瞪着他道：“那是你的事。你有操守，不伤害别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宋瞻点头：“当然是应该的，我也没说不应该啊。我只是想说，我对其他人没那个意思，那晚对你，也是因为脑子迷糊，最开始以为是幻想，被你打了一巴掌才意识到是真的。”
　　谢湛若冷笑一声，显然就是不信。反正宋瞻的话，听听就得了，要是真信，那肯定是脑子不好使。
　　宋瞻无奈地说：“你想想你刚刚的那些话里，有多少是对我恶意揣测，你有证据吗？还有就是没有发生的时间节点的事，你怎么能够肯定一定会发生？想和我上床的人，就从你这间办公室可以排到你们医院去，我也没答应啊。我没有犯罪动机。”
　　谢湛若摆了摆手，说：“你不用对我讲这些。那么多强奸犯、性骚扰犯、露阴癖、嫖娼犯，难道他们所有人都是因为没有任何性魅力，没有性伴侣，所以那么去做吗？不是吧，你说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心理不健康，因为心理变态，想用非正常的性刺激满足自己。”
　　宋瞻道：“湛若，你这人，你太过分了吧。行吧，我人就在这里，你一次性报复我得了，别再拿话怼我了。你再说下去，我要没脸活了。”
　　谢湛若皱眉说：“你也别在我这里扮弱势，如果你都是弱势群体了，那这世道可没任何天理。”
　　宋瞻道：“不，你的心太硬了，你直接说吧，我要怎么补偿你才行。你以后不会再这样骂我了。”
　　谢湛若看着宋瞻，宋瞻五官端正，脸上没有邪气，反而还挺让人亲切，也没有什么强势之感，谢湛若说：“你走吧，只要我们不见面，我不会骂你，你放心，你之前做的事，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也不会对人讲。就这样了。”
　　这是谢湛若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他现在认为，宋瞻那晚，应该的确不是让助理故意设局侵害自己，只要不是这样，谢湛若就不是那么特别生气了。
　　宋瞻却不接受，说：“不，你还是怎么罚我得了，不管怎么样，你原谅我，你解开心结，你不再因为这件事难受，我觉得最重要。”
　　谢湛若恼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宋瞻道：“我是想要和你做朋友的，要是不行，那我宁愿到你跟前来，你想骂你就骂吧。再说，你们赵主任还让你请我吃晚饭。你不会忘记了吧？”
　　谢湛若：“……”这个混蛋！


第十四章
　　谢湛若看了一眼手表，才四点多，他对宋瞻说：“那好吧，宋总，我现在请你吃饭。”
　　宋瞻说：“那好啊。我们去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