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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套剧情(68)

作者:卡列夫司机 时间:2023-11-12 11:03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狗血

  尘埃落定,瞿朗提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下来。
  这就对了。他心想,这样才是最好的。
  心情不错地回击老杨两句,瞿朗收起手机拿上车钥匙出门,赴钟麒的约去了。
  钟麒前几天回国,先和狐朋狗友们醉生梦死了几场,吃过大荤这两天改吃素淡的,约着瞿朗和一干朋友去他投资的车队赛车。
  瞿朗下去开了几圈,就觉得手腕发酸,回到场边坐着休息。
  过一会儿,和一群车模闹完的钟麒顶着一身浮夸如rapper的打扮,捋着汗湿的头发,在瞿朗身边坐下了。
  钟麒双手撑在身后,扭头问瞿朗:“这么久都没电话找你?什么情况?破产啦?”
  以前出来,瞿朗总要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处理工作,每当这个时候,钟麒他们就要调侃他“瞿总”、“贵人事忙”。
  难得安静,瞿朗弯了弯嘴唇,也学着钟麒后仰,看着高空飘过的云彩,放松地说:“休假中。”
  “嚯,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钟麒感叹。
  作为一个资深的纨绔,钟麒把自己的朋友分成三类:一类是没有心只喜欢沉溺玩乐的;一种是稍微脱离了点低级趣味懵懵懂懂追求人生意义的;还有一种是目的明确,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坚定到一切喜好欲求都能为目标让路,将很多人衬成了烂泥的。
  瞿朗无疑属于最后一种。
  钟麒总觉得在这类人的世界中,星辰一定是轨迹清晰、浩瀚瑰丽的——否则没有人能抬头仰观那么久——他在玩乐过头陷入空虚时,偶尔也会好奇这片不易窥视、又令人心驰神往的夜空。
  这样的朋友……
  钟麒又想到一个人,手臂用力,把身体支回来,兴致勃勃地问:“对了,你和周叙白怎么样了?”
  “……”怎么到这里也能听到周叙白的名字?
  瞿朗默了默,回答:“没怎么样啊。”
  “还装?我可都听闻俊说了。”
  “……”
  “你跟周叙白以前是不是谈过?”钟麒观察瞿朗的表情,了然地“哈”了一声,“我就说,你一直喜欢这种的怎么可能对周叙白没感觉,原来……哈哈,可以啊你!周叙白这种高岭之花都让你摘下来了!所以你们俩为什么分的手?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吗?”
  人真是不能太闲。钟麒就是个例子。
  瞿朗受不了地往旁边挪,敷衍道:“没可能。”
  “你确定?”钟麒拉着长音。
  “确定。”
  “真的吗?”钟麒斜睨着瞿朗,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拖腔拖调地说:“我看未必吧。”
  什么真的假的,未必不未必。
  瞿朗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掰扯,干脆拎起头盔起身,下去又开了两圈。
  瞿朗很喜欢赛车这种颇具刺激性的活动,只不过受限于手腕,他不能玩太过,下场休息了会儿,便打算回去。
  钟麒和几个玩乐搭子不知在聊什么说得手舞足蹈的,见他要走,拨开身边的人大步跨过来按住他的肩,眼中闪着明亮的光,一字一句道:“瞿朗,我生日那天,你必须得来。”
  钟麒的生日在五月末,那时瞿朗的假期也才过一半,没理由不去,于是说了声“一定”,就跟钟麒比了个“忙你的去吧”的手势,转身离开。
  之后几天,钟麒时不时在群里提醒自己的生日日期,叮嘱他不能缺席。
  瞿朗猜测钟麒是准备了什么节目,想在生日那天邀大家共赏,应下的同时,难得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直到几天后在钟麒包场的酒吧里见到了周叙白,瞿朗才后知后觉,节目竟是他自己。
  “你故意的是吗?”瞿朗趁钟麒来吧台边拿酒杯的时候,把他拎到一边问道。
  “什么故意的?”酒吧里音乐开得震耳,钟麒在闪烁的灯光秀中茫然地睁大眼睛。
  瞿朗看了眼不远处卡座里仿佛雪粒掉进泥潭里的一抹白,低声说:“周叙白。”
  “什么?”
  “周叙白,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声音大点,我听不清啊!”钟麒侧耳。
  “周——”瞿朗被气得不自觉抬高了声音,但只起了个头,就压下去,不得已,倾身凑近,在钟麒耳边说:“我说周叙白!他怎么来了!”
  钟麒是这场狂欢的主角,关注着他的眼睛多到数不清,见他跟瞿朗凑到一起发丝纠缠,酒吧各处接连响起哄叫。
  瞿朗正要撤身,就听钟麒做出“哦”的口型,然后大声回他:“你猜啊!”
  瞿朗:“……”
  瞿朗不用猜,也知道周叙白是为他来的。
  不是他自作多情,以他对周叙白的了解,光是和钟麒认识,于周叙白而言就够出格的了,为了给钟麒庆生来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这种地步。
  瞿朗无言,钟麒扭头往卡座的方向看,正看到几个端着酒杯的男女绕过卡座和周叙白搭讪,周叙白的表情纹丝不变,礼貌地回了句什么,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遗憾地走了。
  他们不是第一批觊觎周叙白的人,也不是最后一批,钟麒随便一扫,便又捕捉到十数道关注着周叙白的视线——实在是周叙白太出挑了。在近似污染的缭乱光线里,简直像是落进魔窟的天神。外貌不提,光是那把矜雅冷漠,沉静禁欲的气质,就足以令任何有征服欲的人心猿意马,让对格调有基本认识的人心向往之。
  钟麒脑子里冒出周叙白和瞿朗站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许是他盯得太久,卡座里的周叙白若有所感,抬眼望了过来。
  被那双黑沉没有温度的眼睛一扫,钟麒顿觉有股凉凉的气息包围过来,小幅度朝那个方向举杯示意,火速收回视线。
  他心凉地抖抖被冻得微僵的肩膀,犹豫了两秒,终究是看热闹的心占了上风,凑近瞿朗大声问:“怎么办,你要带他走吗?”
  “……”瞿朗在钟麒玩味的视线中收拢了夹着高脚杯的食指和中指。
  周叙白走不走跟他有关系吗?不是说了不玩吗又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只要周叙白想,他就必须得随时随地奉陪吗?
  一贯维持得很好的心境突然倾斜,感受到指缝间的硌痛,瞿朗有些心烦地垂下眼,转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重重把酒杯放到吧台上,说道:“随他的便吧。”
  瞿朗说了不管,接下来就真的再也没往周叙白所在的方向看国一眼,只闷头喝自己的酒。
  酒吧里嘈杂热闹,气流在人体的摩擦带动下温度攀升,酒精慢慢在体内催发,晕眩与燥热悄无声息地笼了上来。
  鼻尖冒汗,他扯了下衣领,起身要走,一股香风拥来,有人坐到了身边。
  “瞿朗,玩游戏吗?”
  声音听着陌生,瞿朗抬头确认了下,是他不认识的人,于是摇头以示拒绝。
  那人被拒绝却不走,反而又坐得近了点,自来熟地挽住他的手臂说:“哎呀,就是个小游戏啦,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不好意思,”瞿朗把手臂抽出来。今天能进这间酒吧的多少都能和钟麒攀上点关系,换做平时,瞿朗可能还会周旋几句,但现在他的视线都有点打晃,索性摊牌,“我喜欢男的,而且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男的?”女人惊讶地看了瞿朗两眼,不无惋惜地嘀咕了几句,随后像是没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又笑着说:“男的也有啊。”
  她朝某处观望的人招了招手,很快有男人靠近,扶住瞿朗的手臂低声说:“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一起出去醒醒酒?”
  旁边帮忙看着瞿朗的人放下酒杯穿过舞池找到钟麒,钟麒侧耳听了听,骂了一声就往卡座的方向赶,从舞池出来忽见一道挺拔的身影从眼前穿过走向瞿朗,当即停下。
  “怎么了,不管了吗?”旁边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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